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他的腿,是不是彻底不能好了?
只是,还没到温州城,萧钰就病了。
当时他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差一点就摔下马去,幸好沐星河一直很小心,她看到他身体一歪,当即拉住了他。
“子渊,怎么了?”沐星河有些担忧的问。
萧钰没有逞强,懒懒的靠在她怀里,轻声细语,“我……有些头晕,还有些热。”
如此脆弱的萧钰,沐星河还是第一次见,这也说明了他在她的面前,放下了一切骄傲和自尊,把最为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了她。
然而沐星河却是心疼极了,她放缓了马步,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烫得惊人。
“你稍微等一会儿,马上就要到温州城了,到驿站去休息一下。”
“好。”
沐星河抽出发间丝带,然后一卷,将两人绑在一起,青丝落下,在风中飘扬,她用力的击打了马肚一下,冷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元川,我先走一步,在驿站等你们。”
元川和元息只能看见急速飞奔的背影,两人都十分着急。
元川面露急色,想要跟上去,但他又不能走,“诶,萧逸你刚刚看到没有,主子怎么了?他是不是腿疾又犯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奔驰而过的骏马。
萧钰的腿疾,虽然也会发作,但发作的时间有了间隔,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不用每日夜里都如此煎熬。但这也说明了,他腿上的经脉逐渐坏死,直到后面腿疾不再发作,便是他彻底残疾的那一天。
元息也是皱起了眉头,“定然是主子有事,否则主母不会这般着急。”
两人着急也无用,他们必须跟着大部队,运送粮草。虽然是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在劫军粮,但主子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脱离自己的岗位。
半个时辰后,沐星河入了城,她快速赶到驿站,等到驿站的时候,萧钰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沐星河将人放在床上,让萧逸去取酒精和水,她把了脉,脉象很正常,可怎么会发起高热呢?
“子渊。”沐星河将沾湿了毛巾贴在他的头上,轻轻唤了他一句。
“嗯……”萧钰迷迷糊糊中回应了一句。
沐星河现在查不出原因,只能给他物理降温。
“不用给他降温,等他烧,烧几日就好了。”
听到声音,沐星河也没有回头,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但她仍然很担心,“可是,连日发热,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烧坏了脑子,那就说明,他不适合用第二种方式。”沐妃艳走了过来,搭在他的脉搏上,“唔,脉象无异,还成,这一关若是过不了,等我给他开刀的时候,再下猛药,他十有八九撑不过去。”
“什么时候开刀?”
“烧退了就可以,现在他发烧是药效发作,等到烧退了,便是药效已经过去,可以达到开刀的地步了。我预估了一个时间,大约就是在明日晚上,正好,你给我做助手。”
“好。”
“成,那给我找一个干净的房间,我先去做准备。”
“好。”沐星河吩咐桑隐,去温州城的别院,找一个幽静干净的房间,带了沐妃艳过去。
一个时辰后,粮队也到了驿站,元川和元息赶紧到了门口,身后还有几个押送军粮的将士。
沐星河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元川,“主母,主子这是什么了?”
“受了些风寒,如今发着高热,我已经给他喂了药,看明日若是还是高热不退,那你们便先走。”
“肯定是上次主子出来,我没能及时给主子披上披风,受了冷风。”元川眼眶都红了,自责极了。
“不是你的责任。”沐星河轻轻摇头,“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照顾他就可以了。”
元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元息给拉了出去,“是,主母。”
“沧月公主,你也好生休息,下官就先走了。”他们看着萧钰那泛着红色的脸颊,唇却是十分的白,一看就是病得极重。
他们离开了,房间内又剩下了沐星河,她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子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所以,千万别让她失望,别真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主母。”元川端着饭菜走了上来,敲响了门。
“我暂时没什么胃口,你们自己吃吧。”
“可是主母,主子吩咐过我们,无论什么时候,每日三餐,都必须要给你送来。”
当然了,他们现在都是听沐星河的,如果她还是说端走,他也会听从她的吩咐。
只是,只要是萧钰的话,沐星河一般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沐星河开了口,“端进来吧。”
元川走了进来,看着沐星河那略微猩红的眼眶,一时间心里也十分难受,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没有失忆的沐星河,是怎么对待的萧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
而如今,虽然沐星河没有恢复记忆,但他们感觉得到,曾经那个把萧钰爱到了骨子里的沐星河回来了。
元川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偷偷的看几眼沐星河,那小眼神,看得她有些想笑。
“好了,我会吃的,你先下去吧,也不用担心,子渊没事,我也没事。”
“是,主母。”
元川退了出去,关上门。
沐星河放下萧钰的手,走过去,勉强吃下一些,实在吃不了,也就放在一边了。
而另一边,元川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走了出来,这一下把元息吓得不行,“怎么了?是主子有什么事情吗?”
元川摇摇头,仍旧哭丧着一张脸,“主母都哭了,我怕主子……主子他的腿,是不是彻底不能好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清远居士离开是去寻找救治萧钰的方法,也清楚,她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而沐妃艳似乎也有办法救治萧钰的双腿,可是,现在还没来得及动刀子,他身体就出现状况了。
元息皱眉,“闭嘴。”
“我知道我不该胡思乱想,但是,你见过主母哭吗?除了那一次被主子关在院子外面,不许她进来,我就没见她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