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二天的早饭时间，陈夕简单把自己转班的计划告诉了曾璐。
曾璐被陈夕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到了，她原以为陈夕只是荷尔蒙分泌心动了那么一下，普通喜欢而已，没想到陈夕居然是来真的。
“你认真的？”
陈夕斩钉截铁：“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想转到19班，大概我是真的喜欢。”
曾璐思考了一下转班的可行性：“如果从普通班转到普通班应该还行吧，只要两个班主任同意就行。但你是要转到19班，从普通班到实验班，我觉得有点困难。”
“再困难也没办法，只要有机会我就要争取。”
曾璐补充：“你要不要先找邓姐或者教务处了解一下情况，对症下药，提高成绩就看你自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先想好怎么说，以免到时候卡壳。”
“大概我昨天晚上都想好了，就说我想到一个有竞争力环境学习……”
“还有一个问题，万一19班不收你怎么办。”
“那就只能凉拌了。这些事都是小事，只要教务处允许转班就行，其他的事在人为，我可以努力。”
“嗯，加油，我相信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择日不如撞日，吃完饭就去，问清楚了我好行动。”
“好，不过等下我不能陪你，今天该我扫地早上没扫，现在回去。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可以，你放心。”
教务处里教学楼有点远，离上课时间还有20分钟，现在去可能来不及。陈夕想时间这么早，领导估计还没有到学校，还是去找班主任邓姐比较适合。
陈夕动作快，一路走到2020级数学组的办公室，也没有什么人，没看到有什么老师，怀疑老师们是不是都还在吃饭，现在去恐怕人去楼空。要不要再等一会儿去。
她看着办公室门紧闭着，呼吸沉了沉，卷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没有动静，继续敲三下。有人应了，门内传来一声“请进”。
陈夕打开门了，迅速扫了一眼办公室。只有一位女老师在。
“找谁？”
“我找邓老师。”
“其他老师都不在，你等一下。”
“不用，我还是再找个时间来。”陈夕果断走人。
她走出办公室不久，就远远地看到了班主任邓姐和其他老师一起走来。
斟酌了一下，现在去找邓姐，打断她们谈话，感觉不太好，就溜到隐蔽的位置藏着，等她们进去了再去。
陈夕估摸着老师们已经到了，再次敲门而入。视线锁定班主任邓姐的办公位，直接过去。
邓姐看到陈夕走过来，瞧了她一眼，坐下说：“有什么事？”
陈夕开门见山地说：“邓老师，我想问一下现在能不能转班？”
邓姐微微诧异：“嗯？你想转班？”
“是的，我想去实验班，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现在估计是不行，分班是按照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怎么，我们班不好吗，才来就想走？”
该来的总会来，陈夕谨小慎微地说：“不是，我觉得我们班挺好的，就是我觉得我有点懒散，需要一个整体比较拼的学习环境。我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邓姐继续发问：“在我们班也可以学习啊，你只需要专注自己就好了，不用管其他。学习还是主要靠自己。想着靠环境是不行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有讲完，我的想法是，假如我的成绩更好，达到了实验班的水平，我能不能转过去。”
邓姐沉默了一下，继续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去找教务处问。”
陈夕看邓姐这也问不出什么，自觉走人。
等陈夕走后，邓老师和旁边的方老师说：“现在的小孩子们啊，心思真的多，成绩还没搞好，就想着要转班。”
方老师说：“没什么的，这不挺有上进心的嘛。有上进心就是好事。这女生成绩怎么样？”
邓老师因为陈夕高一数学还不错平时挺关注她的：“有点偏科，数学还行，是个苗子，加把劲，认真学一学还是可以的。”
方老师开玩笑：“那敢情好，等她成绩上来了可以来我班上啊。”
邓老师笑了：“好哇！想抢我学生。”
方老师也跟着笑：“我开玩笑的。不敢不敢。”
————————
回教室的路上，陈夕回想刚才班主任的话语，隐隐有拒绝的意思。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困难，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安慰自己邓姐有可能在忽悠她，还是去找教务处试一试。收拾好心情，搞学习。
陈夕和邓姐说的客观上也没错，一中的普通班和实验班的差距就是很大，只论班级学风，学生态度，实验班完胜。
普通班级固然有学习努力的学生，但不多。比如，陈夕一路经过的教室，普通班级在教室学习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实验班有至少一半人。实验班的学生不见的比普通班的学生智商高，但她们的学习态度学习方法一定是优于普通班的。
环境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不然就不会有孟母三迁。虽说，其他人不一定有“孟母三迁”的效果，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去追求。
陈夕又想到了孟芷霖。
孟芷霖智商肯定是偏高的，只要她愿意，学什么东西都挺快的。最重要的是她良好的学习习惯和态度，这大概归功于她高中高级教师的妈妈。
陈夕在初中和她学了不少。孟芷霖对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可以做到百分百专注，课堂上高度集中。虽然她不爱写作业，但她妈妈会督促她。
陈夕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懒，其次就是注意力不集中，喜欢发神。这也是很多普通学生的通病。
她想学习进步，最关键的就是要治好这两个毛病。
教室后门没有开，陈夕只好绕远路从前门进，刚好看到了宿舍里的朱琴，就向她打了个招呼：“吃过了吗？”
朱琴：“嗯。你呢？”
“我也是，你吃得挺快的，谢璇琳她们呢？”
“还好，谢璇琳和李佳慧回宿舍了。”
“欧，我先回去了。”
陈夕回到座位睡意就来了，斟酌了一下，就这么点时间，也学不了多少，还不如先休息一下，养一点精神，上课好好学。给自己找好借口，安心趴着睡。
很神奇的是，陈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进去浅睡眠，就闭着眼睛，耳朵听着教室里的大小声音。
有切切的交谈声，有轻轻的读书声，有反复的开关门声，还有时断时续的呼噜声……不同的声音都被放大，她几乎陷进去了。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各路交谈声越来越大，完全覆盖了其他声音，陈夕还是清醒起来。
第一节后的大课间跑操，陈夕决定利用起来，一石二鸟，有理由正大光明的逃了，去教务处。
她和班长请了假，逆着人流奔向教务处。
陈夕这是第二次来教务处，第一次是高一开学的时候。
时隔一年，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怎么走了。想找人问路，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连清洁阿姨都没看见，整个人都懵了。
冷静一下，她隐约记起大概是在三四楼，反正不会在一楼。最后只能采取笨方法，从三楼一间一间的找。
找完三楼找四楼，陈夕上楼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人，急忙追上去，问：“老师好，请问教务处在哪？”
“在407，我正要去，你跟我来吧。”
陈夕想着这中年男人估计就是教务处主人，便默默跟上。
中年男人打开门，放下包，问：“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主任好，我是高2020级21班的陈夕，我想知道现在可不可以转班？”
“转班？转普通班还是实验班？”
“实验班。可不可以？”
“转班现在不行。”
陈夕一听不行，着急了：“为什么不行？”
“开学前是可以的，现在不行了。”
“啊？”
“你是想到实验班学习？转班不行，但是可以去借读。”
陈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听到可以借读的时候平稳落地。她追问：“怎么可以去借读？”
在她印象中，好像只有有钱人的孩子把学籍挂在一中，但是在c市的名牌中学念书，高考再回到陵江县考。
“借读一直是有的，但要看实验班老师收不收？这位同学你可以去找你们年级的老师问一下？”
陈夕想，踢皮球？又要去找班主任？19班的门真不是那么好进的。太困难了！
下课就十分钟的时间，太短不够她再找班主任问借读的事。
但她迫切想要进19班的心已经按耐不住了，第二节一下课就雄赳赳气昂昂冲进办公室，结果邓姐人不在，又失落而返。
陈夕如同谢了气的皮球，在那一瞬间萎靡。她感到十分无力，耐心已经在这两三次的奔波中几乎消失殆尽，想一气之下不干了。
她走得很慢，习惯性性抬头看了看19班。
没看到想看的人，更加失落。但下一秒那个人居然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她一瞬间“膨胀”了，用力想看得更清楚，结果他被人挡住了。
陈夕莫名地生那个挡住他的人的气，再一看那个人不就是胡彬吗？
陈夕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们是一起去上厕所？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