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会上的挑衅
“黑色的邀请函？那这可是贵客啊。”女仆长对着管家说道。“照着规章安排便是，为什么要这样愁眉苦展？”
“因为根本没有位置了。”管家万分焦急着对女仆长说着。“本来是按照黑色邀请函发放数量所安排的场地，但早晨大公主带着一堆她的朋友强行占用了几个场地，本来这也没什么反正每次宴席可以到来的贵宾能有一半就算是大场面了，但谁知这一次来的是如此的整齐，所以我这才这样烦恼”管家一时间急的说不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
“确实很棘手，还差几个？”
“好死不死，就一间，但这是现在的缺口，谁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呢。”管家说着丧气话。“唉，老管家才刚刚提交辞呈回家养老不久，才多久啊，我就闹出这样的大乱子。”
“你就是年轻没经验，多来几次就知道了。”女仆长安慰着，她和老管家共事许久，当初还是个女仆的时候受了老管家不少关照，如今这个小伙子既然是老管家点名的人，那么她觉得自己多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这样你去正常吩咐下人接客，想办法把他们引到林菀转转，剩下的我帮你解决。”
“真的吗，林姨！大恩大德，我真是没齿难忘啊，等这次危机后我请你吃顿好的啊，不不不不我给您养老！”
“油嘴滑舌，你也别得意太早，这事说到底还得看你。”
大门口的安氏梦和洛伐安穿的有些寒酸，丝毫没有以往贵客的气质。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受到和其他贵客一样的待遇。
新管家深受老管家的真传，不管对象是谁，不管对象的身份地位如何，那就一律按照规章办事，这一招可以避免大部分的麻烦，但对于个别人老管家也是会给予特殊待遇的。
“两位这边请。”洛伐安的身旁，新管家一步步按照计划将他们引至林菀。石子道路两旁各类花草被修剪的十分好看，穿过一道道拱形石门，不知多长时间后两人总算被请到了林菀。
林菀深处一堆堆篝火时隐时现，洛伐安面前一只被解剖好的牛早早的挂在还未点燃的篝火上，篝火周围摆放着几张木椅，看样子是一种十分珍稀木头，而且是整根树干雕刻而成的。
“请。”管家示意洛伐安和安氏梦一起用火把将篝火点燃。洛伐安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很是谨慎，但安氏梦却很果断，她像是看出什么似的接过火把拉着洛伐安的手一起将篝火点燃。“你管他们卖的什么药，反正你也猜不来。”安氏梦小声对洛伐安说道。
管家看着篝火从最开始燃烧着一点点火苗到最后逐渐成为熊熊烈焰，他的心里也逐渐放下心来。
“还请两位贵客先吃些水果蔬菜，欣赏享受我们黎安引以为豪的颂冰舞，等经历完这些流程后再做入宴的准备。”水果蔬菜，这放到其它的地方最不值钱的东西，在身在北境的黎安却是真真正正的金贵。
洛伐安和安氏梦在这里是那是的惬意无比，但王宫里面的另一些人可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兄弟们，荣华富贵就在此时了。”一行人说罢戴上了面具随即下楼混入了宴会的人群中。二楼的隔间中，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平淡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自语着。“这一夜之后，黎安就要变天了。”说罢，她猛的将手中的苹果酒一饮而尽。
篝火上挂着的牛已经被两人分食殆尽，耳旁的音乐舞蹈从未停下，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惬意了，仔细想想在山上时光好像除了修炼，也没其它的事情了。
“真是乱我心性啊。”安氏梦颇有些不舍眼前奢靡的风景道。
不经意间管家悄悄来到了两人周围，但他却没有将这难得的景象打扰，只是此曲之后再没了下一曲，此舞之后再没了下一舞。
“请两位大人入宴。”管家恭敬道，随即便带着两人来到了一间专门为他们而设置的房间。房间内的装饰豪华无比，管家也不知道林姨是用了何种办法才将这个房间腾出来的，毕竟这个房间之前可是属于一位颇有架子的落魄贵族的。
那还是现在的国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老国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个拥有青灵领地宣称的老贵族请来，但是还没等老国王实现计划，便意外的驾崩了。如今的国王虽是十分厌恶这个老东西，但碍于老国王的面子也就不了了之了，偌大的黎安宫廷养一个落魄的贵族还是完全承受的住的。
“如果两位还有吩咐的话，只需要拽一拽这个绳子自然就会有下人来的。”管家极为恭敬的话语让洛伐安听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安氏梦就没任何的情绪波动了，作为北境的长公主同时也是北境女皇唯一继承者的她，自小听到的奉承可比这位管家来的更恭敬。“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鄙人便离开了。
安氏梦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可以放心的离开。当管家关上门之后的那一刻，洛伐安就完全将伪装卸下了。
“装贵族真累，感觉还是山上自在。”洛伐安抱怨着。“过完这几天，我一定要去宗门的藏书阁再偷看几本禁典。”
“还学！忘了你上次差点就走火入魔了。那东西之所以是禁典，那是有理由的。凭你那几分定力，完全无法驾驭住。”
“没关系的，师父说过了，我这噬魂渊体最适合修炼的就是禁典上的那些幻世之术了。你看我这傀儡术不也练的有模有样的。”
“也多亏你这体质，不然就你这毫无上进心的样子，就连这些皮毛你都学不会，更别提之后的死灵傀儡了。”
一看到看着洛伐安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安氏梦当时就想给他两拳让他长长心好好的摆正心态。
安氏梦无奈着这个玩世不恭的师弟，究竟到何时才会成长。七长老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也终会离开他，到时候无依无靠的他该怎么办，没有七长老坐镇的千裳落雪该怎么办。
“我下去逛逛，说实在的，国王的宴会我还真没参加过。”洛伐安戴上了桌子上的面具对安氏梦说着。“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
到底是国王举办的宴会，就是与洛伐安之前参加的排场要大，随便一眼就可以看到互相攀谈的公爵夫人们，还有那些少爷小姐他们穿的都是无比华丽，公爵们在忙着家国正事，而夫人们则谈着领地见闻。
洛伐安举起黄金铸成的器皿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这一刻他是那样的震撼。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奢华，师姐常教训他别被奢靡迷了眼，洛伐安原来还不以为意，他以为他已经见过了最极致的堕落，而今日的眼前的一切才让他知道真正的糜烂是怎样的。
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堕落，就像是被一个深陷美好幻想中但病入膏肓的病人，无论是继续沉沦幻梦还是面对现实都已经晚了。活在梦中他便放弃了最后的现实，面对现实他却失去了最后的美好，一个患有绝症的病人，一根全是蛀虫的腐木。
“穿的这样破烂，你这个垃圾是怎么混进宴会的。”洛伐安的梦被男人的声音惊醒，他有些大梦初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着。“阁下是？”洛伐安面前的男身着华服，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但事实是，他真的有资格这样狂傲。
“那你这个垃圾可听好了，我可是色雷尔公爵的长子，未来的色雷尔公爵。”
对于色雷尔公爵，洛伐安完全没听过。但他倒是听师姐对自己说过，就是一国的国王也得给他们两个五六分面子，因为他们的师父是言竹桐，仅此而已。
男人的话语瞬间引得整个宴会的贵族们纷纷将目光转向这里，这时洛伐安才终于从窃窃私语的人群中得知了这个色雷尔公爵到底是什么人物。
“天哪，色雷尔公爵啊。那可是王国最有权势的几个大公爵之一啊，色雷尔的公爵的一句话就连国王也得给一分薄面。”
男人听着周围人的私语声，神情逐渐得意忘形，他认为面前的家伙无非就是个落魄的东西，他凭什么和自己斗？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吧，今日公子为何”洛伐安的话还未说完，那男人便插嘴道。“因为你碍了我的眼，仅此而已，别无理由。”
听到这话的洛伐安有些不理解，几秒后他像是顿悟了什么一般大笑着。”原来，我并不属于这里。”洛伐安的笑声有些复杂，他笑眼前人的无知，他笑周围人的势利，他笑这深宫中的奢靡下是白骨堆砌而成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