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公主喜欢我
草原上不断有部落的兵力集结，又不断分兵到各个战略要地，与墨脱的大战一触即发。
袭击娄荒山部落的不是墨脱人，他们只是伪装成墨脱人而已，杨亦在抵达克尔大草原的时候就已经汇报给了阿罗刚，这么大规模的袭击，无论怎么伪装都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杨亦相信呼延耶于应该早就知道策划袭击的不是墨脱，或许草原王庭只是需要一个对墨脱开战的理由，政治从来都是黑暗的。
战争还未开始，出使墨脱的北岐使团已经开始浩浩荡荡开进尼玛戈壁。
呼延卓玛持节，阿罗刚为领队，草原骑兵统领修业为副领队。
使团队伍两千多人，主力是草原骑兵，前锋是狼骑，斥候是沙虫子。
呼延卓玛到了尼玛戈壁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
杨亦和夜奇受命保护呼延卓玛，不得不紧紧跟随。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卓玛一阵疯跑，然后勒马慢行，看了一眼杨亦问道。
“文谍上说使团五月出使墨拓，咱们这是去哪里？”
杨亦看向卓玛。
“你猜！”
“猜不到！”
“都怪你，科尔沁被你杀掉了，要是连一匹狼都没有我还算什么狼骑大大首领。”
卓玛幽怨的看向杨亦。
“公主明鉴，那一夜属下确实失手杀了两头雪狼，科尔沁不在其中！”
“被你踹死的行不行啊！”
“公主明鉴。”
“科尔沁难产死掉了，你不踹它，他肯定不会难产。”
卓玛语气悲伤。
“公主节哀！”
杨亦无奈安慰。
“安南雪岭的雪狼要四月才会生产，时间来不及，南边的雪狼生产在三月。”
呼延卓玛解释道。
杨亦明白了，呼延卓玛是要在北岐南方山脉中寻找雪狼幼崽。
“作为补偿，你至少要给我找到四个狼崽子，不对是十个。”
呼延卓玛俏皮一笑。
“我会尽力的。”
杨亦回答。
夜奇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公主最近老是喜欢找各种理由粘着杨亦，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种时候卓玛肯定希望他离得越远越好。
使团穿过尼玛戈壁，进入娄荒山山脉，再次踏足娄荒山让杨亦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想念黑漆漆了。
娄荒山脉绵延几百里，最高的山是呼玛尔神山，走到呼玛尔山口，杨亦下马朝着神山方向一拜，杨仲怀的尸骨就葬在那边。
娄荒山脉的雪狼一般都是二月底三月初产子，这个时候狼崽都会生活在狼穴里，再过一段时间幼狼就会跟着狼群生活，到了那个时候，一来是不容易捕捉，另一方面是不容易驯化。
娄荒山脉的积雪四月才会渐渐融化，三月天是狼群最难捱的日子，冬季的储备基本上都已经消耗，通常母狼必须远离狼穴才能找到食物，这个时候的狼也最凶狠。
寻找狼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队伍里有人很有经验，杨亦在娄荒山生活了十年，对这里的情况也比较熟悉。
使团在娄荒山部落扎营，卓玛就嚷嚷着要杨亦带她去娄荒山腹地抓狼崽子，杨亦拗不过，他只好带着公主进山，马匹被留在呼玛尔山口。
杨亦带着卓玛徒步深入娄荒山腹地，但一连三天都没有收获，卓玛很能吃苦，上百里的山路，她愣是没有一句抱怨，大漠女人的坚韧在她的身上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墨脱人的开采队早已经撤离，杨亦并不担心遇见敌人，只是连着三天连狼的影子都没见到。
突然队伍里的雪狼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卓玛一扫连日来的疲惫，满眼惊喜，杨亦也知道，这是进入娄荒山狼群的领地了。
“杨副统领，前边是什么地方。”
夜奇小声问道。
“前边有一个冰湖，叫镜湖，呼玛尔神山脚下最大的湖。”
杨亦回答。
“这就对了！”
夜奇兴奋起来。
杨亦和卓玛跟着夜奇爬上山顶，俯瞰冰湖，冰湖很大，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能有几群狼？”
卓玛小声问道。
“湖这么大，应该有不少狼穴。”
夜奇回答。
这时湖面有一团黑影出现，看不真切。
“娄荒山的森林狼看起来体型好大。”
夜奇一脸疑惑，转头问杨亦。
“森林狼体型都不大，只有荒原狼的体型比较大，是雪狼两倍的样子，但荒原狼一般是不会出现在雪狼的领地的。”
“你对狼很了解嘛！”
“我曾经有一头荒原狼。”
杨亦回答。
“什么？你有一头荒原狼？”
夜奇不可置信的看向杨亦。
“荒原狼很厉害？”
呼延卓玛好奇的问道。
“公主，你见过拓跋领主灵魂烙印的魔兽对吧？”
“狂乱嘛！当然见过。”
“狂乱其实就是荒原狼。”
夜奇咽了一口唾沫，艳羡的看向杨亦。
“你居然有一头荒原狼？”
卓玛惊奇的看着杨亦。
“他叫黑漆漆，为了救我已经死了。”
杨亦眼神有些黯然。
“公主在这里稍等，我带人去找狼穴，杨副统领保护公主。”
夜奇一招手几个狼骑战士跟着他从山顶滑了下去。
“说说你的黑漆漆。”
卓玛看着杨亦好奇的问道。
“聪明，听话，我到哪里都会带着它！”
杨亦眼神温柔。
“为什么叫它黑漆漆呢？”
永远都是卓玛在各种发问。
“因为他是黑色的，没有一丝杂毛。”
“在跟我说说娄荒山那一夜的战斗。”
“公主，那一夜很惨痛，您就不要揭我的伤疤了好吗？”
“你不觉得那是战士的荣耀吗？”
“对于娄荒山部落的人们来说不是。”
“对于你呢？”
“没觉得。”
“你很不会聊天。”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这是不会聊天的借口。”
杨亦看了看卓玛，无言以对，山峰上回归沉默。
“换个话题。”
许久之后，卓玛一拳砸在杨亦的肩头，又说话了，卓玛喜欢用拳头砸人，以前挨得最多的是夜奇，现在是杨亦。
“好”
杨亦回答。
“你觉不觉得公主很喜欢跟咱统领说话啊？”
莫言用肩膀撞了撞莫达粗得像水桶一样的胳膊，小声问道。
莫达嘿嘿傻笑。
“你说公主会不会喜欢上咱统领了？”
莫达依然嘿嘿傻笑。
“笑个球啊！你趴在狼粪上了你知道吗？”
莫言踢了莫达一脚。
莫达在胸前雪地里一摸，果然摸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傻笑着说了声不臭，然后扔到一边。
杨亦武道入品之后，感知比之前强了千百倍，距离莫言和莫达有一段距离，两人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屁好丑啊！”
“没响”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瞧你的裤子，被屁崩出了个大包”
“我去，你别拍啊，更臭了！”
莫言就是一个话痨，任何事情都能勾起他的话题。
“你说公主殿下会不会也趴在狼粪上呢？”
“嘻嘻”
“我赌统领大人趴在狼粪上了！”
“嘿嘿！”
杨亦下意识的在自己面前掏了一下，果然掏出一块干瘪的狼粪，心说你赢了。
“话题呢？”
卓玛见杨亦不说话，嘴角还挂着笑，低声问道。
“啊？”
杨亦愕然，心说一直以来不都是公主你在提问吗？
果然，卓玛提问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
“哦，狼粪。”
“咦恶心！”
卓玛鄙夷的看了一眼杨亦。
杨亦赶紧扔掉。
又恢复沉默，可不到一刻卓玛又发问了。
“跟你一起的女人为什么会救你？”
“可能是想活下去吧！”
“她是外族人，你没想过她为什么不回家乡吗？”
“他家人都死了。”
杨亦没有隐瞒。
“他漂亮吗？”
“漂亮！”
杨亦一边敷衍一边听着莫言那个逗比和莫达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发现卓玛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
“你喜欢她吗？”
“喜欢”
“那你会娶她吗？”
“啊？”
“我问你会不会娶她？”
“她是外族人。”
“如果她是部落的人呢？”
杨亦有些无语，但卓玛是公主，他不能不回答。
“可她不是部落的人。”
“如果有部落的女人救了你，然后要你娶她，你就会娶，是吗？”
“漂亮吗？”
“漂亮”
“那就娶”
杨亦玩韦一笑。
“砰”
呼延卓玛猛然一拳砸在杨亦的肩头。
杨亦一愣，转头就看见卓玛要杀人的眼神。
山峰之上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