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水暗流
“你就是小玲的师哥吧？”
“哈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小玲经常跟我提起你呢。这丫头在道观里的日子，给小兄弟添麻烦了。”
晚宴上，周父热情地接待张阳。
“没有没有，师妹在道观里很是乖巧好学，伯父叫我小张就好。”张阳谦虚落座，和周父客套起来。
坐在主位，周父轻叹一声，“唉，你们的事情，我都听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说了。真没想到马道……”
“马十一是茅山叛徒，竟还来我周家欺瞒我们，好在道长和大师及时赶到，你们没受到什么损伤，要是让我遇到他，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周父气愤地说着，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在从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那里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感到一阵后怕。
张阳默默地笑了笑，当初和师叔大师他们告别前，他曾特意交代过关于道观和富贵村的事，为自己保密，并不想节外生枝。
而马十一，恐怕这世上除了老天师，没人知道马十一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中。
边上的卯光耀插嘴附和道：“对对对，舅舅说的是，一个臭道士罢了，都不用舅舅出手，只要他敢露面，外甥一门大炮教他做人！”
“吃你的饭！”周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这不成器的外甥。
就算马十一真出现，他自己都不能随意动用火炮，更别说这不成器的外甥。
先不说动用火炮得有军方批准，就是论道上的规矩，他真要是用火炮打道士，哪怕是马十一这种走了歪门被茅山除名的道士，非特殊情况，也得跟茅山打个招呼。
简单的又聊了几句，饭菜上齐，周父催促着大家动筷吃饭。
望着自己的女儿不是给龚家女娃子夹菜，就是给她的师哥夹菜，浑然忘了自己这个老父亲，周父狐疑地看了一眼碗里堆满了菜的张阳。
老父亲的直觉很敏锐，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女大不中留啊，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周父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郁闷地自己夹菜低头扒饭。
卯光耀等了半天，觉着讨好舅舅的机会来了，连忙夹了一块肉，“来，舅舅，这块肉瘦。”
周父嫌弃地抬碗躲开，“吃你的，啥时候正儿八经给我找个外甥媳我就阿弥陀佛了。”
卯光耀尴尬地收回筷子，低头吃饭时眼中有着寒芒闪过。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跑了进来，通报道：“老爷，巡捕房那边又来人了。”
张阳抬眸一眼，发现对方正是曾经去道观接小师妹的老头子。
“又是什么事？”
周家管家扫了一眼桌边的众人，欲言又止道：“还是上次的问题。”
周父沉思两秒，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缓缓开口，“这里没有外人，说仔细点儿。”
“是，”周管家稍稍整理思绪，继续开口，“探长托人来话，说今天又出现了三个死者，都是同样的症状。”
周父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六十七个了。”
自从上个月月底，清水城就莫名地出现无症状死者。不论法医怎么鉴别，都无法找到明确的起因。
周管家口中的同样症状，也就是指毫无征兆突然死去的这些人。
周父也没了胃口，站起身来，看向已经放下碗筷的龚晓莲。
“侄女，那批药物就拜托你了，今晚就按照记录在册的人员，吩咐人按家按户上门，就是骗也要骗他们吃下去！”
“伯父放心，晓莲会处理好。”龚晓莲起身做出担保。
周父又扫了眼其他人，快速做出安排，“恐怕要麻烦小张陪我走一趟，看看能否找出什么异常。”
“不麻烦。”张阳应道。
看着跃跃欲试的周小玲，周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小玲，你跟着你莲姐姐学学人家怎么做事的。”
“哦。”周小玲垮着脸应了下来，不舍的看了自家师哥一眼。
“舅舅，舅舅，我跟你们一起去！”卯光耀自告奋勇。
“你呆在家里，保护你表妹她们安全。”
周父挥挥手，带着张阳出门，两人坐上马车跟着过来传话的巡捕离去。
车上，坐着周父，周管家和张阳三人。
发现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张阳好奇地发问，“伯父，清水城发生了什么？”
“我来说吧，最近都是我盯着这一块儿。”周管家接过话。
“两个月前，清水城来了一位医生，去他那看过病的人，当他药到病除，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在上个月中旬，巡捕发现几名百姓离奇死亡，经过查证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去找那位医生看过病。”
“调查之后，巡捕确定了死者的死因，并且找到证据，抓捕了医生，处以死刑。”
“诡异的是几天之后，清水城开始出现无症状死者，有人说是那位医生被冤枉，化作厉鬼在报复清水城，但之前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来过，根本没有在清水城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师叔和大师还参与过这件事……张阳坐直了身子，愈发好奇起来，“我师叔和大师对此事的结论是什么？”
周父接过话，看向张阳回答道：“他们当时还有急事赶着离开，帮我们调查两天后就匆匆走了，只说绝对不可能会是医生出现冤魂作祟，大概率是人为的。”
“人为？”张阳眼眸微眯，在心中揣测起来。
若是人为，那必然有着其目的。
医生的事，要么是巧合，要么是同谋，要么是替罪羊。
这点不急着下定论，还得到巡捕房看看档案才好判定。
那么最后，这么多人死亡，对谁有好处不得而知，可对谁有坏处十分清晰明了。
一是已经死亡的人，二是清水城的巡捕，三是……周家。
但是针对周家的可能不太多，更多的，还是巡捕。
也不排除纯粹的杀人作恶，可那就没必要做得这么干净，连师叔和大师都察觉不到线索。
心思转念间，张阳询问道：“伯父，周家近几个月有没有什么不对头的人？”
周父赞许地看一眼张阳，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考虑到了这一层。
“还真有一个对头，”周父语气有些不善，“半年前来到清水城经商的商户，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