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去
迎接我的，是住宅的女主人。
“对不起，夫人”
我只能低头认错赔罪，但是这位夫人仍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你可是向我们保证过你会认真工作的，你这样中途偷懒，跑去看贵族游行，你还想要工钱吗？”
“对对不起。”
“你父亲呢？你们父子俩可是蜀国会在今天内给我弄完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来做，你们一点分寸都没有。不用做了，因为你和你父亲工作不认真，之前做好的工钱也别想拿了。滚吧！”
“可是”
&34;没有什么可是了，快滚吧。”
整整工作了好几天，结果到现在一毛都得不到。我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帐篷走去。
途经一家饭店，看着里面用餐的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而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连买馒头的一个子都没有。
“爸爸究竟去了哪？”
我望着远处草地上的平原，想要找寻父亲的身影，可始终却一无所获。
等待了许久，一直找不到父亲的踪迹，于是我便走进了帐篷之内，肚子如同火烧一般，却没有半点食物充饥。仅存的积蓄，已变成了父亲的酒，早就花完了。
“本想着今天能用拿到的工钱，在回来的路上买上几个饼子可以充饥”我坐在地垫之上，双手环绕双膝，将头埋在了膝盖之上“为什么我会跑去看贵族游行呢”
深深的懊悔，一直围绕着我。
不久日落之后，我也便独自钻进了毛毯之中。虽然点燃了柴堆，但是肚子里毫无油水的我，依旧只能在毛毯之中瑟瑟发抖。
没有东西吃这该怎么办？
爸，你去哪里了？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累赘，丢下我了？
天色逐渐变得更加暗沉，雪花也开始慢慢飘下，寒风也在深夜之中怒号着。
我躺在地垫之上，咬着嘴唇。可是这分钟，眼眶的泪水奔涌而出。
“好饿啊”
空腹的感觉令人难受，但由于白天过于劳累，我也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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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摇动我的双肩。
“快起来，捷德。”
原来是父亲，一整天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我正准备想问问他去哪了。
“爸爸？你去哪了？你知道”
“先别管那么多，快收拾一下，我们准备离开这里。”
“要走？”
猛然被叫醒的我，并没有得知具体的状况。透过破烂帐篷的缝隙，我得知了现在正是半夜。
“现在可是大晚上的啊。”
“要去工作了。”
“工作？”
我揉着眼睛，猛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向着父亲抱怨道。
“爸，都是因为你白天突然消失，害得我们拿不到工钱。”
父亲一边收拾的地垫和毛毯，摆了摆手。
“不，这些不重要，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工作。”
“咦？”
“快点把帐篷拆好，火堆灭了，别留下痕迹。”
我缓慢地站起，父亲在一旁不断地催促我，拔起了固定帐篷的木桩，将地垫和毛毯打理整齐。我很快便将帐篷折叠完好交给父亲。随后我又将柴火用雪盖灭，将带有余烬的木炭一一打整完毕，让人看不出之前这里有主人的痕迹。
随后父亲用很利落的身手背起了行囊，仿佛之前醉醺醺的样子都是伪装。
“听好了，捷德。从这里到离开城镇的这段路，爸爸来背。不过等到接下来的路，就得由你自己一个人去背了。”
“咦？为什么？”
父亲没有理会我的诧异，只能看见他背着行囊的背影，朝着田野小路的深处走去。我急急忙忙的追上父亲，由于大雪和身体幼小的缘故，我始终走的没有那么轻松。
“这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啊爸？”
“嘘，别出声。”
这时我突然想起，父亲的行动本来就是个迷。
过去的他曾经喝的如同一团烂泥，让我扛着回到了帐篷。而当我朦朦胧胧从睡梦之中醒来，又会发现父亲莫名的消失。本来他醉的无法行走，应该会睡得不省人事。但是当我走出帐篷，等待许久却也不能盼回父亲的身影。
本来只以为他是上个厕所，但是黑暗之中完全没有父亲的身影。
不过，因为我当时年纪较轻，经历过白天的劳作之后，身体很快又被睡意压垮，从而沉沉睡去。不过，当第二天太阳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发现父亲挤在我的身边呼呼大睡。
一路上，这事经常发生。
直到今天，我始终不知道父亲究竟干了什么，但是我相信父亲不会做几抢劫盗窃的事情。
现在的风雪依旧很大，我和父亲为了避开路上所能遇到的民房，只能拨开小路上的杂草，摸黑走在这条路上。
还好这里是平原，城镇的星火逐渐被我们落在了身后。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天空中只有那藏在云层之后微弱的光。在平原的远方，地面早已和天空混在了一起，让人无法分辨。倘若对面有人走来，如果身上不带油灯，那么除非到拔刀我能所砍到的距离，否则绝对看不出对方的长相。
父亲走的很快，我跟的气喘吁吁，以防找寻不到父亲的身影。
“捷德”
当我们走完了小路，来到了无人的大路之上，父亲在风雪之中俯身看着我说到：
“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我得和你分道扬镳了。”
“嗯——？”
仿佛被冻僵的我，一时没办法理解父亲的话语。
“抱歉，一路上让你受累了，不过今后你需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打听到的情报都是真的，接下来我得去完成这个委托了。”
“什么工作？是什么啊？”
我逐渐开始感受到不安和心慌，紧抓的父亲的手问道。
“你说的告别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别问了，快走，你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往前，跑的越远越好。今晚我将要在这里的领主城内与敌人开战。”
父亲朝着大路的另一端抬了抬下巴。漆黑的平原之上，似乎有两三个光点，正在雪夜之中微微颤动。
“我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但没办法，这件事我非做不可。那个东西，如果落在那群人手中”
父亲的低声呢喃，我也不明白。
“我根本就不懂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爸？”
“捷德，去吧！”
父亲抱着强硬的态度，把我往前推去。我一个踉跄，回头望去，发现父亲正指向前方。
我不管不顾，还是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了父亲。
但是父亲三下五除二把我的双手撤下，直接把我高高举过头顶，甩向了前方。
“你自己一个人快走吧！”
“别吓我啊爸，突然叫我一个人走，为何一定要在这里道别？我一个人走，会被山贼攻击的！”
“没时间了！”父亲将行囊甩给了我，唯独留下了他自己的长剑。“我在路上教你剑术，是为什么？甚至在你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教你挥刀和战斗技巧，就是为了锻炼你。我该教你的你都会了，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话刚说完，他一脚就将我踹进了草丛。
若非是在过去练剑时身体早已适应，我可非得要将手脚哪里弄伤，甚至摔断脖子。
我弹向地面，轻轻的一个受身，身体还是疼痛难忍，父亲的一脚，可能用了全力。
“爸为什么你好过分”
尽管我想朝着父亲追去，但是我还是无法站立。
“再见了，捷德，或者说是，有缘再见吧。”
父亲道别之后，身影就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杂草之中。风雪交加，脚步声也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叹息般的话语。
“捷德，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