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鳞
房间里母女二人将刚回来的父亲拉到了桌子旁,刚开始父亲还只是厌烦但当他看到洛伐安留下的那份房契后,便呆滞的说不出话了。那房契上白纸黑字写着洛歌安的名字,而那房子所在的地段更是全家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轮回女神在上,您虔诚的信徒感激不尽,永生永世供奉于您。”洛伐安的母亲不禁跪倒在地。父亲见到母亲如此一时间惊慌失措,连忙将她扶起教训道。“你忘了这是九神的地域了吗。”
所谓九神,其实就是世人所供奉的九位无上神明,在传说中是他们在混沌中护佑人类,也是他们目视着人类一步步走到现在。但洛伐安母亲所信仰的轮回女神可不在九神之列,所以对于其他人来说洛伐安的父母是确确实实的异教徒,不过好在这个秘密她们已经隐藏了几十年,但母亲一时的激动还是让洛歌安察觉出异常。
“轮回女神”洛歌安记住了这位神明并将其藏在了心里,她不知道这位神明到底是什么大神,也不知道她庇护的又是何等的人群,但母亲既然如此相信,那么洛歌安也没办法不相信。
湖水与黄昏连成了一片,洛伐安带着妹妹站在山峰上望向远方。“今后我们去那里好吗?”洛伐安指着一座城市对洛禾绫这样说道。但尚且稚嫩的妹妹哪能听懂其中的话语,只是附和好。
黄昏之后便是暮色了,兄妹二人行走在大街上,但一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集市现在却寂静的诡异。突然间街道各处呼啦啦冒出一队队人马,光是看面相就是来者不善。
洛伐安下意识将禾绫护在身后,双目快速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三名修士,实力甚至不如自己。其他的都是凡人,合起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洛伐安这样想着,他认为李海也就这样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手持折扇的家主慢悠悠的走上前来,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说着。“在下李海,这里的嗯算是代理领主吧,反正在这里我支配一切。”
“算了,一个将死之人,多说无益。上。”随着李海一声令下,那数不清的凡人便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洛伐安,但洛伐安好歹也是个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可对付这些凡人还绰绰有余的。
只见他将沧溟簪取下化为手杖,随即他的身旁数十条水柱喷涌而出,只不过这一次的水柱更像是水刀,那数不清的喽喽转瞬间化为尸体。这场景惹得那位家主想吐,他可没见过如此的场面,但他的准备可不止如此。
“看清楚了,是那支手杖。他是灵修,只要避开手杖,他就任人拿捏了。”兄弟三人天赋不好,做不了灵修,几十年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无法踏入大道。只能在这穷乡僻壤以那所学的些微小技谋生。
就在洛伐安解决凡人的那一瞬间,兄弟三人抓住了机会。洛伐安的眼前,这些家伙跟不要命一样向他冲过来,正当他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时,那三位修士的其中一位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后一脚将其踢倒。还没等洛伐安反应,另一个修便在转瞬间夺走了他的手杖。等到洛伐安回过神来,妹妹早已被他们当做威胁自己的工具。
“别动!你敢动,我也敢动。只是我倒要看看,谁更快。”
“你们敢!”洛伐安的威胁在三人看来是那样的无力,他们三人狂笑着,他们倒想看看这个无比狂妄的修士,是怎么被自己给打败的。
“那你看我敢不敢。”说罢,那人掐住了洛禾绫的脖子,眼见着妹妹一声声呼喊,洛伐安的耳畔逐渐听不到了任何声音。那清澈的瞳眸逐渐变得混沌,那温良的少年也慢慢的陷入疯狂。
恍惚间,那人只觉得手臂处感到一丝凉意,转瞬后之间那条臂膀掉在了的地上。再看那面前的洛伐安,他的额头逐渐显现出奇怪的印记。
修士手中的手杖开始躁动,并且回到了洛伐安的手中。那躲在一旁的家主,何曾见过此等的场面,还没等三人完全落败便已经逃走了。
“噬魂夺魄。”洛伐安将灵力汇入手杖,面前的三人只感觉时间的流逝突然变慢许多,恍然间身体各处开始出现裂口,而眼前的手杖正贪婪的吸收着他们的血液。
不知过了几分,三人已经成为了白骨。有些恢复冷静的洛伐安踉踉跄跄的走向受到惊吓的禾绫,几秒后洛禾绫在哥哥的胸膛中痛哭起来,她一个孩子又如何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不怕了,不怕了。”洛伐安的瞳眸渐渐回到清澈状态,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疯狂,他所珍视的就是他的逆鳞。
“黄道吉日,便是此时。”媒婆指着月历上的日期这样说着,洛伐安大抵是算好日子回来的,因为他哥哥的喜事就是几日之后。那简陋的房子外张贴着红色的喜字,还有彩绳那是洛伐安亲手为挂上去的。金银珠宝所铸成的器件装饰在如此的房子上显得是如此的突兀,但是哥哥却不以为意,毕竟再如何不搭那也是金银所做的物件。
房间里众人看着身穿着新郎服的洛卫安颇为满意,母亲不禁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当初的孩子已经成了大人。老了,老了。”
按照礼节,今日的黄昏新郎就要带着家里的兄弟去新娘子家作第一聘,对于这个世界的礼节洛伐安对这些不太懂,但他也知道聘就是要带些聘礼的,可看看这家里,真的有什么拿得出手吗?洛伐安这样想着,看着时间还算是早便想了个借口离开了家。洛伐安知道如果和他们明说自己的想法,那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自己已经先斩后奏了,那么他没也就没办法拒绝了。
“驾!”笔直的官路上洛伐安骑着快马狂奔,他要在日落之前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回去,所以他没有时间耽搁。出发时是清晨,等到了目的地便已经到了中午,洛伐安以最快的速度闯进这里的落雪阁分部,然后对着前台说着自己的要求。
“还是没有权限?”前台的回答让洛伐安有些捉急,虽然这都是规矩但对于此刻的洛伐安来说,他才不想管什么规矩。“去,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叫来,我跟她谈谈。”
对于眼前这位不知底细的男人,前台小姐才不想用前途做赌注,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洛伐安的要求。对于前台的爽快洛伐安还是有些诧异的,在他的印象中落雪阁中净是些无论何时都要按规矩办事的老顽固们。
“妈的,凭什么他就可以直接让前台叫负责人!?”远处的一位公子看着这样的情况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是区别对待。我就不信我这落魄的贵族还真不如那农舍的鸡。”
周玉虚,一个落魄的贵族,本是此地统治者的二公子,但因为一些事故导致他落魄如此。前台对他的底细很清楚,所以前台惹得起他,可以对他不合理的要求说不。但今日的洛伐安与他不同,前台根本就无法判断他的底细,华服、狂言、还有那一举一动都尽显贵气的仪态,这都让前台觉得面前的男人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更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大佬。
“我这真贵族都叫不来的的人,他会出来见你?”周玉虚凑到洛伐安身旁没好气道。“我劝你啊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这位公子,您是?”洛伐安尽力保持着好脾气问着。“你信不信,我最后真的能把他叫出来,而且他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的。”
“怎么可能。”周玉虚开玩笑似的说着。“您,不只是个平民吗?怎么会有如此的底气?”
洛伐安对他问题笑而不语,随后转过身去说道。”下一次想请教问题的时候,请把姿态放得足够低。”说罢,洛伐安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时间逐渐过去,那位前台总算是回来了,如周玉虚所言那位负责人最终还是没有被叫过来。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人物。”周玉虚这样自语着。但洛伐安随后的动作却让他将放下的石头悬了起来,只见洛伐安从袖子中取出一块玉牌将其交由前台,不知他和她说了些什么,那位油盐不进的小姐居然又上了一次楼。
而这一次的结果却让周玉虚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前,那位平时狂妄的负责人现在居然颤颤巍巍的快速下楼,就和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样任面前的男人训斥。前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是说不出的诧异,她虽然预料到这位公子定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但能让一个地区级的落雪阁负责人如此的低声下起,她还是第一次见。
“好大的架子啊。”洛伐安随即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柜台上十分不悦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