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劳伦斯此时听从对方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南军的军营里。
“赫灵顿，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必定会将你的血肉碾碎，去喂食那些主的眷族。”
“不要着急吗，古恩多斯有没有跟你讲过什么命运之类的？”
赫灵顿一边说着，一边绘制着一个法阵。
“曾跟我讲过，什么路径路途之类的，反正神神叨叨的。”
劳伦斯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地底的深处，那是一个硕大的空间，在空间的感受上的硕大，虽然从外面看并不起眼。
“所谓命运，就如同在织机上被排列整齐的丝线。”
赫灵顿说着，便听到上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劳伦斯确信，他绝对往下走了很深的路，从走的距离上来讲，这个深度绝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随后就看到赫灵顿的身边出现了数根触手在凭空弹奏着些什么，不，当他看清才辨认出来，那些触手是在织布，在纺纱，就像是人类一样。
“听说西线战场已经丢了？”
“没有丢，但是快了。”
“咱真要跟那帮北边的低头了吗？”
“怎么可能，那可是约翰啊，他怎么可能输呢？”
“哎，我跟你讲，他何止是输了，他甚至都把命丢在了哪里。”
“那个格兰特，一点名头都没有，怎么可能的？”
“何止没有名头，我听说曾在美墨战争中担任军官结果没两天就因为酗酒问题被革职了。”
“约翰怎么可能输给这么一个酒鬼呢？”
“据活下来的讲，那个格兰特根本不把士兵当个人，伤亡在他的眼里就是数字而已。”
“我看到那些北军的士兵用着改良的滑膛枪，收割着我们士兵的生命，就算我们把他们打死了后面的又会立刻补上。”
“就算我们的枪法比他们强，但是我们开一枪的时间里，足够那些北军的混蛋开好几枪了。”
就在这时赫灵顿突然开口：“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原是酒鬼的赫灵顿打赢了约翰，这让我想起了在船上听过的东方的一个故事田忌赛马。”
劳伦斯若有所思的开口。
“约翰和格兰特的战局，就如同大象和蚂蚁打仗，结果却是蚂蚁打赢了大象，战场上，无论约翰碰上哪一位北军的将领都不会输，结果却偏偏遇上的格兰特。”
“这就是命运吗？我们的命运又如何？”
劳伦斯若有所感的开口，就看赫灵顿摇了摇头。
“我们早已将全部的身心奉献给了我主了，命运早已不在凡尘中了，怎么可能看清的了。”
“这场战争马上就会结束的，我们要在这期间内多的去为以后布局。”
赫灵顿说着，便将一块被纺织出的布递给了劳伦斯，那是一块黑色与紫色交融的布，猩红的光芒笼罩在上面，就像是一层纱一样，靠近去聆听还能听到炮火与哀嚎声从上面传来。
“噩兆纱，可以扭曲维度，可以让我主的力量从牢笼中渗出更多。”
赫灵顿说着，就看那块布顺着劳伦斯的胳膊如同一条灵蛇一样，像是一个黑色的袍子一样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混沌污浊的呓语从劳伦斯的耳畔传来，正常人若是长时间的聆听定会堕入深渊。
劳伦斯试着动用能力，部分需要准备的能力现在瞬间就可以发动了，而且即使是千里外的事物他也可以去让它产生畸变了。
“若是只有我们两人影响太小了，过会去一个地方找点人手去。”
赫灵顿操控触手，在里面不停的纺织，随后一个用触手形成的传送门出现在他的脚下。
裴道明这边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用蛛丝将整个房间覆盖满，看着房间里十个灵魂被磨灭的黑人，让他有些头疼，“啧，不上不下的卡在这了。”
说罢，便掏出了一把匕首，割开了其中一个的喉咙，猩红的鲜血里夹杂着根根细小的黑色触手，很快鲜血就将瓶子灌满了。
一双眼睛从那黑人的眼眶中拽出，扔到了后面的坩埚中，绿色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随着眼睛落入其中，整个坩埚开始变得狂乱。
那瓶被采集的鲜血倒在里面，触手逐渐沉在底部，整锅液体开始逐渐变成眼睛的形状。
“幸好成功了，还差最后一步。”
看着锅中逐渐成型的液体，裴道明掏出了匕首，刀尖对准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子捅进了眼眶。
同时还搅动了几下，鲜血混合着碎掉的眼球落进锅中，汗水逐渐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一只手捂住已经空了的眼眶，一边注视着锅中的变化。
“这是最后的一步了，要是失败了那就是功亏一篑了，马上全视之眼就要练成了。”
锅中的物质自从裴道明自己的鲜血和眼球落入之后就开始稳定，随着时间，这些物质开始缩小，最终逐渐变成了一个眼球的大小。
“终于成功了。”看着锅底放着的那颗眼球，裴道明不禁的松了口气。
将眼球拾起，塞进了空掉的眼眶中，剧痛从这只眼睛传来，由触手形成的视神经正在强行和眼眶中残留的嵌合。
猩红的鲜血自眼底传来，整颗眼睛变得通红，残留的血肉也被全视之眼吞噬，直到完美的和身体融合，这股剧痛才停止。
裴道明坐在沙发上，适应着现在的视力，同时发动全视之眼，看向周边的环境，瞳孔中红光一闪，便看到整个房间被苍白的，雾一样的魔力包裹，这是裴道明自身魔力的颜色。
当他看向周围，只有零星的魔力在其中流转着，最让他震惊的是那些黑人，不仅身体里面被打上了咒文，甚至灵魂里还有多个咒文在同时运转。
裴道明对灵魂方面不大了解，但是从北军送的手稿中得知，这些咒文共同构成了一个触发式的法阵，只要有人试图通过搜魂去反向探查制作者的踪迹就会迷失在灵魂之间里。
这手稿给裴道明省了很多的事，毕竟早期的魔法研究还是以生死灵魂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