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去泡小郎君
众人在干活，姜乙娴在上楼下楼送水果，见她们热了，还要负责扇风，开窗通风，比小厮还要忙些。
至于翠儿，翠儿与郑娘在前面看店。
郑娘自从被自己夫君休弃后，就住在了姜府，她对绣坊的生意自然比姜乙娴还要上心，她还要挣养老的本钱呢。
平日若是无事，也能传来绣坊的欢声笑语，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一窝鸡，无数个女人加在一起，便是坐在鸡窝里面看大戏。
绣坊里的八位绣娘，加上郑娘、姜乙娴与翠儿，足足十一位，每天都能热闹至极。
余婉瑜走进铺子时，听见的便是铺子背后、绣楼里传来的笑声阵阵。
“你们铺子倒是热闹，每天都欢声笑语的。”余婉瑜翻动着案桌上新上的样式本。
姜乙娴被几人赶了下来，正巧看见了余婉瑜，“哎哟，余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知道我们上新款了？”
余婉瑜淡淡扫了姜乙娴一眼，“若非你店里的样式确实好看，不然依你这张不讨喜的碎嘴巴子，我才不来。”
姜乙娴谄媚一笑，“能被余小姐赞赏，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余婉瑜“呵呵”冷笑，“贫嘴，问个正事，你店里那个苦力小哥，今日可会来？”
姜乙娴顿时浑身炸毛，“姓余的！我敬你是顾客，你居然想打我店里郎君的主意！”
“我财大气粗，养个外室如何了？”余婉瑜挑眉看她。
两人个子差不多高，谁也占不到便宜。
姜乙娴抢过了图样，“你走你走，老娘不做你的生意了。”
余婉瑜拉过凳子坐了下来，“本小姐偏生要与你做生意！”
郑娘听见两人的争吵，从后屋走了进来，从姜乙娴怀里拽出了样本来，放到了余婉瑜的面前，“余小姐，你莫要跟我家姑娘见怪。”
“我大人大量，才不会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余婉瑜接过了图样，翻动起来。
姜乙娴嘟嘴，“郑娘，我不做她生意了！”
郑娘将姜乙娴推到了一边，“住嘴，送上门的财神爷你都不要，你还想要什么？”
姜乙娴靠在柱子边，把玩着垂下的流苏，看余婉瑜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尤为不爽。
“姓余的，被两名男子为你当街互殴的感觉挺不赖吧？”姜乙娴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婉瑜得意，“证明本小姐人很不错啊，所以方才有人肯为本小姐为爱动手。”
姜乙娴淬口，“瞧瞧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若是不服气，也找人为你打几场来着。”损人，余婉瑜也有自己的一套。
两人说话间，谢凌送完货走了进来。
余婉瑜一见是自己想见的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谢公子。”
姜乙娴见她不要脸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往前去站到了两人中间，像赶苍蝇一样在余婉瑜面前挥动小臂。
“谢阿郎，你快进去，这里苍蝇好多啊。”
谢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径直往后院走去，他还有一趟货要送。
马车还在门外，等太久不好。
余婉瑜想要喊住谢凌，奈何姜乙娴像个狗皮膏药一般，将人盯得极紧，她一直没能搭得上话。
谢凌出门时，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来。
谢凌搬了货往门外走去，余婉瑜还想上前，被姜乙娴拦住，“你够了啊，你！你再上前我要放狗了！”
余婉瑜冷哼，“你放啊放啊，我好歹是知州府的小姐，你若是纵狗将我咬伤，看看我爹如何扒了你的皮！”
姜乙娴大喝一声，“翠儿！上！”
翠儿从一边走出，“掌柜的，这个有点难哦，学狗我不太擅长。”
“汪汪汪？”翠儿已经足够声情并茂。
余婉瑜没绷住，笑出声来，“够了够了，姓姜的，你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姜乙娴见门外的谢凌走远，离开了门口的位置，“你慢慢挑选吧，姐儿不奉陪了。”
余婉瑜丢开了样本，“我明日再来便是，我就不信，守不到谢小哥！”
姜乙娴大怒，“你若是真的再敢来，我就真的养一条大狼狗！”
“随你。”余婉瑜扭头离开，两名丫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姜乙娴被气得不轻，谢凌当真这么好来着？
怎么到处招蜂引蝶啊！
姜乙娴让郑娘不用做她的饭了，她去地窖顺了三坛酒，去厨房顺了肉和菜，往谢凌家走去。
翠儿想要跟她一起，被她嫌弃的撵开，“我要去泡小郎君，你跟着作甚？”
翠儿恍然大悟，“嗷嗷，去吧去吧。”
姜乙娴听说书先生说过，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最先是要拴住他的胃。
她只想起来将肉与菜带过来，但是她忘记了，她不会做菜来着。
光是凑火，姜乙娴忙前忙后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好。
谢凌回到院子时，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姜乙娴没有谢凌院子的钥匙，是翻围墙进来的，裙子上蹭了不少灰。
谢凌进到厨房，只看见一脸乌漆嘛黑的姜乙娴，身上的衣裙也脏了。
“你在做什么？”谢凌出声问她，看见了地上堆着的菜与肉，他走上前去拾了起来。
姜乙娴心里那个委屈啊，丢掉了手中的柴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哭了，若是想做菜，回去与郑娘学习便是。”谢凌从怀中掏出了布帕子递给她。
姜乙娴吸着鼻子，伸过头来打量他递来的帕子。
是一方灰色的棉帕，没有任何刺绣，这一看就是自己裁剪的，就连收边都没有。
姜乙娴接过帕子，狠狠擦了脸，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更脏了。
他将她唤到了院子中，打水替她擦洗。
“你动作轻些，疼。”姜乙娴哼哼着表示不满。
“你手劲这么大，是要毁我的容吗！”
“天呐天呐，疼死了。”
“啊，好疼……”
谢凌皱眉，将帕子放到了她手里，“自己来。”
姜乙娴返还给了谢凌，“不要，就要你洗。”
“那就忍着。”
谢凌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是轻了不少，替她轻轻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