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章 窥得法则
“前辈，我回来了…只是没有捞到水…”毛茕涵此时心里有些发怵，就算小七那样说了，也不知道眼前的前辈会怎么答复。
“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我当初来的时候也被那位小…老前辈骂了。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随意跟那位开玩笑。其实，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一股清风搭在了毛茕涵的肩头，似乎拍了拍他。
“好了小家伙，时候也不早了。到时候我会直接把你送到那只小妖所在的地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这一刻，清风仿佛有了型，带着星河回到大地。
“前辈，我…想要看一眼您的真身…”不知是何缘由，毛茕涵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声音的主人没有答复，只是轻笑一声，迎着耀眼的星光，缓缓化型。
在星星的照耀下，毛茕涵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做任何隐藏，这就是他完完全全的真身。
突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毛茕涵的心头，明明两人今日是第一次相见，却使他止不住地去依恋。
“后继者，你有能力保护好这世界上的一切。所以，我恳请你，帮我保护好她吧！”
白光乍现，毛茕涵目光所及之地，皆为空白。
白，无尽的白，死一般的白。
在这个地方，已无时间，已无命运，一切，皆由毛茕涵所掌握。
“收下它吧，这对你有用。到时候，带着它来找我吧……”声音自亘古传来，跨越了时空，从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来到毛茕涵的身边。
“前辈，等等！”毛茕涵想要寻到声音的源头，但毫无线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着急。我是谁，你到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现在你要做的，只有将那只小妖击败，然后珍惜身边人而已。”这声音和蔼，像是一位老者在教导晚辈人生道理一般。
“走吧，你的路，还有很远……”
“千万不要放弃，千万不要停下…”
“无尽的之后，是有意义的。”突然间，毛茕涵就再次出现在了荒漠之上，并没有听到他下面的话。
“去吧，你所深爱的人，将会在最后的最后，与你重逢……”
…………………
此时毛茕涵面前是一大片的灾民，情形简直与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一点不同，大家就算是再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也是有说有笑的，带头的几人也是自发的将自己的粮食分出来，给那些小孩和妇女们。
江陵此时也正混在其中。众人没有因为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小女孩而排斥，反而每人匀了一份吃食给她，其乐融融的。
这番场景，让江陵也陷入了思考。
人性本恶，可是善人为何？
如若本恶，何谈善人之说？
可实本恶，那怎成至善。
善人与否，不在于出身，不在于世界。
只在于能否在恶的世道中寻得一善，寻得善的真我。
看着眼前的这群大善之人，寄生在小女孩体内的妖王也不免的陷入了回忆。
她与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原本清清白白的平民，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丧失家园，被迫开始了逃亡生活。
一路上受尽凌辱，却从未言过放弃。曾经家园美好，却被迫成为难民。
他们对她很好，时常关心她，关爱她，甚至让她一度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可是，一场噩梦摧毁了这片祥和。
死了，全部都死了，数十万妖族百姓，被卷入两只大妖的争斗之中，近乎丧命。
明明妖帝大人说过，这世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法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只因她那日正巧淘气，想要与朋友玩捉迷藏，可是过了很久，她就脱离了大部队。
待到她找到大家的时候，却是炼狱之景。
众人疯狂的朝着她挥手，想要让她逃离这片世界。
于是，她跑啊跑，似乎跑到了空间的尽头，再也不动了。
少女已经累了，可是为了大家的期待，自己必须活下去。她想起了神话，想起了那位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妖帝大人。她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与散落于领地各处的其中之一妖帝分身定下契约。
关于力量的契约……
很久之后，约莫千年之久，东域出现了一位强大的妖王，她嫉恶如仇，偏偏对百姓关爱有加，而这一切，都被妖帝看在眼中。
他默许了。
终于，又是一百年，这位大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两位仇人，他们竟然不过是在嬉戏打闹，就可以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肆意将他们屠戮殆尽。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实力也终于被妖帝所赏识，自然将她的灵魂作为嘉奖，赠与了她。
也是这次，她会的了面对真正的妖尊的机会。
她会替所有枉死的人讨一个公道，一个致死的公道。
在尊者的御前，无论你是文武百官，又或是王公贵族，一律必须下跪。那一日，一个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的姑娘在凛冽的寒风中独立着，她明知此行必死，依然坦然面对。
因为她早已发誓，这辈子不再跪一人。
而她也不是一人……
身后是千万民生，身前是高台尊者。
她要为这黎明百姓讨个公道。
那日，金銮殿内爆发出冲天的妖气，除四大妖帝，七十二位妖皇，及众多妖王幸免于难外，大殿上空无一人。
世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唤作江陵的小姑娘已死，而多了一位名叫帝江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