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呵！……
她还知道喊疼，却不知道叫他们俩都放手。
这可真是个贪心的女人啊……
他们此时的状态，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横刀夺爱’、‘脚踏两只船’。
华蓥是个做事很严谨的人，他不会突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尤其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天大的事，他宁愿忍着也不会图一时痛快，丢了自己的身份。
华锦虽然办事不靠谱，但也不会在华蓥面前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何况还有这么多的大家长和宾客们看着。
但是此时，他们两个，却让我刮目相看。
平常的教养，都叫两人拿去喂了小可爱！
我很想过去帮华锦，但是又很纠结。
我是去帮华锦打华蓥，还是帮华锦抢走华蓥的准新娘？
又或者是直接去抱走华锦？
纠结之后我还是选择暂时沉默。
因为我没有看到华锦需要我帮忙的信号。
他似乎是忘记了我这个挡剑将军的存在，这次想要自己力挽狂澜，干出一番大事业。
“哈哈，瞧呀，果真要出丑了”
果然女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她们看到的只是准新娘刮破的裙摆，和即将掩不住的春光。
而我看到的是华锦维护她的小心谨慎，还有华锦和华蓥之间的天雷地火。
“你怎么知道她要出丑？”
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出卖自己的色相，想要套得这一手好八卦。
女人见我主动靠近，就笑着说，“当然是看到了，哈哈，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呗，她就得出丑，谁叫她三心二意了，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出来恶心谁呢”。
我从这话里听出了好几个意思，但是有一个重点，“三心二意？”
“是呗，也可以说脚踏几条船，呵呵，你别看她表面那么清纯可爱，实则是个常春藤，你可不知道，她先是想尽办法接近华锦，然后见华锦没有他哥哥华蓥厉害，就勾搭上华蓥，可是现在好像又盯上华家小叔叔华振了，华振的女人那多的都数不清，还都是挺厉害的角色，哪里能叫她得逞，喏，这不，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哈哈，痛快”
我仔细的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察觉到周围聚集过来人越来越多。
她说的起劲，也没有要收住话的意思，好像是要故意叫大家都听到。
“还有啊，华小夫人是有意将自己的侄女嫁到华家来，至于是嫁给华蓥，还是华锦就不知了，但是据说那女人已经心有所属了，今天还跟华夫人大闹一场，扬言要搅黄华夫人安排的晚宴，这不，华夫人到现在都没露脸，应该是被她侄女给闹住了”
“哈哈，真的呀”，众人开始附和她，觉得她这八卦着实新鲜。
能这样理直气壮站在人家主人家的地盘上，谣传人家的八卦，也不怕招黑，想必是真的知道内情，不是在瞎说。
我安静的听着，不附和也不表态。
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华家的人，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打自家人的脸。
女人仔细瞧了我的脸，笑着对我说，“呀，你不就是华锦的贴身助理啊，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
我淡笑一下，果真这女人小有来头，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故意如此兜圈子。
“您高抬贵手啊，这老板的私生活我是真不敢讹传，再说我难得蹭到这顿晚饭，可不想立即被赶出去，搞不好还丢了工作，小命难保”
我说的胆小怕事，大家也只当以为我在玩笑。
华锦的事，除了他让我做的那些事，多余的我是一点都不想插手。
一是我怕他嫌我管得宽，再就是，知道的越多，我会越难受。
女人也笑的很开心，“哈哈，怕什么，哪个员工没有说过自己老板的坏话，没事，有姐姐我照着你，你尽管撒野，我给你这个权利”。
我突然好奇她的身份，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就自报家门，“我是方胜集团的方亭姗，很高兴认识你，余又先生”。
原来是方胜家的大小姐，我笑着回应她，“久仰、久仰”。
在宣城，除了华家，再就是方胜。
如果说华家是华蓥做主，那么现在的方胜就是方家大小姐当家。
大家知晓了她的身份，也都纷纷上前巴结，我想趁机溜走，却被方亭姗扣住手腕。
“余助理，你再怎么忠心护主，这感情上的事，你也是插不得手的，何况你不想让他讨厌你吧”，她小声的对我说，还示意我看华锦那边。
果然，我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华蓥的准新娘现在已经在华锦的怀里抱着了。
两人黏在一起，小鸟依人，佳人在怀，郎才女貌，我竟然还觉得很和谐。
并且那女人还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华锦搂着她，怒目看着华蓥，两人互不想让，就继续僵着。
我想很快就是我该出场的时候了。
只是我是要去帮华锦跑路呢，还是帮华锦拖住华蓥，让他带着准新娘跑路呢？
这结果虽然不同，但是过程都是一样，需要我耍个混，卖个呆。
“你果真也是喜欢他的”，方亭姗有意来试探我。
我微笑点头，“美人嘛，谁人不爱呢，英雄救美的事人人都想做，我又不是柳下惠，自然也会喜欢”。
方亭姗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你别有意曲解我的意思”。
我隐藏好自己的内心，反手回扣着她的手，把她拉入怀里，“就像是方大小姐这样的美人，我就很爱”。
这句话我故意说的很大声，大家听了都嬉笑起来，还有人说我厚颜无耻，这么快就搂上了宣城头号大才女。
而方亭姗只是偎在我肩头笑的一脸灿烂，似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哎呀，烦死人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八卦没有了，这个男人也是我的了，你们快些散了吧”
她连声音都变得娇喋起来，我便知道这女人接近我的目的也是不纯。
不是为了华锦，就是为了方胜的案子，才故意接近我。
“失礼了”，等人群散去，我故作礼貌，放开她的肩膀，抱歉的说，想要拉开我跟她之间的距离。
方亭姗却拉回我的手，继续叫我揽着她，“男欢女爱嘛，你单身，我未嫁，有什么失礼的，你情我愿，谁能说个不同意，话说被你这样抱着还挺有安全感的，不妨我们也试一试”。
“哈哈，试试？”，这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伪装这种事我是最在行的。
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是逢场作戏，是一个男配该有的素养，我必须向其靠拢。
既然她有意，那我也不能装作不懂事，“是嘛，那方小姐准备如何做？恩爱缠绵还是相敬如宾？”
她却说，“什么方小姐不方小姐的，多难听啊，叫我亭珊，或者，珊珊”。
我挑眉，这名字我可不敢随便叫，于是说，“亭珊小姐”。
她不满的在我手臂上掐一下，“什么小姐，你才是小姐，叫亭珊，不然，我就叫我爸爸停止现下跟花影的合作，华家追究起来，我就说是你的主意，并且告诉华蓥，你想勾搭他的准新娘”。
我想这女人还真是有一手，连威胁人都这样的直白，“呵呵，好，亭珊，可以了吧”。
她开心的答，“这还差不多，走，看热闹要趁早，等下就没得看了”。
她指的是华锦抢人的这件事，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惹上了就会甩不掉。
希望华锦能够知道及时收手，因为现在华锦的行为，丢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华家的。
我其实不想离得这样近，即便是看热闹，我也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因为我参与越多，就越容易叫人看出来，我居心不良。
另一个，这两个角色，一个是我的老板，另外一个是我老板的老板。
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哪个我也惹不起。
“你很怕他们”，方亭姗好像看出来我的不安。
我笑一下，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怕，我怕丢了饭碗，怕露宿街头，怕风吹日晒，怕无家可归，我怕的很，怎么能不怕”。
方亭姗听了，无所谓的说，“没关系，他们不要你，就放心大胆到我方家来，我给你留个好位置，保证你衣食无忧，下半辈子不愁”。
我感激的对她笑，“那还是真的太感谢方大小姐你慷慨解囊，雪中送炭，及时雨”，心里却是在难受，如果离开华锦，我是不是真的要去讨饭。
我所有生活的原动力都来自于华锦，如果没有了华锦这棵精神食粮，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或许是我和方亭姗的举动过于亲密，惹人嫌，成功的引起了三个当事人的注意。
华锦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不慎愉快。
他怀里的女人在看到我时没有什么情绪，倒是委屈的喊了一声“亭珊姐”。
华蓥嘛，他的眼神就像是能把我的身体砸个窟窿，冒着火苗，还有意无意的刮了一眼方亭姗。
我心想，我又没抢你俩喜欢的那个，跟我来什么劲儿。
“呵呵”，我尴尬的笑，倒不是因为真的尴尬，而是不知道此时要说些什么。
方亭姗却挨着我更紧，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背，对华锦的青梅说，“谁是你姐，我可是方家的独生女，可没有什么妹妹，你可别乱叫啊，未来的华少夫人，额，还是你想做未来的华二少夫人”。
“我……”，女人被方亭姗说的有点委屈，小肩膀在华锦的怀里耸动着，小嘴一抿，眼泪说掉就要掉下来。
华锦温声哄着她，“别理她，神经病一个”，眼中满是心疼。
显然他们都很熟，我再一次意识到，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华锦的世界。
我总是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并且和他属于同一个世界。
但其实，我从未接近过他。
除了工作上的往来，还有喜欢追着他跑的那些名门闺秀，以及公司里的那些小明星，我都不知道他跟谁要好。
我可能一直都只是在华锦的世界边缘徘徊，徘徊久了，就会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华锦不喜欢方亭姗的态度，也让我明白一件事。
他原来喜欢文文弱弱、又娇滴滴的软妹子。
最好是哭起来梨花带雨，笑起来花枝招展，安静起来甜美可人，并且长发及腰，白衣长裙，温声软语。
我是指定及不上的，也难怪华锦他也看不上我。
我既没有杨柳腰，也没有长白裙，更没有鹅蛋脸，以及说掉就能掉的金豆子。
华蓥见我突然沉默，只看着华锦发呆，原本不打算说话的他，开了口，“你才神经病一个，赶紧给我放手！也不看看场合，耍什么少爷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