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仆从
李显允把手里的两柄短刀敲的叮叮作响，后悔的牙根疼，这算什么事？自己怎么就忘了奥丁的尼伯龙根“阿瓦隆”就在这座城市里呢。
现在好了，万一奥丁亲临，杀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手拿把抓。
“大长腿，现在怎么办？那可是奥丁啊，校长都不一定干的过他。”
李显允顺嘴就把酒德麻衣的绰号叫了出来，为了显示她和别人与众不同，还特意加了一个字。
他拿着面具走到路明非跟前，递给手上还沾着血的酒德麻衣，同时伸出手指试探着戳了戳躺在地上的伤员。
酒德麻衣完成了自己的战场急救工作，也不在乎自己的手上沾了血，接过面具仔细观察。
“你不是也是时间零吗？真没有一点机会？”
她想起了昂热，那个时间零的拥有者，世上最可怕的神速者，如果是他面对奥丁的话，或许会有胜算吧。
“校长是校长，我是我啊，我才觉醒言灵几天啊，怎么能和校长这种活了一个多世纪的老怪物比呢，我……”
李显允突然不说话了，观察面具的酒德麻衣刚想抬头去看，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下意识抬手去挡，然后被倒飞过来的李显允撞飞，重重砸在观众席上。
李显允翻开压在身上的椅子，扶着酒德麻衣站起来，看向放映厅的门口。
他刚刚听到楼道外面传来声音，想都没想就发动了进攻，本以为凭借时间零，他不说弄死来人了，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疤总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李显允就被打飞了出去，还顺带砸飞了酒德麻衣。
“言灵时间零。”
来人和之前面具人的打扮并无二致，都是斗篷罩身，青铜面具遮住脸庞。
不，他们也有区别，这个面具人的肩上扛着一个酒红色长发的女孩。
李显允和路明非对视一眼，她怎么在这？
“嗨，大家好啊。”
诺诺挣扎着抬起头，藏在发丝里的脸尴尬的笑着。
酒德麻衣看着这个性子有些跳脱的诺诺，问道：“她是谁？”
李显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陈墨瞳，也叫诺诺，陈家的大小姐。”
酒德麻衣只觉得一阵头大，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你……不会是为了给路明非撑场子才来的吧？”
诺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挣扎，乖乖在面具人肩上躺平了。
路明非看诺诺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暖，看向诺诺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温情。
“现在并不是聊天的时候，等到了王的国度里，你们可以随意聊天。”
面具人扔下了肩上的诺诺，看着路明非，眼神狂热又憎恨。
李显允扶着酒德麻衣，眉头紧锁，却又舒展开来，说道：“我拖住他，你砸开墙壁带他们先走。”
打完也不顾酒德麻衣的意见，朝着面具人走去，边走边说：“奥丁没来吗？”
面具人的语气有了一丝波动，似乎对李显允知道奥丁很惊讶，“你这卑贱的盗火者居然知道王的存在。”
李显允眼角余光看见酒德麻衣给他做好准备的信号，他继续说：“如果你指的是躲在阿瓦隆里，只能通过镜面和水面投射虚影的奥丁的话，那我确实知道。”
面具人也不动怒，慢慢朝李显允走去，“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子，可惜过了今天，你大概就得永远闭上嘴了。”
“你不是死侍，对吗？”
李显允记得无论是楚子航还是路明非，他们遇见奥丁时，拥簇在奥丁周围的死侍都没有这么高的灵智，所以，这个面具人极有可能是依附于奥丁的混血种。
他继续说：“假若我是盗火者，那你就是可怜的奴仆，匍匐在君主的王座下，希冀着那遥远无边的恩泽。”
面具人笑了起来，癫狂的样子状若疯魔，突然又转变为极致的愤怒，像是受到了人世间最恶毒的侮辱。
“我的确不是死侍，我是王在人间的代行者，卑贱的盗火者啊，你永远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到底有多美好，带着你的智慧……去死吧！”
周围突然响起熙熙碎碎的声音，像是鳞片在地上摩擦，也像利爪划过墙壁。
李显允的面色冷了下来，面具人的确不是死侍，但是他带了死侍，而且听声音数量绝不会少。
来不及等了！
“动手！”
李显允大喝一声，黄金瞳在刹那间亮起。
“砰！”
他一脚踹飞面具人，抓起诺诺就扔了出去，转身双臂交叠在胸前，强行转身接住了面具人的还击。
李显允怒吼着，黄金瞳愈发明亮炙热，龙血在身体各处奔腾，改造着他的四肢百骸，泛着金属光芒的鳞片在他的身体上飞速生长，圆形的瞳孔渐渐变成像蛇一般的竖瞳。
李显允没有掌握暴血技术，仅凭自己的意志就几乎摸到了一度暴血的门槛。
两人在空中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变成了两道黑色的残影，空气中只能听见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
酒德麻衣也燃起了自己的黄金瞳，改造过的血统赋予了她强大的力量，在普通人眼里坚不可摧的墙壁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硬一点的泡沫。
“砰！砰！”
女忍者抬起长腿，一脚就把放映厅的墙壁踹出了个大洞，被鳞片覆盖着的纤纤玉手爆发出强大的能量，砰砰几拳就把洞口扩大到了可以容纳三人通过的程度。
“快走！”
酒德麻衣扛起路明非，带头冲出了大洞，赵孟华搂着陈雯雯跟着跑了出去，一堆人你推我挤，生怕自己落后，成了黑暗中怪物的食物。
黑暗里的嘶嘶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躁动。
“给我去死！”
李显允怒喝一声，黄金瞳亮到无法直视，时间零被他用到了自己的极限，面具人的动作被放慢了一丝。
而李显允要的就是这一丝机会，拳上的骨刺在龙血的加持下疯狂生长。
“喝啊！”
带着李显允必杀意志的一拳精准轰击在面具人的胸口上，清脆的骨骼碎裂在空中爆鸣，面具人吐着鲜血倒飞出去。
李显允刚想冲上去补刀，却被扑上来的死侍挡住了去路。
面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似乎不相信这个盗火者能伤到他，气急败坏的他再没有一丝优雅的模样。
“给我撕碎他！”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个放映厅里都被嗜血的黄金瞳占据，野兽般的贪婪嘶吼在空中盘旋。
李显允退到酒德麻衣破开的大洞口处，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慢慢向他逼近的死侍，深吸一口气，黄金瞳更加明亮。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这个洞口必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