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铁石心肠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苏慕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才醒，而戚瑾寒也早早的就出去工作了，他现在要挣钱养家，给苏慕一个好的印象。
苏慕吃过了午饭就和梅姐一起去附近的超市里转了转，采购了一些家用回来，回来以后她实在是百无聊赖就又去房里睡下了。戚瑾寒也不让她出去，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苏慕也明白他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苏慕没有什么事情也是尽量不出门的。而就算是出去她也会找人陪同着，这样就算是戚瑾寒再讲不清楚，她也有人证，她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傍晚——苏慕在一阵手机铃声里清醒。
“喂！”朦胧中的苏慕温柔的接听着电话，也没有看屏幕上的名字。
那边季宇宸温柔的声音响起。
“小慕，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苏慕听着季宇宸语气里的失落，叫她怎么拒绝。
她应下
“好。”也不在乎戚瑾寒的警告了。
她知道宸哥哥现在一定很难过，而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偷偷去见见他，安慰安慰他，也把这些年的事情都说清楚吧！
苏慕起身靠在床头坐着，也镇定了些情绪给戚瑾寒打了一个电话。
公司里——戚瑾寒的电话才响了一声他就接听了电话。他把苏慕的来电铃声设置的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苏慕只要一给他打电话他就会立刻去接。
“喂！”他的语气也算温和，脸上也浮现笑容。
这一天的忙碌让他忘记了想苏慕，可这一瞬的功夫，接到她的电话，他又好想她，好想抱抱她，吻吻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慕柔声问。
戚瑾寒正经了些情绪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晚上要去见一个合作伙伴，就不回去吃了，你早点吃完饭休息吧！不用等我。”
苏慕听着戚瑾寒的话，那她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见见宸哥哥了。
她应着
“嗯，好，那你注意身体，少喝些酒。”
戚瑾寒也温情应着，又多问了人一句。
“你有事情吗？”
苏慕被戚瑾寒问得心里一慌，但还是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没有，我就想问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她的语气还是很轻柔，而这份关心也让戚瑾寒听着心里舒服极了。
“我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你早点休息吧！别等我。”他的语气也更是关切。
苏慕低语应道
“好，我知道了！”
“嗯，拜拜！”难得戚瑾寒会好声好气的用关心的口吻跟人说话。
苏慕也应着人挂断了电话。
她快速的收拾好，穿好衣服随便捋了几下头发，束了一个低马尾就拿上车钥匙下了楼。
楼下——梅姐看到苏慕下楼来问候着
“太太！”
苏慕应了一声。
“梅姐，先生今天晚上不回来，我也不在家吃了，我吃完饭去商场逛逛再回来，你也早些下班吧！你让小邻自己照顾自己，不用等我回来的！”
“好，太太！”梅姐应着。
“那您早点儿回来！”
苏慕应了一声。
“好！”她又叮嘱了梅姐一句。
“梅姐，我今天晚上出去吃晚饭的事情就别让先生知道了”
梅姐对苏慕点着头答应。
“太太，您放心，我不会让先生知道的！”毕竟她也不想苏慕和戚瑾寒总吵架的。
苏慕冲梅姐微笑着点了点头感谢，也出门去了。
车库里——苏慕照旧开着戚瑾寒的那一辆宾利出去了，那辆车现在也成了她的专车了，戚瑾寒的车库里有很多车，可苏慕就看着那辆宾利舒服一些，觉得没有那么地张扬，也比较符合她的风格。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车值多少钱，但是与戚瑾寒车库里其它的车相比，那辆车看起来算是比较稳重低调的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戚瑾寒本来已经约好的饭局却因为对方临时出了一些事情只能改变时间再谈，他也没事就回家了。他满心欢喜的回家陪苏慕吃晚饭，还给她买了她最爱的巧克力丝绒蛋糕，可却在要到家的路口看见苏慕开着自己的宾利往他相反的方向驶去。
他本来就不喜笑容的脸眉头又拧了起来。她要去哪儿？他面色阴鸷，看着苏慕从他身边而过气怒极了。
他对司机命令着
“跟着对面刚刚过去那辆宾利。”
司机应了一声也将车子调了头。
一路上苏慕也心事重重，在考虑着要怎么把这些年的事情委婉一点告诉季宇宸，也完全没有发现戚瑾寒就在她身后跟着她。
二十几分钟后——苏慕也已经把车开到了季宇宸的公寓楼下。
戚瑾寒的车也在离苏慕不远处停着，车上的人正阴森森的看着她。
直到看见苏慕进了楼道里，戚瑾寒才从车上下来。
“你回去吧！”他对司机说。
司机看着戚瑾寒的背影和刚刚那个进楼道里的女人，他估摸着那个人应该是老板娘。他也不过多好奇就恭敬地听着戚瑾寒的话启动车子回家了！
楼道里——戚瑾寒一直尾随着苏慕，在看见她进了电梯以后才走了出来，看着苏慕乘坐的电梯停下的楼层，他才乘坐另一部电梯上了楼。
公寓里——季宇宸等啊等，等啊等他等了好久好久可是也等不到苏慕，他从痴醉等到了人清醒，又从清醒等在沙发里睡着了，可也等不来苏慕的身影。
他好想她，这份思念坠得他快要窒息。
门外——苏慕还在徘徊，回想着手机里季宇宸发给她的消息，开门密码是她的生日，她的心情也更沉郁了些。
电梯口——戚瑾寒在苏慕所在的楼层下一层出了电梯，然后又从楼梯走了上去。他上去的时候看见苏慕还站在门口没进去，他鄙恶地睨着人，他今天就要看看她答应自己的话是怎么遵守的？他今天就要抓他们一个现形，她就是这样满嘴谎言的跟自己阳奉阴违的。
苏慕终于在思虑了良久以后才鼓足了勇气将门锁密码输了进去。随着门锁的打开，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长期密不通风的沉闷感。
窗外——天色也已经见不到多少白光了，只有火红的晚霞挂在天边，就仿似是季宇宸的心在滴血！
苏慕慢慢朝人走了过去，看着茶几上那一大堆的酒瓶子和倚在沙发上靠着睡着的季宇宸，她心里更难受了些。
她轻轻走到人跟前蹲下，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心疼地捋顺他凌乱的头发。
“宸哥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季宇宸在看到苏慕的那一刻人也清醒了些许，也正经端坐在她面前。
“小慕，你来啦？”他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有笑容，可那笑容里都是数不尽的苦涩。
这些天里，他想她也不敢去找她，他所有的心痛都在忍着，所有的思念也一直都在忍着，就害怕让她为难。
苏慕望着季宇宸，心中的千言万语却在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疼的语气也更柔了几分。
“宸哥哥，你还好吗？”
季宇宸强装镇定笑着回答
“好，我还好，你好吗？”
苏慕微微垂下头。
“嗯，我挺好的。”
他望着眼前的人却思念更甚。他想伸手去抚抚她的头发，可也不敢；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可也不敢他蜷缩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如今她的小慕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小慕，小慕”他终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将人抱进了怀里，失控的眼泪止不住的落。
“小慕，你答应过我你会嫁给我的，你一辈子都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小慕，我的小慕”季宇宸泣不成声，抱着苏慕也在不停的颤抖。
苏慕也拥着季宇宸的后背轻拍着，安抚着。
“宸哥哥，一切都会好的，你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季宇宸哽咽着，没有苏慕的每一天，他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往下过了。
“小慕，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在国外的每个日日夜夜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疯了，可我却不能回来见你。我不要你嫁给别人，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想找回他们的曾经，可那种失离感却愈加强烈。
苏慕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慰着人。
“宸哥哥，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难过，可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慢慢就都会好了，你的世界里不止有我，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等你去发现。”苏慕轻轻推开人，给他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宸哥哥，别哭！”她给人擦着脸颊的泪水。
季宇宸却乞盼地望着人。
“小慕，你不要我了吗？”他阳光俊逸的脸庞此刻泪珠正在一颗一颗不停地落下。
苏慕垂下眸，也没忍心告诉季宇宸那个残忍的答案。
季宇宸等不到苏慕的回答就擅自捧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可他也只是感受到了片刻的柔软就被苏慕拼命推开了。
“宸哥哥，你别这样”
苏慕惊慌的往后退了一点。
“宸哥哥，你好好振作起来。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好好的，特别是你，你明白吗？”
季宇宸看着苏慕的疏离疼的心脏已经裂开。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疼的他无法呼吸。
他这五年的顺遂是他爱的人用自己的一生换来的，他好可笑，他真的好可笑！像他这样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像他这样的废物还活着干什么，他只会拖累别人的一生一生
季宇宸摸到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紧紧的握在手里，他想一刀扎进自己的心脏里，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些事情了。
苏慕拉住季宇宸的手，拼命地拉着
“季宇宸你干什么？”
可季宇宸却已心如死灰，没有苏慕的未来他不想要，没有苏慕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再继续过下去了。
“小慕，对不起”
苏慕也终是忍不住眼泪在这一刻倾泻而下。
“季宇宸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没用的懦夫，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这些年做的都是为了谁，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你对得起我做的这一切吗？你就宁愿死也害怕活着吗？我都能做到的事情你怎么就做不到了？”她松开了拉着季宇宸刀子的手。
“你敢死，你敢死我就立刻拿着这把刀随你而去，反正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是我好留念的了，你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和牵挂，如果连你也死了那我还活着干嘛？”
季宇宸听到苏慕的话再也不敢想死了，苏慕也趁势夺掉了季宇宸手中的刀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宸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苏慕哭泣着捶着季宇宸的胸口，哽咽到说不出来话。
随着刚刚那一声水果钢刀落在瓷砖地上的声音，门口戚瑾寒的心里也随着一阵阵的泛凉。他刚刚推测出季宇宸的门锁密码会是苏慕的生日，可却在门开以后听到了这一番扎入他心窝里的话。
他爱上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铁石心肠的女人？他捂了这么些年也捂不热。除了季宇宸她就连唯一的一点活着的信念都没有。
你算什么？你这些年都算个什么？
戚瑾寒，你他娘的就是个傻逼，一步错，步步错，却还不知错，不改错
他跌跌撞撞，几近疯狂，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那栋公寓楼，却还在一直不停地走，不停地耻笑着自己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你到底在等待什么？她有可能会爱上你吗？有可能会怜惜你吗？
那一夜，他横穿马路几度差点让车撞死，后来又不知道钻到了一个什么酒店里烂死了一个晚上，一个人喝掉了酒店房间里所有的酒，在房门里的地上躺了一宿一直到天亮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一次，他的手机冰凉凉的，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他一夜没回家她也一夜没找他，或许他是在季宇宸那里照顾了他一夜到现在也没回家。他心痛如绞，眼泪也随之落下可立刻他又擦去自己的眼泪然后直接回了公司。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如昨天晚上那般的颓废。他戚瑾寒向来只能左右别人，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左右他。
外面的天色还未大亮他就已经到公司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是崭新的一天，他与苏慕的这场战役他不会轻易放弃，他也不会再让季宇宸活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