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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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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怀见被阿三误会,便顺势说道:“我俩是亡命之徒,得知此山头的当家人是智勇双全之辈,特来投奔。”

    阿三哈哈笑道:“我们打狗帮占此山头十几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

    打狗帮?这是什么破名字。

    “我这兄弟魁梧有力,一身本领,我也颇有些聪明才智,若是阿三兄弟肯引荐,日后定然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晏怀谄媚笑了笑。

    “当真?”阿三挑了挑眉头:“有什么本领,先耍来给我瞧一瞧。”

    与阿三同行的人出声:“阿三不能带他们上山,小心他们是官府的人。”

    方生手起掌落,那人应声倒地。

    晏怀道:“我看阿三兄弟比此人聪明许多,定然能看出我们不是官府的人,他出声阻拦,定是怕被你抢了风头。”

    阿三与阿四早有嫌隙,见他被打晕也无动于衷,反倒是方生一掌将阿四劈晕,让他多看了一眼。

    “你们还真有些本事,那便随我一同上山吧。”阿三看都没看阿四一眼。

    这个阿四还真是胆小如鼠,就算这二人真是官府之人,难不成靠这两个人能把他们打狗帮端了?

    真是愚蠢。

    晏怀与方生屁颠屁颠跟在阿三身后,一个负责奉承,一个负责做记号。

    原以为此次终于能摸到窝点,谁知到了却傻眼了。

    “人呢?”

    “人呢?”

    “人呢?”

    三个人,分别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且这个窝点也太……拉胯了些,一排排茅屋外,只是用石头垒起了一圈围墙,有个小的演武场,倒是放了些杂七杂八的兵器。

    晏怀可不会相信,就这里的人能把守卫森严的官银劫了,估计都没那个胆。

    方生已经是又困又累又饿,浑身疲惫不堪,原本抖擞精神想要上来干票大的,结果啥也没有,还是这么个破地方,倒是真对得起打狗帮这个名字。

    他一脚将阿三踹倒:“你玩我们呢?这是你们的据点?”

    阿三还没从被踹的懵圈中回过神来,又被方生揪着脑袋揪起来,“人呢?再不济也这么大个地方呢,总不至于就你们两个人吧?”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问你话呢!”

    眼见方生又要动手,阿三忙捂着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下山的时候人都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啊,当家的让我和阿四下山买酒,所有人都在的。”

    “会不会是有行动你不知情?”

    阿三哭丧着脸,他确实是个小喽啰,就算有行动不通知他也是常事,可这也不合理啊,“就算有行动,也会留人守着,不会一个都不留的。”

    晏怀知道多半是走漏了风声,问道:“你们还有别的据点吗?”

    “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个地方。”

    “年底的那批官银是你们劫的?”

    “是……吧。”

    方生又招呼了一巴掌:“是不是!”

    “他们都说是,我也不知道啊,我才来了不到一个月,东西都在当家的那里,我这种跑腿的也见不着啊。”

    方生真的很想爆粗口,顾忌到大人在身边,只能把脏话往肚子里咽,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他们不眠不休等了几天几夜,就这?

    他看了眼面前抱头的阿三,决定把怨气撒到他身上,可才抬起手,就被大人制止了。

    晏怀心情也很不好,是非常不好!

    他冷冷地看着方生:“把他打晕了或打残了,你背他下山?”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方生收回了手。

    这一趟无功而返,甚至他们还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晏怀忍不住笑了,当年他和来东羡到处游历的时候,只有他们戏耍旁人的份,如今也试过被人耍的滋味了。

    方生觉得他家大人可能是疯了。

    晏怀下山的时候就想着,要去刺史府问个究竟,这次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必须查个底朝天。

    可他一到洪州,又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在此地孤立无援,若是直接去刺史府,怕是有问罪的嫌疑,得罪了本地的刺史,没好处。

    于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人,回到住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没等他去刺史府,王刺史就派了人来请他,听说昨日行动无功而返,摆了宴席给他压压惊。

    “晏大人初来乍到,我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对,免得打击了晏大人的积极性,万一误会我与盗贼勾结就更得不偿失了,可我真的要劝一劝晏大人,那些土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真的守上个几日几夜就能端了,至于让他们横行这么多年吗?”

    王刺史四十多岁,身材精瘦,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可晏怀却不敢小瞧,此人从一个小小的帐中参谋到一州刺史这个位置,听说只用了不到七年的时间。

    晏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惭愧道:“骄兵必败,是晏某狂妄了。”

    王刺史摆了摆手:“晏大人年轻有为,深得陛下爱重,便是狂妄也有这个资本,只是这还真怪不了晏大人,此山名为鹊山,山中情况复杂,植被茂密,小路难寻,便是山脚下的村民都不敢保证去此山绝不迷路,而那些山匪常年在山中活动,早把鹊山摸熟了,你觉得走不通的地方,说不得隐藏着下山之路呢。”

    晏怀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守在必经之地上,却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离开的。”

    王刺史拿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趁机凑过来低声道:“而且,我怀疑他们有内应。”

    “刺史大人指的是?”

    “也许是在这刺史府里,也许是在晏大人身边。”

    晏怀抿了口清酒:“我身边,可都是陛下派来的人。”

    王刺史摊了摊手:“谁知道呢,有时候越是可信之人越不可信。”

    “刺史大人说得在理。”

    晏怀来洪州的第一日,就是王刺史接待的,今日也是本着与之搞好关系好办事的原则,不免多喝了几杯。

    回到住处时,身子不禁有些摇摇晃晃。

    可习武之人的直觉,又让他觉得有些许不寻常,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他的手停住了。

    仔细听了里头的动静,他不禁拧了拧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从哪飘了过来,在他的鼻间缠绕。

    他一掌推开了门,说了句:“真难闻!”

    床榻上一个妩媚的身影半躺,雪白的肩头露了一半出来,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将身子勾勒的无比妖娆,声音娇柔酥软,回了句:“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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