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空欢喜一场
这些急报的内容,当日下午,就送到了沐星河的手里,虽然很多地区有伤亡,有的村落雪太厚,人根本进不去,大概猜到了几分。czyefang
但这样的结局,对于前世来说,已经好了太多了。
启东、西域和钦北那边,沐星河是早早让商人去散布了谣言,他人国家,沐星河管不了,只是依靠这样的方式,而只要有心人稍微打听,就会知道陵南的做法,若是都效仿之,那伤亡也应该不会超过前世。
在这一刻,沐星河才有了一种“我真的有点作用”的感觉。
萧钰也看到了这些急报,他环住她的腰,头轻轻靠在她的身上,“囡囡,是你救了他们,更救了幽州。”
幽州、茨州是雪灾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前世的伤亡,并不比俞城好多少。而萧钰的私兵驻扎在幽州,在幽州说一不二,坚决服从萧钰的命令,以至于现在没有出现一个死亡的例子。
而作为全员无死亡的,除了幽州,便只有京城了。可幽州那样贫苦的地带,甚至是不少人流放的第二选择,这样的地区,竟然能做到无死亡,这样的结局,让不少人都沉默了。
有人怀疑萧钰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否则为何几个月前就开始应对雪灾。可就算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又如何,只能说明,他是上天的宠儿,只会更加让人信服。
若说这雪灾就是萧钰自己搞出来,为了笼络民心的话,这般诡异的大雪,不仅仅是陵南下了雪,是整个大陆都在下雪,这样鬼神莫测的手段,又岂是凡人能够做到的?
所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说明了萧钰的不平凡。
因此,对于这件事,很多人都闭口不言,可是他们不言不语,不代表百姓们不开口。尤其是,沐星河悄悄的把幽州没有死亡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而就在这一日,含烟找上了门。
含烟看着沐星河明媚的笑脸,心里生出了无数恶毒的想法,对她的恨意也在这一时间达到了顶点,但此时的含烟已经不是往日的含烟了。
她面上笑着,“姐姐这般提高辰王的名声,就不怕物极必反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吗?”
“再坏的我们都经历过了,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萧钰的名声再响亮,可事实上也不过是沐星河的陪衬,她才是身处在这旋涡之中。
毕竟,沐星河的动作瞒不过任何人,萧钰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得到了上天的预警,而是得到了沐星河的提示。
她沐星河才是上天的宠儿,是有佛缘之人,是她遇见了有这样的大雪,所以她才会给出自己的预警,只是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她只能告诉亲近之人。
因此,哪怕最后因为名声太过,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也是沐星河自己担着,绝对不会连累到萧钰半分。
只是在这一场名声战中,萧钰也只是绿叶作为陪衬。
沐星河不舍得将人置于最高点,去接受那些风吹雨打,也不舍得他去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但这样的事情,她又不可能将其他人送上去。
因为,没有人可以确定,这样过盛的名声带来的后果,会不会大于好处。若是没有,她岂不是将功劳拱手让人?她没这么高尚。
更何况,沐星河所做之事,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根本没办法算到其他人头上。
“所以姐姐是真的不怕呀?辰王断了腿,差一点没熬过去,若是再出个什么事情,他还能振作起来吗?”
沐星河轻轻靠前,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嘴角勾起,“含烟,你但凡敢对他有一丁点的想法,那么,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姐姐,放大话,谁不会呢?”
“首先,我不是你姐姐,其次,是不是大话,不久后你就知道了。”
含烟的笑容收了起来,就像沐星河了解她一样,她也了解沐星河。
所以,沐星河看出来了含烟会对萧钰出手,而含烟也知道了,沐星河有能对付她的手段。可是,沐星河不知道的是,她虽然怕死,却不怕沐星河会对付她。
她和沐星河,总有一个会死!
沐星河不死,这段时间来遭受的折磨,岂不是就成了笑话?
这时,春杏跑了进来,“姑娘,大夫人和三夫人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沐星河微微蹙眉,眼底带着一丝厌恶,但很快就掩饰了起来,“良娣,臣女就先告退了。”
如此了解沐星河,又岂会看不懂这一遭?况且,沐恒对这大伯和三伯家是什么态度,其实她是知道一些的。
含烟笑了笑,“既然是大伯母和三伯母,那我也该去一趟啊。”
“良娣难不成又忘了,侯府高攀不上良娣,已经与良娣没有任何关系了吗?良娣一句大伯娘和三伯娘,她们可担当不起。”
“你不让我去,那我可偏偏要去看看,也不知道侯爷以前连提都不准提,这大伯家和三伯家是怎么得罪了侯爷。”
沐星河的眼底闪过恼怒,面上清冷,“还请良娣慎言,主这番话若是有心之人听到,还以为良娣与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才会在这里挑拨离间。既然良娣想去,那臣女自然也不敢拦着,臣女就先告退了。”
沐星河也不管含烟如何做想,转身就带着春杏和桑隐离开,去了前厅。
含烟微微眯起眼睛,接着笑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如果沐星河一味的拒绝或者直接同意,她还会觉得有诈,而不过去。而现在,沐星河这般似是而非的,心里不愿她去,却又拦不住她,她不去看看,怎么可能呢?
可她没想到,正是如此,才落入了沐星河的圈套。
沐星河很快到了前厅,前厅两个妇人坐在位置上,其中一人一派主人家的模样,另一人倒是唯唯诺诺,那主人家做派的正是三伯家的夫人,穿着也十分华丽,并不像是要守丧的人。
而另一个则是大伯家的,穿着素衣,也没怎么打扮,若非坐着,这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妇人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