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开始?
“天才争霸赛如今才刚刚开启,少不得要磨个五六年筛选分流集聚才会正式开启,依某看,不如我们先去龟族凑个热闹?”
满身书卷气,青衣方巾的年轻人披大氅抱着暖炉哈了一口热气在空气中化作白雾一团散开,他正立在窗外一棵光秃秃的梅树下,和坐在里间烤火的寇星说着话。
寇星将助燃的火石丢进炉里,颇为无语:“你要不还是进来说话?我听你牙都在打颤。”
“不,不要。”
年轻人倔强如牛,“难得见到寒酥淋原的景象,莫要拦我,我要赏琼花玉梅,”他又看一眼光秃秃的树,只好遗憾改口:“赏雪中梅树!”
“这有何好看?又冷又凛冽。”寇星实在不解,“你们中州难道不下雪?”
“下啊。”年轻人面无表情,“每次只下一点点,完全没这雪覆万里来的气氛。”
看得出来对方怨念很足,寇星礼貌地笑笑,为了防止对方被冻死,算算上一张符效时间,又替他加了张发热符。
年轻人姓白名榛,字茂名。
乃是中州世族排名第三白家嫡子,是个凡人,主修文德浩然正气,已考取了秀才功名,受大虞朝气运庇护,今年是他第一次踏出中州地脉历练。
白榛感受到流逝的温度又重新由心间燃回,冰冷的脸颊和脚底终于从麻木转为温暖,颇为欣喜地朝寇星作揖道谢。
寇星摆摆手,“得了,这符只解暂时冷寒,你要不想寒风侵体发邪热,还是进来为妙。”
“不要。”白榛赏雪赏得津津有味,“这符还是热的,某不冷。”
“你,”寇星凝噎,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
他又回答起白榛先前的问题:“还是先去佛地报名,再去龟族,我记得没错的话,龟族婚典要行三个月,足矣让我去进个初赛。”
白榛:“你为何不直接走医宗的路子?昆仑医宗联合其余医门最近在召集北部医修代表北部参赛,消息都传到中州了,你一个昆仑医宗弟子怎不走正门为北部争光?”
“你也知是正门,就我这三两脚猫的医术,在这里初赛就得被人给刷下来,而佛地医修不多,他们多信巫医,巫医不算医修赛道,我去佛地参赛,不至于初赛就挂。”
寇星无奈,他是不要面子的吗?作为仙二代,他当初非要剑修转医修,这张脸是在医宗挂了号,输了,多叫其他二代耻笑。
白榛听出话中意,一脸揶揄:“那你不如回昆仑剑宗参加剑修初赛,以你之天资修为小小初级筛选,不过尔尔。”
里间,寇星笑容淡了几分:“如今剑术荒废已久不成体统,不值一提的过往罢了。”
窗边头戴天蓝方巾的青年怔了怔,视线落在雪地上,不由放空呐呐道:“是某逾矩了…”
下一秒,他把炉子放置一边,弯腰在地里捧了一把雪往脸上糊,一阵冰寒冷颤,感受到不同中州的刺寒温度与松软。
青年眼睛一亮,忍不住蹲下身扒雪捏小人。
久未听到外边青年的声音,寇星把燃的噼呖啪啦的火控小。
有些担心对方多想,虽谈起这个十分不愉快,容易想起当初练剑时长辈总念叨后山冰峰与他同辈的傅杳知相比,同为木灵根金灵体…闭了闭眼又睁开,叹了声气,那真是一段颇为昏暗的日子。
他站在窗边掀开帘,想看一眼白榛在做什么,只一眼,寇星便失去了言语,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这是,饿了?在充饥?”
白榛无辜的眨眨眼,顺手拍掉往嘴里送的雪团,尬尴又若无其事的找补:“哈哈,怎么会呢,我这是,在,在品赏北边特产,”
“嗯嗯,没错,”他坚定道:“味道真是不错!”
寇星:“…这特产含是少许凝结的冰灵气形成,”他组织了语言,怜悯又无语:“吃了会发邪热,拉肚子的,至于味道,你牙还好吗?”
不太好,嘴巴好像被冰封住了,各种意义上的,白榛捂着嘴,两眼泪汪汪朝寇星求救:“…呜呜呜…”
“咳。”寇星憋住笑,“先去后院药庐罢,正好前些日子给这般吃雪玩的顽童熬了锅驱寒散,还余下不少。”
白榛:……
一言难尽,他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只是太激动了。
药庐。
寇星提溜着白榛飞至后院药庐。
正在炉子前拿着蒲扇打火的月纹金线衣裳的莲簪青年警惕地瞪圆一双多情桃花眼,山茶般浓郁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冷然。
看到来人是寇星,衣着华丽的青年松了口气,“原是寇医师来了,我还以为是那白发怪人。”
寇星失笑,往旁间药屋走去,“他应没甚么恶意,可能是太担心如今还昏着的殷道友。”
“他们认识吗?就算认识也,也不能整天像只恶狗盯块肉似的盯着殷大佬…”于塘小声嘀咕,“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看大佬,那两眼珠子亮得别提多吓人了…”
说着,他好奇地看到了落在后头捂着半张脸的白榛,“咦?这位道友是怎得了?”
碰巧寇星拿了药出来,随口回道:“误食新雪罢了,敷上驱寒散,吃上一口热食也便好了。”
“啊?”于塘了然,又有些纳闷:“这雪还能误食?又不是孩童没个章程拿来耍玩…”
“咳,于道友,你药好像开了。”
这可不兴他说下去了,寇星看着白榛羞红的脸,忍笑,把药递给了对方。
他视线扫过忙于把火熄灭倒药的于塘,又想起那难搞的叔爷,心下有了成算,和对方聊了起来,“于道友,听闻此次你与令姊也要去佛地?”
谈起这个,于塘就愁:“原是这般想,可如今阿姊多日昏迷不醒,我想带阿姊去医宗看诊,佛地…”怕要晚些了。
这话怎么就听的这么不对呢,寇星心里不得劲,他又没说救不醒,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何苦又去给医宗送灵石?
这是不相信他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