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回忆
吃完饭以后,我回到了卧室继续睡觉,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也已经略显深沉。
我走出卧室,发现奶奶不知道去哪了,我看着被关上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这是怕进小偷然后我被人拐走?要不要这么荒谬?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爸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爸进门看到我以后,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回来的。”
“有没有去街上看看?”
“没有。”
“我们店旁边的那条小巷子改造了改造,你回来就是整天闷在家里,出去转转吧。”
“不想去。”
“你呀你,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整天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我爸摇了摇头,一脸愁容。
“自己一个人出去逛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啊。”
“呵。”我爸这话说的倒轻巧,可实际上呢?随即我便开口嗤笑道:“我有朋友吗?”
听到这话,我爸表情明显一僵,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子说,“那你可以去找张栋啊,你表叔应该在家的。”
“你看今天周几,他在学校。”
我爸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我则是继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奶奶也终于回来了,“晚上吃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我在家里煮点面条算了,给你点钱你自己出去看看有没有想吃的,你还有钱没?”
“没。”
ps:别问,问就是没钱,有钱也是没钱。
随后我奶便抽出了一张五十的给我,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出去吃的话现在就去,不然等会儿你妈回来了,又要说你了。”
我点了点头,“别急嘛,看完这一集我再去。”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这一集也算是结束了,唉,不够看完全不够看,时长太他喵的短了,一集下来除去片头片尾,就剩下了十分钟左右的正文。
关上电视以后,我便骑着电车出去吃饭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知道该吃些什么。
“咦?新开的?”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家餐馆,而我对此没有丝毫的印象,应该是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新开的吧。
我怀着一颗好奇心走了进去,内部装修则是偏向于简约风,此时的店里空无一人,老板坐在收银台,昏昏欲睡,我走进门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道,“欢迎过来。”
老板听到声音后,连忙站了起来,看着我,“你要吃点什么?”
我看着眼花缭乱的菜单,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完蛋选择恐惧症又犯了,遇事不决,鱼香肉丝,顺带一瓶可乐,一份肉夹馍。
过了一会儿,我点的餐被送了过来,份量还是挺足的,浅浅的尝了一口发现也还可以。
等我吃完饭回到家,发现我妈也已经回来了,我推开客厅门,走了进去。
我妈回头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直接回到了卧室。
我和我妈的关系一直都很僵,我所做的一切在她那里都得不到承认,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也是拜她所赐,直到我初中没有在家里上,算是脱离了她的掌控之后才算是有了朋友,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小时候有一次在家里写作业。
我刚好写完的时候,我一个朋友自己一个人从家里跑过来找我玩儿,他家离我们家还特别远,结果我妈觉得我字写的不好,直接把我作业撕了,让我重新写,我那个朋友一脸尴尬的走了。
我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按照她的规划去走,并且不能有丝毫的反抗。
我所有积压的情绪在初二那一年彻底爆发,吸烟,喝酒,上课睡觉,我也开始变得不学无术,同时我的情绪也开始变得十分不稳定,偏激,不喜欢和人交流,甚至是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父母。
而这一切早在六年级的那个夏天就已经初见端倪了,那是一次我和我的父母一起出去吃饭的一个晚上,在那个大家都在玩卡片的年纪,我看着脚踝上的那一道险些切到筋的伤口,就已经开始独自处理了,甚至于在看到血的那一刻我有些兴奋,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也对此一无所知,在大多数人受伤之后寻求父母安慰的年纪,我选择冷眼旁观。
我在外面脚踝处在不断的往外出血,我的父母依旧在屋里谈笑风生,我的妹妹在外面看着我流血不知所措,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快要哭了。
“你回房间,帮我拿点卫生纸。”
我妹“嗯。”了一声后,便跑回了屋里,拿了一卷纸出来,当时身边并没有酒精,我也只是用纸胡乱的把周围的血迹清理了一下,然后再用卫生纸缠了一圈,确保不会再往外渗血。
处理完以后,我拉着小妹一起回到了包厢,在灯光的照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有点多的缘故,我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大概我的父母他们又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决定散场,虽然我的嘴上没有说,但兴许我还是渴望得到父母的安慰的吧。
出了包厢以后,我走在最前面,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凉鞋,脚踝处缠着一层刺眼的白色,因为脚踝处的疼痛,我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瘸一瘸的,在大堂的灯光下显得格格不入,而我的父母在我的身后却没有丝毫的觉察,依旧是有说有笑,此时,我的心也彻底沉入了谷底。
回到家以后,我连忙跑到卫生间,将脚踝处缠绕着的卫生纸撕了下来,撕到最里层的时候,兴许是因为时间久,沾到了肉上的缘故,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伤口也有继续往外渗血的趋向,我小心的把伤口周围已经干了的血迹清洗干净,随后又把卫生间的血迹处理干净以后,确保不会被看出来以后,才拿着近乎被血液渗透的卫生纸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