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忆·察·乱（二）
“那个凯尔的剑术真比不上你。”遥边吃东西边含糊地说。
此时的他们正在一个饭馆休息。
“是吗，那你赢了吗？”因恩斯问。
“呃”遥犹豫了一下，“年龄问题，等我再大点我随便打败他。”
“其实让你跟他交手也不是一定要赢他，”因恩斯吃了口饭说，“重要的是你要汲取经验，学习他的技巧用在自己身上，这样才能更好地提升剑术，我的剑术也有一大部分都是从敌人那里学到的。”
“说的还挺有道理。”
“所以，好好加油吧，争取学到东西后把我杀了。”
“不用你说，我一定会的，”遥要接着说，“还有，我不会成为你剑圣的接班人的。”
因恩斯大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我压根也没想让你当。”
“可是你在那个奕名面前不是说了吗？”
“那都是做个样子，况且你这样淘气的人怎么可能当的好剑圣？”
“书上说‘持鬼雄者，斩千人，听命于天子，乃剑圣。’当这样的走狗活着真是没意思。”
“你是在说我吗？”因恩斯笑了。
“我也不清楚呢。”遥装傻起来。
“其实剑圣并不只是书上写的那样。”
“那是怎样？”
“你想听吗？”
“勉强听你讲讲吧。”
“那我就说说我的故事。”
第二次魔法战争结束后的第三年，诸侯之间的纷争已经渐近尾声。
而奕名的势力已是所有诸侯中最强，要不了多久他就将一统全国。
这时的因恩斯和獒生活在一个还未被战乱侵袭的小村庄，同年，因恩斯与村里的一位少女相爱。
可就在两人结婚后没多久，一队山贼就向村庄发动了袭击。
还好有因恩斯和獒在，才让山贼没有得逞，狼狈而逃，但村庄还是遭到了重创。
这时，又来了一队人马，不同于山贼，他们装备精良且身穿白色制服，声称羽林军，他们要求村民跟随那个叫奕名的头领，这个村子也要变成他们军队的休息站。
可习惯了独立生活的村民们起初并不答应，直到那些人开始动粗。
因为装备和人数差距，因恩斯和獒战斗的很吃力，谁知他们后来又以村民的性命为要挟，因此，他们只好选择投降。
就这样，村庄里开始驻扎起了不少奕名的军队，唯一的好处是，没有山贼敢来骚扰这里了。
又因为这些来访者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村民们也就渐渐习惯了，但因恩斯心里依旧不爽。
一天，一位叫凯尔的将领来到了这里。
他听说这里有两个很能打的家伙，就过来见识见识一下。
因恩斯也没跟他客气，刚见面也就同意了决斗的请求。
因为獒一直有个当大将军的远大梦想，在经过几番的心理斗争后，还是主动向驻扎的指挥官请教起打仗时的战术技巧，指挥官也很乐意教他。
而当凯尔向獒提出决斗请求时，獒拒绝了决斗的请求。
虽然只有一人愿意，可凯尔并未沮丧，因为这场与因恩斯的决斗算是他生来最精彩的一场。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直到双方的武器都已经断裂才结束。
“真够过瘾！”凯尔豪放地大笑，“你真的很强，我已经很久没和你那么强的人交手过了，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剑术？”
“我自学的。”因恩斯喘着气说。
“那你可真是天才啊，因恩斯，”凯尔向他伸出了手，“我是奕名的第二任剑圣，正好也在为下一任是谁发愁，现在看来不必发愁了。”
“你说什么？”
“加入我们吧，成为下一任剑圣。”
因恩斯果断拒绝了他的请求，说：“我连剑圣是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很讨厌你们这种霸占别人家的的人。”
“剑圣是只听命于奕名的最强剑士，成为他是很荣耀的一件事。”
“我才不管什么荣耀，我就想平静的生活就行了。”
“这样啊，”凯尔叹了口气，“但你的情况我会跟奕名说的。”
就这样，两人的初次相见结束了。
转眼过了几天，奕名突然来到了这个村庄。
看见奕名的那副模样因恩斯就生起了一团怒火。
正因为是这样的诸侯挑起战争，自己的父母就不会死去，自己也不会被人卖来卖去直到被扔到了那个乱葬岗。
这时，奕名发现了因恩斯，于是主动向他走了过来。
“你就是凯尔口中的因恩斯？”奕名问。
“是又怎样？我可是不会成为剑圣的。”
奕名仔细端详了一下因恩斯，也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东西。
“你想杀了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因恩斯猝不及防，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着牙说道：“想。”
“是嘛，但你有实力杀我吗？”
因恩斯立刻拔出了剑。
这时一位高大的男子也立刻出现在了遥的面前。
“只要你能打败这位，我就主动让你杀了我，不会有一点儿抵抗。”
“你在说谎吧？”说这话的同时，因恩斯对奕名的看法更加不好了，居然让别人替自己战斗，真是个小人。
“我奕名从不说谎。”
话音刚落，因恩斯就向那位男子发动了攻击。
但也被防住了。
“很快啊，”奕名开心地说，“那应该够你玩的了，枭。”
紧接着因恩斯换了一个动作，向侧方跳去的同时砍向了枭。
没想到了又被防住。
因恩斯不断进攻，可枭迟迟不反击。
因恩斯有点儿不耐烦了，可突然令因恩斯没想到的是，就在枭挡住自己斩击的一瞬间，他的刀一下子改变了方向，随着他一个身位转动，这刀连贯地砍中了因恩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因恩斯连枭的动作都尚未看清就被击中了，他连忙后退几步。
重新观察了枭，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枭的那把刀长的出奇，不止是刀身，刀把也是如此，而他双手拿刀，左手一直处于刀把的下方，右手在上方。
这样的姿势让因恩斯一下子明白了真相，枭在挡住自己攻击的同时，右手瞬间放松，然后左手用力转变方向，在借着我攻击的力，便做到了如此快的反击。
“这不可能吧，”可因恩斯还是不敢相信有能做到这样的人，同时也对他的实力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因恩斯深深地知道，刚才这个枭一直在故意放水，如果他认真起来，那这场战斗自己就只能像是在猜谜，在完全不知道他那不断变换的攻击方向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被一击斩杀，“居然还有这样的剑术。”
不过因恩斯还有一个杀手锏。
多年前，因恩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找到了一本魔法书，即使明知有风险，但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选择尝试按书里所写的方式成为一位魔法师，最后他成功了，而那本书却在后来消失了。
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强敌，因恩斯想到了用魔法的力量，但不能太明显，于是他选择使用了“神速”。
瞬间，因恩斯的速度与反应力有了质的提升，让枭都感到了疑惑，但奕名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两人的战斗开始激烈起来，而枭的应对让因恩斯大为惊叹，原以为他很快就会跟不上自己的动作，可没想到是自己即使开了神速都只是勉强跟他打个平手，而且看起来枭还没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这让因恩斯都不由地感到怀疑，这位枭是否也是一位魔法师。
突然，因恩斯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在枭的刀转向自己的右侧时，因恩斯趁机跳起砍向了枭的头。
虽然枭也反应了过来往后倾去，但右眼还是被重重砍中一下，瞬间一道长长的痕迹留在了下来，此时的枭知道，自己的右眼已经失明了。
但他也并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再次转刀。
此时的因恩斯落地后脚已经疼的不行了，所以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
然后枭一脚将因恩斯踢倒在地。
“看来你输了。”奕名说道。
“可恶。”因恩斯自己也知道自己输的很彻底。
“不过，你还是有点实力的，”奕名说道，“毕竟能对枭造成如此大的重创你还是第一个。”
“这伤不碍事，少爷。”枭对奕名说道。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奕名用手轻轻点着头说，“我这个人可不喜欢给自己留下祸患。”
这时獒站在了因恩斯面前：“求求你不要杀了他，他还有一个尚在孕期的妻子，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
“你在说什么呢？”因恩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獒。
“我这是在救你，你这混蛋，你去世了那绘丽怎么办？”獒接着说：“我又该怎么办？”
“獒”因恩斯说不出了话。
“我建议不杀他，”这时凯尔又站了出来，“他的剑术很高超，而刚才那爆发的速度远远在我之上，是个可用之才。”
此时的奕名微微一笑，对因恩斯说道：“既然这样——
“介不介意我们两个单独聊聊，因恩斯。”
“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你在说什么呢？”獒对因恩斯的态度感到万分不满。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就来试试吧，”奕名说，“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一次机会。”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因恩斯起了身，对奕名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单独聊聊。”
随后奕名就带着因恩斯走到了村外的树林中。
“这里应该没其他人了。”奕名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你想杀了我，是不是认为我跟其他称王的人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不是吗？你们还霸占了我们村庄。”
“但我听说我们来这里时，这个村庄怎么是一片狼藉啊，山贼让你们很头疼不是吗？”
“我搞得定那些家伙。”
“你现在搞得定，不代表以后可以，”奕名接着说，“但是你看，我们来了之后山贼是不是就不敢来侵扰你们了？而且我们也没对村庄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吧。”
“你是想说明你是个好人吗？”
“好人？”奕名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是个好人，我只是单纯觉得作为客人应该有客人的样子。”
奕名突然正经了起来，“相反，我是个霸道的人，我不会说谎，也不会后悔，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于自己的决定不会有一丝质疑，而在这个乱世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即将一统全国的原因。”
奕名说这一番话所展现出的霸气将因恩斯牢牢吸引住。
“‘持鬼雄者，斩千人，听命于天子，乃剑圣。’这是我原本想写书上的话，可事实上的剑圣并非如此。”
“他代表着属于的最强剑士，一种荣耀。”因恩斯说。
“的确，但我遇到你时，我就发现不仅如此，”奕名说，“我从刚才就在想如果让你成为剑圣会怎样，而我想出的结果是那么令我兴奋。”
“你什么意思？”
“剑圣不仅仅是一种荣耀，对你而言，也可以是一份约定，”说着，奕名拿出了一把漆黑的剑，“这是不久前做好的，由黑希利亚斯银打造，极品的武器，我一直想把它托付给下一任剑圣，看来是时候了。”
奕名递给了他，说道：“如果你成为了剑圣，你的职务可不只是听命于我，还有一件事——随时随地监督着我，当我变成跟你讨厌的那些领主一样时，就由你杀了我。”
“为什么？”奕名的这个决定令因恩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过，我是个霸道的人，我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此也更加不会主动结束自己的时代的，而打开新时代的钥匙就得有其他人握着。”
“那个人是我？”
“没错。”
“可我还是不能理解，那个枭比我还强为什么不交给他，还有凯尔你就那么信任我？”
“因为你想杀了我啊，”奕名说道：“你有着正确的判断观，善良并且会保护他人，你是个最能看到我缺点的人，因此我信任你。”
“可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
“不会错的，我看人从没有错的时候，”奕名笑着说：“那么你愿意接受吗，这个约定，一个杀我的机会。”
此时因恩斯想了很多，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许多，因恩斯从来没见过人格魅力那么强的人，或许他是一个真正的明君吧。
“你真的没说谎？”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说谎的。”
因恩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护好这里的人们。”
“当然。”
因恩斯拿起了那把剑，它的重量让因恩斯感觉有点儿担负不起。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奕名开心地笑了。
随后两人都高兴地笑着走出了树林。
后来因恩斯又拉着獒加入了奕名的队伍，而奕名的人格魅力也让獒无比折服。
“这把鬼雄就是那把作为约定的剑，”因恩斯把剑拿到了遥面前，“还有这个印记，不过这个印记是我后来自己做的。”
可这时的遥已经震惊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你——你是个魔法师？”
“你关心的重点是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