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出
楠梓凝不知道，此时白卿卿就住在距离她的锦绣小区不远的芳华小区，一家四口居住在三室一厅的房子里。
白卿卿自从知道梦境是真的后，便开始跟着梦境中的情况做准备，同样是选择在万华区安家，本来她的第一选择是锦绣小区，无奈那里的楼层已经兜售一空。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现在的芳华小区。
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回忆梦境的内容，说来也奇怪，自从拿到玉佩后，她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所以很多问题现在也只能根据以往的记忆 猜测。
梦境中，她明明是住在锦绣小区，房子面积要比现在大上一倍，而且她记得，今天确实是灾难第一日，但国家并没有下发任何通知，可现实情况完全不同，她不明白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
白柔柔端着杯子坐到姐姐身边，揽着白卿卿的胳膊撒娇道：“姐，幸亏你在京都买了房，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学校把回不了家的同学全部集中到一栋楼里，每个宿舍挤了十几个人，连转个身都困难，你不知道里面那味道有多难闻，我很多同学都哭了，喊着要回家。”
白卿卿揉揉妹妹的脑袋，“你知道就行，以后在家就帮爸妈干点活儿，没事别老惹他们生气。还有现在跟以往不一样了，以后不许在外人跟前胡说八道，也不许透露家里的任何情况，我不在家的时候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
白柔柔不服气，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姐，你这是独裁，你不能干涉我的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
白卿卿耐心的给她解释，“柔柔，现在情况不一样，你看现在外面一片漆黑，又下着大雪，以后情况可能更严重。灾难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到时候人心乱了，你一个不小心，害的是我们全家。”
“有那么严重吗？”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我总不能害你。”
……
10点半，外面灯火通明，宛如夜晚的城市，雪花从一开始的片片掉落变成急速下降，雪片也越变越大，最小的有拇指指甲盖那般大，最大的可以铺满整个手掌，照这速度，不出半小时，整个地面就能完全被覆盖住。
室外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五度，屋里因为有壁炉、有空调，还维持在20度以上。
“凝凝，以后晨晨和星星跟我们睡，正好那两个房间空出来，我和你奶奶琢磨着种点小青菜什么的，以后在人前也不显眼”，程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外孙，高兴又忧愁。
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天待在家里不是和狗狗玩，就是缠着凝凝，她很高兴哪怕小小年纪经历了失去父母的惨重，他们还能快乐成长；但同时又很担心，孩子太小了，在天灾人祸的日子里没人护着真不知道能活多久。
楠梓凝拍了下额头，“外婆，我怎么没想到呢？嘿嘿，以后咱家能不能吃上青菜就靠你们了。”
“哼，就知道哄我，空间里什么菜没有”，不过她也知道凝凝是担心自己胡思乱想罢了，也是，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就是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把女儿的三个孩子给拉扯大。
刚坐下没多久的人又忙活起来，先把两个孩子常用的东西挪到老人那边，其他炕、床柜什么的全部收进空间，两个屋子一下就变得空空荡荡。一个屋子大概20平，两个屋子40平也够他们种不少东西了，再不济还有一个客厅和一个阁楼呢。
“奶，要不再往阁楼放点鸡鸭兔子，咱们不吃，以后基地稳定了也可以换物资的。”
“行，那些活计就交给你外公、爷爷他们，以前在村里都是干惯了的”，说到这里，程兰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我们没有种菜的木架子，土也没有。”
“凝凝，从里面找些木板出来，再拿几把工具，让你外公先钉几个木框子。我们去外面挖土。”
“奶奶，里面土多着呢，我直接从里面拿就是了。”
肖美妮不同意，“你外公说里面的土很肥，咱们直接用外面的土就行，不用和别人搞区别。凝凝，灾难年，咱们必须小心谨慎，别人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低调的活着才是保全之道。”
楠梓凝明白这个道理，问题不在这儿，“奶，我们之前没准备外面的土，现在要的话，就得去外面挖，这么冷……”
楠承利将孙女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冷，冷难道就不出去了？你不是说以后会更冷吗？现在都不敢出去，那以后呢，难道整天窝家里，到时候不需要别人动手，咱们自己就被大自然淘汰了。”
“凝凝，爷爷知道你担心我们的身体，但越是灾难时刻，人越应该尽快适应，不然迟早被淘汰。”
楠梓凝垂头反思，她一直觉得给家里四位老人提供一个舒适安逸的环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却忘了，人是群体性动物，他们不能永远待在安全堡垒中。而且随着环境的恶化，人类确实在缓慢进化，身体素质更加适合变异后的自然。
“爷爷，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准备东西，等下儿咱们就下去。”
楠承利点头，“趁着现在雪还没有很厚，地面也没冻结实，我们多挖点回来。
陈政元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问道：“要不要问问小韩他们？”
肖美妮直接拍板，“问问吧，我觉得他们肯定去。”
那俩老人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绝对不会错过这种事的。
“那行，我去问问。”
等楠梓凝和爷爷拿着铁锹、尼龙袋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韩戈和李松年父子俩已经站到电梯口了。
韩爷爷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叮嘱俩人要选择什么样的土，“你俩就跟着凝凝爷爷和外公，他们挖什么样的你们就挖什么样的，不许随便凑合。”
“要是以后种不出菜来，我找你们两个算账。”
韩戈、李松年：……
你咋不说是自己技术不到位呢？
进到电梯，楠梓凝笑出声来，“韩爷爷真是太可爱了。”
……
刚出公寓大门，凛冽的冷空气迎面而来，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就全冒出来了。
楠梓凝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拉，回头看身后的两位老人，“爷爷、外公，你们要不先回去？”
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昆市，每年最低的温度都在零度以上，从来没有体验过零下二十几度的环境，真担心他们受不住。
陈政元不自觉的搓搓带着厚手套的双手，率先迈开大步子，“走吧，我们去山上，那边的土比较适合。”
韩戈他们见状忙跟上去。
路上不断碰到外出或者返回的人，每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根本认不出谁是谁。有人看见他们拿着铁锹，便好奇的问他们准备干什么。
楠承利见状也不隐瞒，“我们打算去后山挖些土回去，在家里随便种点青菜。这种天气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咱们自己种点起码能添个菜。”
那人眼睛一亮，“好主意，等会我也去挖”，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叔，我等会儿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工具？”
楠承利爽快的答应，“成，我们在这边待得时间挺长，你抓紧时间。现在土还没冻着，好挖。”
“成，叔，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来到山上， 楠承利和陈政元先是拨开地上的雪，细细查看，最后才选了一处地方，“就挖这里的吧，记住别挖的太深，表层的最好。”
而韩戈和李松年自动接过两老人手里的铁锹，“我们来吧。”
四个人两两配合，而楠梓凝和李贺负责收集附近的枯枝，待会带回去当柴烧。
两家的空间都很大，需要的土壤也多，韩戈和李松年都是卯足了劲多铲多运。
两小时后，上上下下十几趟的韩戈和李松年终于停下来，“妈呀，热死了，还好我们有小推车，要不然得累死。”
“楠叔、陈叔，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路上很多人打着手电往这边走，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楠承利见状感慨道：“聪明人还是挺多的。”
陈政元点点头，他挺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别人准备的越充足，那他们家就越安全。
回到家里，肖美妮和程兰已经翻箱倒柜，将家里的泡沫箱子、花盆这些全都找出来，“我看光这些就能摆满两个屋子，还用打木架子吗？”
“打吧，咱们做成木架子，把箱子放上面，可以多种点东西”，陈政元提起一个泡沫箱子看，“我记得里面这东西还有不扫，凝凝，你多拿点出来，给隔壁送些。”
“泡沫箱子咱们就种青菜、土豆、地瓜这些，大花盆种几颗果树，以后咱家吃水果起码也算有个出处。”
“我们哪儿来的果树？”总不能又从里面取吧。
楠承利和陈政元对视一眼，缓缓说道：“我们是想着再出去一趟，你们看别人家一趟一趟的，咱家总不出去也不行。我们也不去超市这些地方，我记得京郊有个绿植市场，想去那看看。”
“外面现在还算安全，这时候出去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爷爷、外公，我也去”，就像爷爷他们说得，趁现在社会秩序还在，他们得多出去几趟。
“行，我们开车，快去快回。”
三个人刚准备下楼，就看见旁边门也开了，韩戈和李松年同样全副武装，“楠叔、陈叔，你们也出去？”
“对啊，我们看能不能去找点种子回来，你们呢”，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松年乐了，“咱们想一块去了，要不一起？？”
“好呀”，楠梓凝答应的很快，自家虽然有三个人，但武力值绝对比不上对面两个。
……
绿植市场静悄悄的，大概人们目前把眼光都放在能吃的食物和保暖衣服上，还没有想到这些东西。
陈政元左右看看，店门基本上都关了，“咱们先看看哪家有人？”
几个人分开敲门，连着好几家都没有动静。楠梓凝看着另外四个彬彬有礼的人，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她还是先收收蠢蠢欲动的心吧。
连敲了十几家，终于碰到一家有回应的了，“你们别敲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一家，其他人都回去了。”
韩戈：“大叔，打扰了，我们想买些种子和果苗。”
“行吧，你们抓紧点时间，我儿子等下也过来接我了”，赵大叔带着他们几个进到店里，“我家种子品种齐全，你们看看都要哪些？”
楠承利仔细看了看，的确不错，“我们每样都要一些，对了，你这儿有果苗吗？”
“有倒是有，不过品种不多，就北方常见的果苗。”
“行，我们每种都要三颗。松年，你们呢？”
“陈叔，我们跟你们一样”，他和韩戈连种子都不认识，这种时候跟着买就成。
赵大叔一边给他们整理东西，一边叹气，“都多少年没见这么大的雪了，再下可要遭灾了。”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楠梓凝知道雪不会停，但她不能说，只好侧面提示，“赵爷爷，国家都下通知，那这雪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了。你看你有这么多种子，不管以后怎么样，有种子就有希望。”
“小姑娘说的对，等会儿我得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因为有楠梓凝的提示，赵大爷一家在后来凭借这些东西过得还不错。
回去要比来时更困难，这会儿大雪已经到达小腿位置，即使他们开的越野车，在这么厚的雪地上也寸步难行。用了比来时多两倍的时间，他们才回到小区。
地下停车场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人，正好方便运送东西。最后韩戈离开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宝车满眼都是不舍，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开。
“走吧，咱们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刚出楼梯，楠梓凝就发现自家门口正站着两个人，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