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我们俩没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我立即打断他，“过去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抱歉，您随意”。
说完我匆匆离开，天知道我有多恶心我自己，几个月前，我那样干脆的放弃华锦，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艾克，虽闭口不说，但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
过去那些年我再怎么混，也是干净的，华锦的那些女人，我虽个个动过手，但都没有真碰过，唯独艾克那次，我出卖了自己的心，也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华锦。
虽然我劝说自己，那是因为华锦，全是为了给他拉拢关系，我才委曲求全，但实际我只是跟他堵了一口气，我本不可以那样做，可我还是做了，这事便怨不得别人，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说了，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我以为是艾克搭上我的肩膀，回头的瞬间，我把手里的酒泼过去，还好收手的及时，酒水没有撒到华锦的衣服上。
华锦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再次见到你就感觉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我收回手，掩饰着。
“眼眶都红了”，华锦指着我的眼睛，“不舒服吗”。
这该死的，迟来的关心，让我感觉到丝丝痛苦，我躲开他的手，“兴许是迷了东西，有点不舒服，没事”，我想尽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但凡华锦他再做出任何一点让我动摇的事，我的心里防线都会立即土崩瓦解。
正在我郁结的时候，华蓥过来，挡在我的身前，阻隔了华锦的视线。
“他没事”，华蓥对华锦说，语气很冷，“但你老婆有事，你去管管”。
他说完，我和华锦都朝着一个地方看去，谭笑盈正在跟一个老外有说有笑，小手还在别人的手里牵着，小脸和人家只有一寸距离，我立即转头看华锦的脸色，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还不去管着点，你现在是华家的门面，这等丢脸的事传出去影响有多大，还要我提醒你”，华蓥严厉的说。
华锦点头，转身离去，我暗暗的想，什么时候华锦这样听华蓥的话了？他们俩果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都是亲兄弟。
“又想什么呢”，华蓥打断了我的想象，低头看着我，“走吧，回家”。
我后知后觉，“回家？”虽然知道哪里不对，可还是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了。
直到车子开起来，我才问，“回谁家？哪个家？”
华蓥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你住哪？”我没回答，他又说，“回你家，你现在住的地方，我送你回去”，算是对我之前的问题做了回答。
我虽不情愿，却还是对他报出了地址，“新鑫花园十号”。
我脑子里有很多问号，可是此刻却问不出口，一路上华蓥也保持沉默，好像他在等着我主动开口，可我就是惜字如金，什么都不想说。
夜风很凉，从车窗吹进来，拍打在脸上，让我的眼睛更不舒服，酸胀难受有点想哭。
“吹的这么凉，怎么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蓥已经把车停下，俯身过来解我的安全带，肌肤碰到一起的时候，他责备的说。
我淡漠的回答，“不冷”，我是真感觉不到冷，可能是一直出于走神状态，我觉得自己不在现实里。
华蓥收回手，又重新发动车子，只是这次，他关了窗子。
“不想回家？我就带你去个地方”，他说，我无话反驳，现在也无力挣扎，只虚软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余又，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你是自由的，任何人都没权利干涉你的自由，不止身体，心也是自由的，我当初离开，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揪着自己不放，看到你还健康的活着我就安心了，以后的路我们就且看且走，谁也不要勉强”
迷糊中我好像听见这样一句话，我不确定这是我的梦，还是华蓥说的话，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在床上，但这明显不是我的床。
“本来想去湖边转转，让你吹吹夜风清醒一下，哪知你半路就睡着了，只能先带你回来”，华蓥的声音近在咫尺，“哦，这是我家”，他解释。
我默然，什么话都没说，懒散的不想动，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臂膀，虽然都是男人，但是华蓥明知道我不同，还这样做，我严重怀疑他的用心。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华蓥继续解释，“就是给你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怕你睡的不舒服”。
这解释……我想给他一拳，一个大男人，臭一夜有什么关系，搞的娘们唧唧的。
我沉默不想开口，可他一直盯着我，我就只好，“哦”了一声，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这不是我起床的时间，我的工作时间是十点开始，现在才七点，我不想起床。
华蓥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你睡吧，我去上班，餐桌上给你留了把钥匙，走时记得锁好门，当然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随便你，我下午回来”。
我没回答，但是华蓥就当是我默认接受了，整理好自己走出去，还轻声的把卧室门关上。
我刚要动作，门又开了，华蓥转回来对我说，“对了，你衣服洗了没干，衣柜里随便选，我走了”。
门再次关上，我等了一会，没再有动静，才翻身起来，还好卧室里有独立洗手间，憋了一早上，我都严重怀疑自我了。
吹着口哨，放出这一夜的污水，立即感觉身体轻盈，脑子清醒，我这是被华蓥睡了？还是我把华蓥睡了？
但不管哪种，终究是不亏的，华蓥他也不差。
“啧啧，真奢侈”，看着眼前的豪华大宅，我感叹着，华蓥虽然离开了华家，可是这身份地位还真是一点没变差。
商贸中心最高层豪宅非他莫属，四面落地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景色，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我感叹人生，这就是命运啊，可这不属于我。
洗个热水澡，脑子更清晰了，穿上自己的衣服，拿好自己的东西，果断离开这里。
我和华锦是过去式，而我和华蓥也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他是我的债主，我欠他一大笔。
刚关好门，我一转身就看到谭笑盈拎着餐盒站在我对面，她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
我毫不心虚的说，“借宿一晚”，然后只盯着她拿钥匙的手，把自己的右手握紧。
“哦，我给阿蓥他带了早餐回来，那就一起吃吧”，谭笑盈立即就变了一个脸色，说出来的话也很容易叫人误解。
我了然一笑，“不了，我赶时间，你们吃”，但坏心眼的没说华蓥他已经上班走了不在家。
“那再见了，有机会再一起吃”，谭笑盈礼貌的道别，我也不装假，“再见”，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她开门的声音，心里像是堵了大便一样恶心。
走出大楼，我就毫不犹豫的把华蓥家的钥匙丢进了下水道里，连还给他这样的事我都觉得有点堵心。
“余又！”
可是我没想到，华蓥他就看着我，我所有的动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我现在还能把钥匙捡回来吗？
“啊，抱歉啊，手滑了，你那么多钥匙应该不差这一把吧”，我理直气壮的说，就好像是华蓥欺骗了我。
但实则我就是在臆想，毕竟我刚从他的床上起来，并且我们还同床共枕一夜，多少也该有点脾气。
华蓥没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呵，小孩子气，扔就扔了，一把钥匙而已，好了，上车”。
我大步往前走，错过他伸过来的手，“不了，我打车走，麻烦华总一夜，已经很不好意思，就此别过”，说出来的话更加像是耍脾气，可我自己毫不自知。
“余又”，华蓥喊我，“余又，别闹，我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时间有限，但可以先送你”。
有本事的人大概都是自私又自利的，老子现在很不爽，他居然在赶时间，还好像我不听话就耽误他干大事一样。
“滚开”，我吼他，“什么玩意，我认识你吗，你谁啊”
突然的脾气爆发，让华蓥愣了一下，可是很快他就笑着追上来，“行了，我知道你看见谁了，不管她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不是真的，你别当真，她就神经病一个，你别误会我”。
他居然对我解释，我突然也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跟个娘们似的，好歹我们也是纯爷们，哪里能跟个疯婆子较劲。
“不气了吧，不气了就跟我走吧”，华蓥拉着我回到车上，车上还有司机，我也不好发作，就沉默了。
华蓥却毫不避讳的拉着我的手，“好了，我就知道，你能和她碰上，所以又回来”，握着我有些发凉的手，华蓥才反应过来，“怎么穿着湿衣服？不是跟你说了还没干”。
我用力扯开他的手，难受的转过头看着车外，“穿一下就干了”。
“放屁”，华蓥却突然很生气，“你当自己是烘干机呢，赶紧脱下来，别着凉了，已经立冬，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不关你的事”，我吼回去，他却开始扒我的衣服，“脱下来”。
我力气敌不过他，只得又大声喊，“华蓥！”，他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看了我一眼，“抱歉”。
“你？……”，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跟我道歉，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华蓥的霸道我是领教过，只是他现在是在什么立场来要求我，等冷静下来，我们都意识到了，今夕不同往日，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在前面放我下去”，拢着被拉扯的不像话的衣服，我开口。
华蓥沉默了一会，才对司机说，“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停车”，司机默然。
直到我下车，华蓥再没开过口，我知道他也是在考量，我们互相需要一个位置，在对方的生活里，但如果是不喜欢的纠缠，他知道，我定是不愿意，而他也不能强行把我留在身边。
回到家我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想起我竟然是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真气着了。
而我又是为何要跟华蓥耍脾气，又为何看到谭笑盈就生气？
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是一点脾气也不会有。
所以，是为什么呢？
我曾经以为我爱华锦，只是因为我爱他，但是离开以后，我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哭，也没有见不到他就吃不下睡不着，对于华锦可能只是我一直以来的执着。
但是华蓥，我会气愤，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事，我其实都不该有这种感觉，可是我却莫名其妙的会去想，会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