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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露出内脏和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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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民营建在一个高地上,这个高地有点类似于黄土高坡的“塬”,像著名的白鹿原。

    这种地形的特色就是四边陡,顶上平。

    选个地方,一个是出于安全考虑,相对来说防卫任务就不会那么重,一些野兽也跑不上来。

    (等等,让野兽自投罗网不更好?)

    当然如果有叛军打过来嘛,反正也是一锅端,谁也跑不了。

    不过人家叛军也不是傻子,人家要的是钱和粮食,才不会要这种累赘,所以难民营是没有打主意的,谁要谁拿去。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难民营产生的废水废物,甚至尸体都可以从高处往下抛,省时省力。

    这算是难民营最好的防疫措施了吧?

    也是陈棋他们看到死人京观的原因所在。

    陈棋留了10个人拿着武器看家,带领着30个人去寻找水源地。

    毕竟出了这个临时医院,谁也不想成为黑人们盘中餐,所以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手里的自动步枪一直平举着,对准着路上看到的黑人。

    在陈棋他们看来,黑人都是不安全的。

    而在黑人们看来,陈棋他们或许像31只白白嫩嫩的二脚羊吧?

    这样互相提防着,连安全都没办法保障,这样的人道主义援助的意义不知道在哪里。

    看到有30多个外国人拿着枪和水桶一路气势汹汹过来,胆小的黑人纷纷跑开了,胆大的黑人则远远跟在后面。

    陈棋被围在中间,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四处张望一下。

    “这水源地还有远?咱们可不能离难民营太远,鬼知道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沈宝连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光秃秃的山说道:“就在那边,背阴的地方。”

    大伙儿一望都一阵哀叹,这望山跑死人呀,看似很近,走走起码要1个小时。

    陈棋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湖泊,或者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江大河,最起码是一口甘甜清澈的水井吧?

    结果到了所谓的“取水口”一看,这就是背阴的,位于一个谷底,常年照不到阳光的一个泥潭子。

    估计下面可能有地下水或者泉眼,才让这边常年有水,可能雨季的时候还会形成一个湖泊。

    排队取水的黑人很多很多,大家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盛水工具,全都眼巴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不少取完水的黑人头顶着瓦罐也匆匆跑路了。

    现场没有翻译,双方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陈棋他们解释了半天放弃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枪口一指,灾民们只能让开了。

    陈棋下到坑底,快速跑近了取水口一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这是一个大约只有3平方米的小小水洼,水洼上面蚊虫和苍蝇满天飞,周围还能看到不少动物粪便。

    这样一个环境,陈棋的心都凉了。

    他试着用勺子去舀水,发现水洼很浅,水深不会超过15cm。

    如果水洼里的水被取光了,需要等一会儿才会有水,这也是取水排长队的原因。

    陈棋拿出一只透明的玻璃瓶,灌了一瓶水,对着亮处一照,心里那简直就凉透了。

    只见混浊不堪的水质呈黄褐色,里面肉眼可见一些正在浮动的水中微生物,那鞭毛、那触角依稀可见。

    沈宝连看到这水,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对着旁边一个黑人妇女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意思是你们喝这个水?

    这个黑人妇女大约是懂这个意思,连连点头。

    估计是为了怕这些外国人不相信,这个黑人妇女扒到了水洼上面,用嘴就直接喝了起来。

    喝完了还一脸享受,然后冲着陈棋他们连连点头。

    接着这个黑人妇女又手舞足蹈地点点水洼,大概是示意陈棋他们不要怕,可以喝,味道有点甜。

    陈棋看看手里的玻璃瓶,再看看一脸亚克西的黑人妇女,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宝连他们连连摆手,一会儿用中文,一会儿用英语喊着:“这水不能喝,不能喝,喝了不健康,要生病的。”

    引来一群黑人们的哄笑。

    幸亏这个时候没有抖音,否则评论区肯定会来这么一条:

    老娘都快渴死了,我还在乎健不健康?

    旁边的罗伟这时候提醒道:“陈院长,我测试了一下,这些水都呈弱碱性,多喝对身体影响很大。”

    碱性水喝水了,近了说是容易导致人体酸碱平衡失调,引起胃肠道反应。远了说则会引起贫血、低血、结石等等。

    陈棋看了看玻璃瓶,无语地说道:

    “恐怕不止是酸碱问题,这里面的微生物不知道超标多少倍,细菌寄生虫有多少都不知道,别人咱们管不了,反正咱们是肯定不能喝了。”

    有个小医生看了与心不忍,弱弱问道:

    “陈院长,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陈棋苦笑了一下:

    “我到是想帮,可是怎么办呢?净水药片咱们带了也不多,只够咱们自己应急时用一下,另外碘酒倒是可以消毒,可这玩意儿咱们临床要用,数量也不多。

    你劝这些黑人不要喝这个水?不喝这水他们

    只能渴死,旦凡有选择,他们又不傻,谁会选择这种臭水呢?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说咱们能怎么帮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深井,但这玩意儿需要专业的工程队,根本不是咱们这些小医生能干的事情。

    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太苦了,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一群小医生在那里长吁短叹。

    旁边的黑人看了还挺奇怪,一个个小心翼翼绕过他们,赶紧接水去。

    接不到水,华国医生们准备回去了。

    陈棋从坑底往上走,在路过一块平地的地方,看到有一个大约三、四岁的黑人小女孩正坐在那儿,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陈棋。

    小女孩赤果着身子,瘦得跟麻干一样,顶着一个大脑袋,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尤其是那些厚嘴唇上已经裂开了,显然是一直喝不到水。

    陈棋蹲了下来,逗弄着小女孩:“嘿,小宝贝,伱一定是渴了吧?”

    陈棋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宝贝女儿,看了自然与心不忍,于是从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示意小孩喝。

    “来,这个,可以喝,嗯,农夫山泉有点甜噢,来,叔叔喂你。”

    人家非洲土著人谁见过这样的塑料瓶包装呀,再加上里面有晶莹剔透的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棋不知道的是,这里面不少人的目光中,露出的是贪婪和狠戾。

    小孩子眨巴着眼睛,似乎挺信任陈棋这个怪叔叔,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她的眼睛就亮了,一把抢过水瓶自己抱着大口大口喝起来。

    陈棋看了呵呵一笑,摸了摸小朋友的头,站起来就跟随大部队走了。

    陈棋以为自己是随手做了一件好事,心里还美滋滋。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走开,就有一群大人疯狂扑过来,直接夺过小女孩手上的矿泉水瓶。

    不是一个人在抢夺,而是无数人在抢夺这瓶宝贵的干净水瓶。

    一时间大人的呵骂声、小孩的哭声、妇女们的劝架声,在这个山谷里回荡开去。

    这个幸运的小女孩只是喝到了两口矿泉水,之后水被抢走了,而她也被无数抢水的大人们踩了无数脚,最终奄奄一息。

    没有人在意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也许是幸运吧,终于可以不用活在这个悲惨的人世间,吃尽这数不完的苦头,一了百了。

    幸亏陈棋不知道自己本来想做的一件好事,最终却害了一条人命,否则这下要解剖好多好多杀人凶手了。

    回到营地后,大伙儿是又累又渴又饿。

    留守的医生已经煮好了一锅锅米饭,还蒸一些咸肉,出门在外就是这个条件。

    就这个大米咸肉,还是那位神通广大的陈院长搞来的。

    海东省人的主食是大米饭,但这塞拉利安共和国却买不到大米,甚至连面粉都很少。

    人家当地人的主食就是香蕉饭、木薯饭。

    这些大米都是陈棋自己悄悄从空间拿出来的,然后慌称是有人赞助给他。

    就这,陈棋也不敢让大伙儿放开肚子吃,这100多号人的粮食都让他一个人供应,他是奶妈呀?

    幸亏驻塞使馆真讲义气,宁可自己没得吃,也要优先供应友谊医院的医务工作者们,一有粮食到货,马上就给送来了。

    这次去难民营搞援助,祁云明将所有的细粮全给了陈棋他们。

    在这里,粮食经黄金宝贵,这句话绝对没说错。

    为了保证煮饭时的香味不被外面的灾民们闻到,临时医院营地的选择是有讲究的,建在了难民营的最边上,周围还用简易围墙划出一片“无人区”,防止灾民们靠近。

    这要是被灾民闻到饭香味,哪怕陈棋他们再有枪,人家也是会疯抢的。

    就在大伙儿准备偷偷躲起来吃饭的时候,营地外面又有一阵喧哗声响起,然后就听到一群土著人在大喊大叫。

    不一会儿,站岗的小医生急忙跑了进来:

    “陈院长,有个老人晕倒了,被人送来了。”

    陈棋刚准备扒一口饭,听到后赶紧放下碗筷:

    “把病人送到1号帐篷里,走,我去看看。”

    院长都放下碗了,你们这群小医生还好意思管自己闷头吃?医生可都是知识分子,心思细腻着呢。

    于是一个个也放下了碗筷,跟着陈棋一起出了“厨房兼餐厅”,来到了1号帐篷,看能不能帮上啥忙。

    陈棋赶到“抢救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人老头正躺在地上,周围一群黑人担心地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这老头怎么了?刚刚不是说晕倒了吗?现在不是有意识嘛。”

    已经在接诊的罗伟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慌:

    “陈院长,这个,这个病人有点特殊,你先看看伤口。”

    说完,罗伟将覆盖在老人肚子上的一块已经臭出来了的“抹布”拿走,然后现场就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嘶~~~

    呕~~~

    打开抹布的一瞬间,肚子里面鲜红的肠子和内脏赤果果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就连肠子的蠕

    动都清晰能见。

    现场弥漫着一股非常难闻的酸臭味,是从伤口处散发出来的。

    这种本该出现在手术台上的场景,现在却出现在一个活着的黑人老头身上,让现场的小医生们一阵惊讶。

    就连陈棋都瞪大了眼睛,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这要不是青天白日,他都以为自己遇见鬼了。

    这人是怎么活下来了?

    惊讶过后,陈棋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

    “来来来,把老头放到抢救床上”,陈棋一边嘱咐,一边戴上了眼镜,一边捂着鼻子开始仔细察看伤口。

    一群小医生也围了上来,纷纷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这是被什么动物咬了?”

    “不对,看这伤口不像是撕掉伤,难道是自己饿了,割自己的肉吃?”

    “要割也是割大腿肉,谁割肚子上的肉呀,你瞧这腹部哪里还有皮下脂肪,我怎么看这伤口像是被什么化学物质给腐蚀的?”

    “对哦,你一说还真像。”

    “陈院长,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陈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是什么原因造成腹部皮肤和皮下组织都没了直接露出了肠子和内脏?

    就这样居然没死?这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巫术?

    “等一下,我有一台便捷式b超机,这个检查检查再说。”

    做为一名医生,真不应该有这个想法,于是陈棋赶紧跑出帐篷,莫须有的从那只硕大的背包里取出b超机来。

    “来,大家让一让,那谁,把这些黑人都赶出去,把帐篷帘子给关上。”

    帐篷的拉链被关闭了,里面一片漆黑,一群小医生全部都是头碰头,看着这台神奇的,从来没见过的彩超机。

    陈棋右手拿着探头,小心翼翼在上腹部划来划去。

    不小心不行,就怕探头一不小心就直接划到了内脏上,那真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忽然陈棋探头照到了之前重点怀疑的地方,然后长叹一声:

    “病因找到了,瞧这里。”

    小医生们纷纷把头往前凑,就听到有个人突然一声惊呼:

    “哟,这,这是不是胰瘘了?”

    “胰瘘啊,这下麻烦了。”

    陈棋也是一声叹息,“是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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