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若是这么做,便是在逼反他
再加上,贤妃因为贤王之死,虽说是他骗了她,可事情已经过去十九年了,她如今还是这般,他如何不妒忌?
说完之后,皇帝便起身离开了。
贤妃看着皇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是一股满含情意,但被欺骗之后的伤心欲绝的语气,“那臣妾,再相信陛下一次,。”
皇帝回过头来,贤妃那还没收回的目光,正好被皇帝捕捉到了,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她对他浓烈的情感。他忽然就想起了贤妃的性子,嫉恶如仇,她即使因为这十几年已经对贤王没有任何感情了,可突然间发现,十九年前勾结匪徒害死贤王的人,不但没死,还位高权重,活得好好的。
她肯定会因此自责,内疚,甚至愤怒,还有对他失望,这并非是因为她对贤王还有感情,也并非是对皇帝没有感情。
“好!”皇帝看着贤妃,恍若当年,他轻轻地笑了。
而皇帝果然没有让贤妃失望,第二日李丞相认罪,不但认了罪,还把萧哲拉下了水,只是他的口供只能作为证人,若是找不到证据,要定萧哲的罪责也十分困难。
其实,就算没有贤妃这故作姿态的一幕,皇帝也不打算放过李丞相了。自从峪曦山的事情以来,李丞相做的那些恶事,接二连三的爆发。
峪曦山的事情,是萧哲做的,自然是陷害他的,但是,其他事情,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有些是他帮皇帝做的,而有些,是他自己。
毕竟,位高权重的人,是不会允许有其他人触碰他的权威。
李丞相的口供,并没有让萧哲心急,反而他的人找出了许多不利于萧彦的证据,他被刺杀,成一被谢怀月所杀,成一死了,但他留下的东西还在。他一开始,就是萧彦的暗卫,后来被送到了萧哲的身边。
另一边,萧钰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就告诉了沐星河。
“已经查出来了,成一是萧彦的暗卫,成一之前的代号在他尸体上找到了,而且已经证明确实是。暗卫营里,暗卫一生只有一个主人,近卫更是如此,所以,成一到底是萧彦的人,还是萧哲的人,不好说。”
沐星河静静的听着,她在今早醒了过来,但身体还无法动弹,缓了好久才能说话,但没过多久又昏迷了过去,刚刚醒来没多久。
“这就要问谢怀月了,他是看到成一刺杀萧哲才出手杀人,还是直接出手杀人了。只是,谢怀月如今和萧哲在一条船上,问他也问不出结果来。”
“不过现在,他是萧哲的人,还是萧彦的人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没有更明确的证据能够表明,峪曦山和萧哲有关。”
沐星河皱了皱眉,“难道,这一次萧哲又能逃脱?”
沐星河从来都是拿极为认真的态度在对待萧哲,她不会轻易的认为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就比萧哲聪明得多,就一定会没有任何问题的复仇。
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复仇成功。她若是无法保全自己,也必须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若是自己死了,仇人还活着,那她重来一世的意义在哪里?
“不一定。”萧钰摇摇头,“谢怀月,随时都有可能背叛萧哲。”
“哦,对,还有谢怀月。”沐星河笑了起来,但很快,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行,若是这么做,便是在逼反他。”
沐星河可以让人装成是萧哲的人,去刺杀谢怀月,以谢怀月的能力,他极大可能会知道,这是他人的离间之计。
可关键有一点,谢怀月是个疯子,现在两人合作,只是暂时性的,一旦等萧哲的地位稳定了,他一定会杀了谢怀月。
谢怀月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这一次刺杀,即便不是萧哲主导的,他也知道,这会是未来的走向。
但是,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是,谢怀月本身就是不确定的因素,他有极大可能会反叛。所以,一旦刺杀,也等同挑明了萧哲和皇帝对他的杀心,那么,他一定会反。
萧哲如今不会杀谢怀月,因为还有许多地方要用到他,他的确是一把好用的刀。
而皇帝不杀他,是因为他太清楚这人是个疯子,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么,这个疯子一定会做出让他震怒的事情来。
所以,沐星河不能出手,她不可能为了报仇,就置所有百姓于不顾。
“可是囡囡,你不这么做,有人会这么做。”
“李心茹!”沐星河知道萧钰说得是谁,她微微一叹,“感受到了权力的好处,就不得不为此考虑,皇帝想杀谢怀月,却是更想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废掉太子,毕竟,若是这件事让萧哲全身而退了,他以后行事会更加谨慎,更无法让人抓到他的把柄,而那个时候,想要废太子就更难了。”
皇帝虽然是陵南权力最大的人,可皇帝也有诸多限制,陵南不是一言堂,不可能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前贤妃之所以能封妃,萧彦之所以能被认回来,全是因为他们都清楚,事实如此,并且这件事对国家发展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这件事,落到明间,人们也只会笑谈,说皇帝是个痴情种,说那贤王妃在贤王出征后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皇帝的床。皇帝的名声,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要毫无理由的废掉一个在民众心中的贤良太子,这就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决策,封妃和认祖归宗,他们会当做是笑谈,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废掉一个没有过错的太子,为了给萧彦腾出太子的位置。
这样的情况,只有四个字来形容——昏君妖妃!
而一旦这么做了,皇帝的名声在民众心里就会直线下降。有一句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们是一个国家底层的存在,可正是他们的存在,才组建起了一个国家。
“所以,囡囡你不必太过担忧,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子渊。”沐星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轻轻一笑,“谢谢你,没有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