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教堂
二人不多时就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真的是教堂啊。”
方于抬着头往上看，巨大的穹顶上镶嵌着数千块彩色碎玻璃。一整块的光被这些碎玻璃细细切碎撒下来，七彩炫目。
而那七彩炫目的穹顶中央，正吊着一座黑色的天使雕像，雕像翅膀张开着，足足有十米多长，很让人怀疑它下一刻会不会直接断裂掉下来。
雕像的材质方于看不出来，但能肯定那不是大理石。
悬吊雕像的是一根粗麻绳，绳套勒在雕像的脖子上，像是雕像正在这个风水宝地上吊。
方于二人此时站在这座雕像的正下方，这里像是一个筒子楼的天井，只是规模上要大不少。楼层环绕，数百扇门环绕排列。
一楼倒是没有太多房门，除了正前方一扇明显大于其他的木门，一楼周围一圈是彩色玻璃。
“这天使雕像明显不正常。”方于低头踏了踏脚下：“还有这个法阵。”
地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暗褐色法阵，整体呈圆形，内部是各种无比复杂的图形，正中央是那个被吊在穹顶中央的黑色天使雕像。
很明显这二者间存在某种关系。
方于蹲下，伸手粘了些地上干透的用来画法阵的“颜料”。
搓一搓，尝一尝。
这种质感和味道，是血液没错。
“这个规模的法阵至少需要二十个人全部的血液量。”
“于哥，这是一个苏醒法阵。”
“嗯？”
万华镜弯着腰凑过去：“这个阵的效果是让某种东西醒过来。”
方于又抬头朝雕像看。
“你还懂这个？”
“这个法阵我是没学过，但法阵原理说到底也就是能量转换，有几个关键模块类似大概也就能猜出是什么功能。”
“苏醒法阵是吧，如果说真的要苏醒什么……”方于抬头：“那就只有这个了。”
那雕像一动不动，但身上却莫名透着一股生命力，像是在看某种沉睡的野兽。
这时，抬头的方于余光瞥到三楼环绕一圈的走廊那里，那三个牛头人正推门进入一个房间。
方于记得零对他说牛的听力是人类的好几倍，他没有出声，只是用手往那里指了指。
万华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是发现了那几个牛头人。她转头看向方于，刚想说什么，方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到那几只牛头人全部进去，方于才开口：“追上去。”
“追，追上去？”
“不然呢？”
万华镜弱弱提议：“不需要吧，我们只要从这里逃出去不就行了么？”
方于略微思索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试试从这里能不能出去。”
还不等万华镜反应过来，方于已经窜到了大门口。
巨大的木门上没有挂锁，也没有什么看起来能阻碍这扇门被拉开的装置，但任凭如何方于推拉，门依旧纹丝不动。
“砰！”
方于一脚踹了上去。
没反应。
“啧。”
这时候万华镜才赶过来拉住还想再踹的方于。
“等下！这个门明显是‘无法被打开’属性，为什么你要踹它啊！”
“这扇门是‘无法被打开’的特性，但也许它可以被踹开呢？”
万华镜被方于的脑回路震惊：“这……这不对吧？”
方于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你看，现在我们可以确定，这扇门除了‘无法被打开’至少还有个‘无法被踹开’的特性。”
“好像有点道理。”
“是吧。”
说着方于又是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玻璃上。
纹丝不动。
他无奈地耸耸肩：
“现在我们又可以确定玻璃也是踹不开的。”
万华镜感觉自己快疯了。
“大哥你的脚断了啊！为什么这样你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你用了多大的力气啊！你整个脚踝已经折过一百九十度了！一百九十度啊！”
零号系统面板弹出来，零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点评：“这波吐槽我给八分，欠缺点是情感表达不够具体，槽点把握不够清晰。还有待提高。”
没着急管弹出的零号系统面板，方于弯腰用力掰了一把脚踝。
“咔嚓！”
在生命之环的作用下，伤势迅速消失。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别一惊一乍的。直接出去不行，我们还是得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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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什么事？”
方于一边走一边和零聊天。
“嗯……怎么说呢，有人给你发微信。”
“有人给我发微信？谁啊？”
“叫苏晓。”
“苏晓给我发消息？”
方于左右打量着周围，明显这个副本并不是需要去打打杀杀的副本，太多的“特性”把这个副本限定为一个解密游戏。
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是解密的关键。
“她说的什么？”
“经典起手式：在么？”
“你回复一个在。”
“好嘞。”
零号系统面板消失，方于此时也停了下来，但他们还没到三楼，刚刚上到二楼楼梯口。
万华镜往前面看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停下了？”
“那些牛头人体格比较壮硕，体重较大。”
“嗯？”
万华镜没弄懂方于在说什么。
“你看。”方于指指地板“这是一个环形走廊，往这边，地上的灰尘铺了厚厚一层。”
万华镜看过去，果然如方于所说，地上的灰尘很整齐地铺在地上。
“你再看左边。”方于又指左边地板：“地板上的灰尘很乱，明显能看出不少的脚印。这就代表着那些牛头人常常往这边来。”
“所以……”万华镜小心问：“咱们也过去看看？”
“当然，现在这个副本是个解密游戏，这么明显的提示，难道不过去看看么？”
“于哥你决定吧……”
方于带着万华镜往遍布脚印的那一边走，不多时停在了一间房门前，走廊上的脚印在这里就不再继续往前延伸了。
“如果没猜错，就是这里了。”
这扇门和其他门并没有差别，同样的黑色喷漆，同样的黄铜金属门牌号，上面刻着房间号：21441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这间房门并没有锁，方于只是轻轻一推，这扇门就伴随着一阵吱呀声打开了一条缝。
方于与万华镜对视一眼，选择推开房门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