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奇怪怪的
车上
钱晨拿起手机拨打陈丽丽的电话，一直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候再拨。”
对面传来单调的嗡鸣，无人接听。一声声嗡鸣扰乱着三个人的心。，伴随着外面的闷雷和倾泻而下的暴雨带来的沉闷 ，蔓延了整个车内。
一会儿，钱晨又打给小武，幸好那边很快接通了。
钱晨焦急地问“那边怎么样了，警方来了吗？”
“警方在服务生报警后10分钟到的，我在较靠近的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听到他们说好像是醉酒，且头上有钝器伤为致命伤。目前在现场没找到凶器。”小武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为什么事先打给小言而不告诉我”
“我以为小言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现在趁警方没发现你的时候偷偷藏起来，我现在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等我来了再做打算。”钱晨虽有疑问却也没继续深究。
“好的”
……
一路沉默
到了酒店，她们由小武领着直奔三楼。
他们走进小武待的房间，随便坐下后，钱晨拿起小武递给她的记事本细细浏览了起来。
上面写着:
六点过三分，一个撑着着上面印着百世银行的长柄伞的中年人进了那个房间，十分钟后，他铁青着个脸走出来。
六点二十四分，一位青春洋溢、步伐轻盈，身材修长的小姐，有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披散在她的脑后，身着一条红色长裙。她气冲冲地敲门，不知是门没锁还是她有钥匙，很轻易地把门打开了，小心翼翼地进去了。六点三十三分，出了门，她的脚步有些漂浮，手里还拿着一份白色的文件，往四周望了望，四下无人，随即，迈着大步子离开。
六点三十六分，一位男服务生推着送餐车，发现门没关，敲了几下没人应后，往里面瞟了几眼，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疾步走了进去，脸色惨白、急如星火地跑出来，边跑边拨打电话。
六点四十八，警察到达现场。
七八名警员正在勘查现场，南城市局的法医正在勘查着尸体。
酒店经理和男服务员在旁边接受问话。
看完后，钱晨和姚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姚倩去打电话寻找陈丽丽，钱晨则往命案现场靠近。陆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默默地跟在钱晨后面，小武则是在指定地方继续潜藏起来。
林警官瞧见有人靠近就站在警戒线旁阻止:“死者现场，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钱晨走上前，亮出律师证
“警官，相信你也知道了，陈丽丽是除服务生目击死者的与死者最近接触的人，而我是她的律师，有权知道你们的调查进度。”有理有据地说。
“阳烁，男，38岁，是一家“皮包”公司的的代理人，存在有欺诈行为。对此次案件，我们了解到阳烁生前进入房间后前后会见了五人，经过核查，后天开庭白昌夫妇、杨野、李望和陈丽丽会接到传票，服务生和验伤人员会到场，最后，听酒店前台说有一个身穿黑长大衣的人鬼鬼祟祟跟在阳烁身后，订的房间又那么巧，很是可疑，我们定会尽力揪出他，以获得更多的线索。还有，我们现在初步认为陈丽丽有犯罪的嫌疑。”林警官无奈，对钱晨说了些大致情况。
钱晨眉心一跳，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客套地说:“谢谢告知，辛苦了。”
随后疾步往人少的地方走，松开捂住手机的手，接通了电话，姚倩说已经见到了陈丽丽，她现在状态很差。钱晨静静地听着她的描述，嗯了几句，得到地址后，叫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陆飞继续留在原地跟进情况。
钱晨望着车外，雨后杂乱而又宁静的街道。小贩的叫卖声、商场的动感音乐声、行人的脚步声像雨后鸟儿唤得更欢了，不知怎么，心里倏然涌起一股惆怅。
司机大叔看着钱晨挺直着目光淡淡，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表情，街边的流光溢彩洒在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沉寂。
他明显感受到了钱晨的情绪变化，热切地对她说:“人都说雨后的彩虹很美，我觉得雨后的夜晚也别有一番滋味。闺女，你觉得呢？”
钱晨心中有一股暖流淌过。
“大叔的关心也很美。”
“大叔，您一定是一位很好的父亲，做您的女儿一定很幸福。”
大叔乐呵呵地笑了几声。
看得出来他肯定生活美满，家庭和睦，钱晨心想。
瞧见钱晨的表情软化了些，大叔小心地从口袋拿出两颗水果软糖，是草莓味和橙子味。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对钱晨说:“闺女，这是我女儿爱吃的糖，我平时袋子里会揣这几个，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都喜欢。送给你，你把手伸过来拿。”
“大叔，谢谢你。”
钱晨身子前倾伸出手接过糖，攥在手里，露出一抹微笑，眉眼弯弯。
大叔见此，又和钱晨聊起了自己的女儿，钱晨听得很认真。一路上，她脸上都挂着笑容。
……
钱晨赶到陈丽丽的房间外，深吸一口气，而后屈指敲门。
姚倩起身开门，钱晨走进陈丽丽的房间。
“孙律师，你一定要救救我。”陈丽丽一看到钱晨，就像饿狼扑食似的抱住了她。
“我是您的律师，我相信您且一定会维护您的合法利益。”钱晨拍了拍陈丽丽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真的没杀人，我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没关，我之前拓印他房间的钥匙都没用上。走进去后，打开了灯，发现阳烁趴躺在沙发上，好像喝醉了，走近，他身上的酒味更浓了，更坚定我最初的想法，可是当我看到他后脑勺下流在白色沙发上的刺眼的一摊血我就不那么想了。我颤抖着的食指缓缓凑到他的鼻口，没有了呼吸。我想尖叫但是我忍住了。转眼又想到这是个拿回文件好机会，我就迅速地在房间里翻找在他手里的文件。找到后， 我就离开了，还留了个门，希望有人能发现他。”
“孙律师 ，你知道我的，我只想拿到那份文件，并没有害人的想法啊。”
“我相信你在法庭上没用啊，我们要让陪审团相信你。”钱晨示意正在做记录的姚姐。
姚倩把她扶到沙发上。
“陈小姐 你在那个房间里大约待了多长时间？”
“我进去的时候是六点二十八分 ，出来的时候太慌张了，没看手表，我估摸着也就五六分钟吧”陈丽丽的身子渐渐地停止颤抖，慢慢地回忆。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这种时候我绝对不会说谎的。特别是对信任我的人。”陈丽丽看着钱晨真诚地说。
钱晨心里想这和小武的记录有出入，但也不排除人处于紧张时对时间产生的错觉。
“陈小姐，你拿到的那份文件要好好保管。当然，你最好交给我保管。”
“孙律师，您帮我保管吧！”
“好。现在你就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今天晚上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遗漏 ，忘了告诉我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