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城子,听说你跟那个姓苏的闹掰了?”
曲承泽虽然刚回国没多久,但京市圈子里有个风吹草动的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刚才有其他人在,他顾忌着好友的私事没问出口。
现在人都走了,曲承泽当然得问了。当初他劝了喻城那么多次都没劝明白,两人为了苏信然的事差点闹掰,之后关系变淡了不少。
要不是他听说了喻城把苏信然赶出餐厅,又把这些年仗着喻城名义蹭吃蹭喝的账单公布于众的事,也不会这么突然地叫喻城来喝酒了。
这么多年曲承泽可太知道自己这位好友了,如果不是真犯到他身上,他是不会这样对付苏信然的。要钱倒是其次,主要是羞辱居多,这一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苏信然是个吃白食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曲承泽可太好奇了,喻城到底是怎么开了窍的?
简淳坐在喻城身后的椅子上,闻言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他记得上辈子喻城直到最后才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出卖了他。
可现在才刚回国没多久,怎么就关系不好了呢?简淳可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遇到苏信然之后喻城情绪一直很糟糕。当时他就有这个疑问了。
喻城神色淡淡,轻轻扯了扯嘴角,“闹掰?我们就没好过。”他一直知道苏信然接近他别有目的,那些小打小闹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苏信然最后会仗着朋友的身份来害他。
“哈?”曲承泽不可置信地看着喻城,大声嚷嚷,“不…不是喻城,你开玩笑的吧?上学那会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有一腿,你护他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没好过?说谁谁信啊。”
这回轮到喻城惊讶了,眉头蹙的死紧,脸色如同吃了死苍蝇般难看,抬头对上曲承泽的目光,“谁护他了?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曲承泽见喻城这幅样子,有些动摇了,但没信,叭叭叭说一大堆。什么隔三差五送礼物,经常一起吃饭,给对方办生日会,帮忙做课题,甚至还经常住在一起……最后竟然连借了只笔都倒腾出来了。
喻城听了十分无语,有些头疼,“这些事也跟你做过,这么说我跟你也有一腿了?”
曲承泽听完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完全不顾形象了一下蹦得老远,“卧槽——你别恶心我,谁特么跟你有一腿。小爷我虽然男女通吃,可对你这款实在不来电啊,别污蔑我啊。”说完还捂着自己的前胸,似乎怕喻城贪图他的美色。
“你知道就好。”喻城气得额角直抽,咬着牙根蹦出了这么几个字,便没再看他,免得脏了眼睛。
服了,这什么脑回路。
简淳头一回见喻城吃瘪,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捂着嘴可劲憋着,肩膀一直在抖,显然乐得不行。
半晌,曲承泽才回过味来,骂了句脏话,“这姓苏的可真有点能耐,这么多年都被他给骗了。”
曲承泽拍了拍喻城的肩膀,“行了,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他是什么了,以后我帮你对付他。”被这小子耍了这么久,他必须要报复回去才解恨。
曲承泽早就看苏信然不顺眼了,以前顾忌着喻城的面子才没动他,往后……呵呵,必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随你怎么玩,今天的事,谢了啊。”喻城勾了勾唇,又跟曲承泽碰了碰杯,干了。
曲承泽甩了甩头,做了一个耍帅的姿势,十分得意,“小意思,您就瞧好吧。”他愁着无聊呢,可不得好好玩玩。
简淳看这俩老狐狸狼狈为奸的样子,心里默默为苏信然点了根蜡。然后幸灾乐祸地笑了,没收住情绪。
这一幕正好被侧头跟喻城说话的曲承泽看了个正着,挑了挑眉,用手肘点了点旁边的人,“诶城子,你这小保镖挺有意思啊,自己在那偷着乐呢。”
喻城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简淳立马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当自己是块木头。
喻城咬了咬牙根,冷冷地瞥了已经笑抽了的曲承泽一眼,“笑什么?”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曲承泽今天特别高兴,本着狠狠宰喻城一顿的心思,又拉着人喝了不少,直到凌晨才肯罢休。
最后两人不出所料的都喝多了。喻城看着跟没事人似的,还能打电话找人把神志不太清楚耍酒疯的曲承泽送回家,只有走近了看他的眼神才知道是喝多了。
而且城大总裁喝多了也不闹人,很听话,让起身起身,让抬胳膊抬胳膊,简淳没忍住笑了,要是平时也这么乖该多好啊。
净气人了。
还是醉了好啊。
但很快,简淳就不这么觉得了。
从会所到公寓的一路上,喻城都老老实实的。等到下车的时候就犯了混,一把搂住简淳的腰扑到了地下车库的墙上。
又冷又硬,“嘶——”简淳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肩胛骨撞得生疼。直骂喻城有病,一把把人推开。
这一把简淳可使了寸劲,喻城吃痛不得不松开人,还打了个踉跄眼看就要后脑壳朝下栽倒。
简淳身体快过脑子,立即拽了喻城的胳膊把人接住,抱了个满怀。
一瞬间刚才忽略的酒气和男人带着木质清香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简淳被耳边的热气蒸了耳朵,又热又痒,偏偏某人还得寸进尺地揽住了简淳的腰,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了一起。
喻城这才后知后觉地,嘟囔着,“好疼,你疼不疼?”语气低低沉沉的,又被酒气染了,竟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撒娇意味。
简淳什么时候遇到过这阵仗啊,半边身子都酥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费了老大劲才把人带回家。
回家之后,喻城似乎又清醒了一点,乖乖地换了鞋,把外套和领带一拖,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简淳看得脑壳疼,这到底是醉了没醉,真愁人。
简淳顾不上别的,先去给喝醉的人做了杯醒酒的蜂蜜水,扶着人喂了下去,倒是挺顺利的喝光了。
简淳刚想起身把杯子送回厨房,就被人拦下了,一个没注意被人拉回了怀里。这一上手就松不开了,喻城似乎怕怀里的人再跑了,四肢死死缠着简淳让他浑身不能动弹。
“喂,喻城,你松开啊。”
醉鬼哪里有道理可讲,见喻城挣扎缠的更紧了,还嘟嘟囔囔说着,“不行…还活着,不能走。”
语无伦次的简淳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是醉鬼说胡话。
简淳发现挣脱不开,见不能来硬的,只好偏了偏头,哄着,“行了,我不走,咱换个地方睡,沙发太小了,睡着太难受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喻城这个连体婴儿给哄到了床上,但一到了床上,又不让简淳离开,最后简淳实在没办法只好放弃。
见怀里的人老实了,喻城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睡了,简淳这一晚上太累了,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起晚了。
喻城先醒的,感觉喘不上气憋醒的。宿醉引起的头痛随之而来,喻城刚要抬起手揉脑袋,一动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劲。
睁开眼睛就发现身上躺了个人,自己胳膊还紧紧搂着对方的腰,立刻清醒了,昨夜喝醉酒的画面铺天盖地在眼前飘过,喻城觉得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还差点暴露。
看着在身上睡得正香的简淳,实在尴尬,每个正常男人早上都会有的反应,实实在在地戳在了人身上。
还没等喻城想好对策,他的动作就把简淳吵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小声骂着,“喻城,你大爷的,累死我了。不让我睡觉还拿棍子戳我。”说着还抬手打了一下。
“嗯哼——”
简淳的手劲可真不小,喻城疼得感觉都要断了,骂了个脏字,缓了半天才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简淳,你给我起来。”
简淳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终于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从床上蹦了下去,被毯子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地上。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徒留喻城在床上蜷着身体,缓解疼痛,等疼劲过了,他脱了裤子检查了一下,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不仅反应没了,碰都不敢碰,估计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下手可真狠啊。
简淳跑回客房关上门,瘫坐在地上,看了眼自己的下面,崩溃地直挠头,他居然打了喻城那里,听声音应该挺疼的。
完了完了,要是真打坏了怎么办?简淳脑子一抽试探性地往下摸了摸,刚才他的反应被吓回去了,现在轻轻一捏就挺疼的。那么重的一下喻城得疼成什么样。
简淳焦躁地直薅头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可他跑了公司怎么办?小叔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听到主卧那边有了动静,简淳才狠狠抹了把脸,恍惚着去洗漱换衣服,而后木着一张脸僵硬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连扣子都记错了都没发现。
“咔哒——”一声主卧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