第25章 反水
“看来又是一场亏本买卖。”
梅菲斯特看着裴道明无奈的垂着手。
“要不要咱俩签个合同，大兄弟。”
梅菲斯特笑嘻嘻的掏出了一张看起来是纸质的合同。
周围的视线此时转到了合同上，血红色的火焰瞬间将整张合同烧成了灰烬。
“好吧，看来你铁了心了，要整死我了。”
梅菲斯特像是笑了笑，随后瞬间退到了x的身后。
“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贯穿他心脏了。”
尖锐的指甲抵着x的后背，x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裴道明则是笑着，手肘抵着椅子的扶手，手拄着脑袋，看着对方的表演。
“啧，不上当呢。”
梅菲斯特啧了一声，随后指甲贯穿了x的脖子，鲜血顺着直接将西服的白色的袖口染的通红。
裴道明一个响指，倒在地上的x突然站了起来了，原本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此时已经变得红润，脖子上的伤口此时已经消失。
“怎么回事？”
x你摸着自己的脖子开口问道。
此时的梅菲斯特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瞳孔中充满了恐惧，整个条腿都在不停的发抖。
“快，快取消我们之间的合同。”
“你他妈的，那不就算我违约了，他妈的，都这地步了，你还他妈要我的灵魂。”
x此时已经不停的大骂着。
“快他妈闭嘴，你要不这么做咱俩都要死，没他妈看见吗，我他妈弄死你了，你都他妈能被他复活，不他妈接触，咱俩鸡毛活路都没有。”
听到梅菲斯特的这句话，x扭头看向裴道明，冷汗和恐惧爬上了心头。
要不还是解除了吧。
这个念头刚升起，x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烧成了灰烬。
而当他再抬头，看到的就是梅菲斯特狡猾的笑着，此时什么冷汗，什么恐惧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x突然就像是散掉了全身的气力，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一道阴影突然遮住了他的脑袋，梅菲斯特此时蹲了下来。
“是不是已经忘了咱俩当时约定了，只要你反悔了，只要稍微有个念头，都算你违约的。”
x趴在地上，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梅菲斯特。
“我可没做任何的手脚，你说好的，预付款就用你的记忆的，而且我当时给的条件是你自行挑选的。”
梅菲斯特笑着，尖锐的手指划过x的脖子和脸颊。
“你不只要承担惩罚，还要给我违约金的。”
梅菲斯特笑着，很快，一股无形的气流吹遍了整座收容所。
“杀，杀了我，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想起来，我不想想起那个名字。”
x死死的抓住了梅菲斯特的裤腿，痛苦与绝望充满了他的眼睛。
“很抱歉，这些，都是合同的一部分。”
梅菲斯特一脚踹在了x的下巴上。
此时x的脑子里，一段很久之前的记忆，一段已经被遗忘的记忆，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猩红的鲜血充满了他的眼睛，一双已经无力的双手扣在了他的眼睛，似乎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而这双手的主人并不想让他看到。
x将这双手拿掉，还温热的鲜血好像是让他想到了什么。
他此时来到了镜子的前面，但是由于没有任何的光亮，镜子中的人影并不真切。
笼罩着月光的黑云此时被一阵风吹走，借着月光，x终于看清了镜中的人影。
“秦家的小少爷，想起了些什么了嘛？”
戏谑的笑声响起，一双手拍在了他的镜像的肩上，镜中的梅菲斯特此时弯下腰，贴在了x的耳边说道：
“秦枢，不要看，活下去。”
沙哑，扭曲，尖锐的声音从梅菲斯特的口中传来，一阵闪电，梅菲斯特的身影从镜中消失。
“秦枢”此时看向了屋子的里面，那是他养父母的尸体，鲜血逐渐流到了他的脚下。
两个和他父母一模一样人从鲜血中走出。
不用他们开口，“秦枢”就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
“不过，丧门星，灾星之类的。”
“秦枢”苦笑，挥挥手，面前的两个血人便重新化作了一滩鲜血。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记忆了，他在这个收容所里度过了太多的年月了，而他的每一天都不知道要重复度过多少次，对于时间，对于年日月，他早已没有了感知。
他推开房门，走到外面，眼前白光一闪，就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收容所的地方。
“果然，是这里吗。”
“秦枢”苦笑着，接着往里面走着，原本完好的收容所，随着他的深入，逐渐变得破烂，直到最后，变得如同是一座废墟一样。
“秦枢，是你吗？离开，然后活下去。”
一个女孩躺在了废墟的中心，费力的睁开眼睛，用尽全力，对着“秦枢”说道。
“离开不了了，这回，就让我陪陪你吧。”
“秦枢”坐在地上，就坐在女孩的身边，将女孩的头轻轻揽过，让她的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肩上。
这个女孩是他初入收容所的同事，叫做芙卡，在一场出逃中死去。
而这场造成了无数研究员死去的收容意外，就是由天囚者造成的。
他当时都感觉生活要好起来了，但是如果不是当天自己提出要和对方换班，如果当天是自己去监管，是不是对方就不会死去了。
“秦枢”很自责，他一直都是很自责，自责于对方的死亡算是自己一手造就的，自责于对方死去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她的身边，甚至对方给自己的语言还是通过传呼机留下的。
但所幸，自己在记忆中还能陪她最后一程。
“秦枢”靠在砖石上，打算陪芙卡，也是让自己，走完最后一程。
但是命运不打算放过他，只是片刻，失重感传来，女孩被杀死的惨状在黑暗中不断的重复，甚至芙卡被杀死的最后一刻，还在想着：幸好“秦枢”不在这里。天囚者浑身是血的狰狞外观深深的刻印进了他的心里。
“秦枢”此时已经落地，他跪在地上，眼泪不断的砸在地面。
此时细细簌簌的声音在他的身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