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法庭一
人们走进法庭这神圣的殿堂，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坦白自己的罪恶，但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和抱有侥幸心理的懦弱者不会。
范法官起身向陪审团做开庭陈辞。
“在本案中，”他说，“我将做到简明扼要，言之有据。控方的意图就是要避免任何弄虚作假，用确定无疑的事实来陈述案情，形成无懈可击的唯一结论。”
“今年4月3日，阳烁遇害身亡。法医将会……”
“控方想要指出……我们请求你们，陪审团，经调查，陈丽丽是一号犯罪嫌疑人。调查推理的工作由我们进行，你们唯一需要关注的是被告是否谋杀了阳烁。”
“我们期待你们亲手作出一个公正、合理的判决。”
“控诉者，传你的第一证人，”范法官下令。
肖律师请第一位证人上来。
“杨琪，请做宣誓，然后接受盘问。”
“证人将如实作证，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处罚。”杨琪宣誓道。
“你为什么会去死者房间？你去的时候，死者是什么状态？”
“我找他想问一些事，当时他神情有些不自然。”
“请你具体的说一下他的状态”
“他的状态，让我想想。”
“他在给我们开门之前刚挂断电话，恼怒的神情还未消退。”
“他在给你们开门前，讲电话的声音被你们听到了？”
“我们在门口听得隐隐约约，不&39;真切，但是能判断他在讲电话。”
“好的，我问完了”
法官说“孙律师”
“好，扬琪你大约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5点25吧，我有拜访前后看时间的习惯。”
“你能具体说一下是什么事？”
“这个问题是私人问题，且与本案关系不大，请求驳回”肖律师不慌不忙地说。
“驳回”法官说。
“接受，你看到的阳烁戴着眼镜吗？”
“戴着，是一副金丝眼镜。”
“你与他发生有发生争执？”
“没有，孙律师”
“几点离开的”
“五点四十”
“我的盘问结束。”
……
“白昌 ，你找阳烁的目的？当时死者的情况怎么样？”肖律师完成任务似的问。
“我找他是关于金钱方面的纠纷。他当时应该是刚洗完澡，湿发耷拉在两边。”
“他没有喝酒？”
“没，我注意到摆在桌上的酒瓶并未被打开。”
“你进出的时间？”
“我五点五十左右从家出发，大约10分钟到达酒店，待了大约10分钟。”
“期间，你们的谈话愉快吗？”
“无法回答”白昌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就难看起来。
“这是法庭”
“好吧！并不怎么愉快，但这是私人问题，你也不必追究下去了。”
肖律师停止盘问。
“交换盘问”
“你们谈话的时候，他在吹头发吗？”
“没，他没带吹风机。”
“他戴着眼镜吗？”
“戴着，在我进门后，他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
“你清楚地看到那眼镜的构造？”
“是的，我当时就坐在他对面。”
“他的眼镜是完好无损的吗？”
“是的”
“确定？”
“是的确定以及肯定”
“在你离开前，那瓶酒打开了吗？”
“开了，我和他还喝了几杯，但并没有醉。”
“他来开门的时候，步伐正常吗？”
“正常”
“你们激烈争执什么？”
“金钱纠纷”
“你对他的欺骗是否感到愤怒？”
“孙律师是废话文学大师？”
肖律师看准时机说:“问题重复且模糊，请求驳回。”
“本庭驳回”
“被告方只想寻找白昌的犯罪可能性”
“孙律师，我发誓，在我离开的时候，他绝对是活生生的。”
“那谢谢，我的盘问结束”
……
尸检人员说明死者的死因、大约死亡时间以及可能的作案工具后接受钱晨的盘问。
“他的大拇指上是否有墨迹似的痕迹？”
“是”
“他的物品里是否有一副残缺的金丝眼镜？”
“是”
“他的身上有除致命伤以外的伤吗？”
“有，脚有轻微的扭伤”
“他血液里的酒精度高吗？会出现全身散发酒味的现象吗？”
“不高。不会，他这种情况是因为身上被洒了酒。”
……
警官走上前陈述了调查后的结果和分析。
“警察先生，您说酒瓶身上有阳烁、白昌的指纹而没有陈丽丽的指纹，在其他地方比如抽屉把手却有她的指纹，您认为她在混淆视听？”
“我有理由可以这么认为。根据血液荧光反应，她可能是与死者发生语言冲突，演变成肢体冲突。争执过程中，致使死者摔倒，头部撞在桌角上死亡，她戴上手套将酒撒在他的身上，伪造成他与谁喝醉了被偷袭致死。”
“我不认为我的委托人有这么缜密的思考，先生，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下定论的。当然，你可以有这样的猜想，我不完全否定。”
“死者与被告有私人仇怨，被告完全有杀人动机。”
“你了解死者吗？，与他有私人仇怨的人不只被告。”
“再说我想你已经了解那仇怨的来源，并不会驱使她去杀人。特别是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冲动杀人是常有的事。法庭上只讲证据，他或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
“证据，您的证据也不是很充分。”
“充其量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作为一名律师，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委托人放在凶手的位置的。我会竭尽全力去探索其他可能。且我对委托人有这个信心。”
“最后，法官大人，我想请求将证人有关对被告的犯罪的说法从证词中删除，因为那是一个推论。”
“批准请求”范法官厉声说道:“非常明显，证人的证词是建立在推论基础上的。”
“等等，如果本庭批准，”肖律师说,“我认为本庭对此问题过于苛刻。”
“还是让陪审员做结论吧。”范法官说。“不要让那些把自己的推论当做事实的人作证。”
……
“本庭注意到将近中午休庭时间，下次开庭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期间，陪审团之间不能恶性讨论案情，不可私下结论，在案情被最终陈述前不得形成意见。律师与证人需保持一定的距离，切记不要试图作伪证。休庭！”
庭内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去，钱晨向四处张望发现之前坐在不远处的小武不见了。
——
姚倩拉着钱晨躲过记者的“围攻”，顺利地跳进了出租车。
车上，钱晨与姚倩紧坐着小声交谈。
“姚姐，你昨天晚上找小言了？”
“嗯，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只说让他们俩凑一起想想还有什么线索。”
“等会盘问小武的时候，必要时要廖律师出庭。”
“姚姐，还是你想得周到。”
“小晨，你说，小武这么关键的人物到场了，为什么肖律师不让他作证？”
“他只是想把他当王牌，要到最后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