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信
“夫人,夫人,小少爷来信了”
吴妈接过书童手里的信急急慌慌的往正屋跑去。
“是吗,快,快拿来”沈玉兰急切地接过信件仔细阅读,虽然已经育有两子,但是家庭的殷实和保养一点都看不出五十多岁的样子。
看着信上的内容,沈玉兰眼眶含泪,把信捂在心口上说“这小兔崽子可算要回来了,一去去了三四年,也不知道早点回来看看娘。”
吴妈扶着沈玉兰坐下说“夫人,小少爷要回来了?何时回来,咱们是不是要抓紧布置一下?”
沈玉兰擦掉眼泪,喜悦冲上眉梢“快了,下周就回来了,你快,你快去通知国军和阿谨,让他们今晚务必归家,对了,你差人告诉小婉一声,小慎下周要回来了请她与她父亲今晚来家里吃饭,正好与宛家说说婚事,小婉是好孩子,可惜她那个父亲是个不管事的,不过咱们做好自己就好了,不能背信忘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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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刚刚叶家那边来了消息,说叶慎下周回来了,叶夫人请你今晚去吃饭。”
听到有人喊自己,那坐着看书的女子抬眸望去。她的肌肤似雪般白腻,睫毛纤长浓密,轻颤着遮掩住清冷潋滟的眼眸,琼鼻小巧,如花瓣般的嘴唇正轻抿着,发间只插了一根银色的发钗,点点流苏因为抬头挂落在耳朵,身上穿着冬日的旗装,领口围着一圈白色的容貌衬着她的脖颈更加修长,远远望去好像那高高挂起的皎月,不染纤尘。
“怎的这样快,不是还有几年吗?”
“奴婢不知”阿绿给宛婉倒茶,说是茶水倒不如说是清水上漂了几片碎小的茶叶,深冬的时节屋子里却没有一丝热气,全靠着烧着火炉冒出的阵阵灰烟。
宛婉被呛着咳了好几声说“阿玛呢,又出去了?”
“要阿绿去寻一寻吗?”
“罢了,可能又在哪打赌牌了吧,阿绿,我们吃饭吧”阿绿从厨房端出来几盘素菜,冒不出一点油星,像是白水煮了一遍,宛婉看着这些饭菜,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绿,你去把我首饰盒里的耳坠拿出来下午去当了吧,好久没吃过荤腥了,晚上去叶家也不能空手着去。”
“格格,那可是福晋留给你做嫁妆的,没事的,我这里还有一根银钗呢,先把我这个当了。”
“没事,人都快饿死了,留着嫁妆有什么用,你看你都清瘦许多了,你弟弟也生了许久的病了,下午拿点钱寄到家里让他们看看去。”
宛婉捏着阿绿的脸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阿绿红着眼眶的想要跪下来被宛婉拉住。
“对了,别让阿玛知道我这里还有些银钱,他啊,一个只知道醉生梦死的浪荡子而已”阿绿向宛婉点了点头,摆好碗筷坐下与她一起用饭。
阿绿是在宛婉小时候就被买进府里的,被宛婉挑中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之分,但是两人私底下都是一起用餐一起睡觉的,宛婉从来不舍得让她的小婢女过于辛苦。
一嘭
忽然,宛婉的房门被打开,宛严醉醺醺的站在门口,眼睛像老鼠一样迷瞪的看着她们俩,身上一股馆子里的烟臭味。
“怎么现在吃饭都不叫本王了,阿绿,你皮痒了是吧?”
宛严晃晃荡荡的走向凳子,拿起碗筷就开始吃饭,还一边拨菜的说“怎么回事,我这硕大的宛王府连片肉腥都没有?你看看这菜,连个油花都看不见,阿绿,你是干什么吃的,别告诉本王你把府里的钱都偷走救你家那个该死的弟弟了?小心本王爷把你驱逐府里。”
宛婉看着他的阿玛,听到这些荒唐的言语,气的浑身颤抖,阿绿被骂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因为她知道醉酒的宛严打起下人来真的是不打到昏死是不会罢休。
“阿玛,你可还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难道不是你天天在外面赌钱,把额娘的嫁妆全部败光,额娘为了这个家天天辛苦劳工做那些劳什子的针线把眼睛给绣坏了,最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何来的脸面骂的阿绿,你自己在外面作祟还不够吗?怎的还要来我这里撒泼,您要是嫌弃我这的饭菜毫无滋味您就自己去别个地方,我这里不欢迎你来。”
宛婉把饭碗一扔,拉起地上的阿绿走出屋外,“你这你这逆子本王本来还想好好同你说说话,结果你居然敢这样出言顶撞我,和你那个早死额娘一个模样。”
宛严指着走出门口的宛婉愤恨的骂着,等主仆二人走远后,便站起身在这个屋子里翻来翻去。
思量着说“早知道不和她说那么重的话了,这下午没有银钱可怎么给赌场的人。”
他气愤的踢了一脚衣柜,上面掉下来个盒子直接砸到宛严的头上“哎呦,什么东西砸死本王了。”
宛严爬起身来狠狠的踩了两脚,没想到那盒子被他踩裂了一个缝隙,漏出了点首饰模样的东西,他用力的从那个缝隙里使劲掰开,看见里面还有几支银簪和一个镶玛瑙的金戒指。
“呵,原来好东西都被我的好女儿藏着呢,自己的阿玛都要被追杀了却见死不救把好东西都收起来,看老子不把你的皮打烂。”
宛严阴狠狠的自言自语,把宛婉她额娘留的最后一点东西全部拿走,盒子里面还留着她娘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也一并被宛严扔进火炉里烧掉,他把饰品揣进怀里,心满意足的去了赌场,想着这一次一定能全部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