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缘际会
“老东西,受死吧!”周昌狂笑着,那把剑化作寒芒,直刺老乞丐的丹田。
危急之刻,老乞丐化掌为拳,用小臂侧击剑身,格挡开。然而运气中途而断,经脉受损,毒气蔓延,老乞丐闷哼一声,连连向后退去。
却见周昌步步紧逼,眼看着又是一剑直取头颅,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射而来,打落周昌手中之剑,直插入地,若非周昌退的够快,怕是脚上要留下残疾。
“呔!哪里来的恶人,居然下此毒手!如此小人行径!”周昌惊怒之下,厉声大喝。
“若我是小人,你岂不是小小人,儿子!速速叫声爹来听听。”这声音听起来年岁不大,轻快戏谑。
“贼子安敢辱我!”周昌看向县衙的大门处,一个少年抱着剑鞘,倚着门框,嘴角上撇,似在嘲笑,少年身后有匹马,马背上坐着个美貌少女,少女虽冷着脸,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少年正是李玉欢,那少女恰是南宫黎。
老乞丐听后忍不住大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说的好,说的妙啊!”
“住嘴!小杂种,等本县宰了这老东西再同你算账!”周昌怒不可遏,青筋暴起,提剑就要杀上前去。
老乞丐无奈之下只好忍着毒气在经脉之中乱窜带来的剧痛,与周昌缠斗起来。
李玉欢听到本县二字,立刻拿出玉契喝止道,“公主尊驾在此!尔等速速停手!”。
“安敢欺我!”周昌只瞅了一眼,便继续缠斗,他骑虎难下,违抗公主之命最多领个冒昧之罪,削去官身,不杀这老头,来日必被其所杀。
该死!李玉欢眼见二人还不罢手,身影如风,瞬息飞身至堂下,拔剑将二人隔开,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剑鞘,剑指周昌,鞘阻乞丐。
“二位且慢,我有要事相商。”李玉欢眼带笑意,“权且看在昭月公主的面子上暂且停一停,待会儿再打如何?”
这孩子好俊俏的身法,我竟没发觉他何时过来的!老乞丐不由的咂舌,暗自惊叹。
“呵,就算你有玉契在手,又如何证明是公主给你的?”周昌说着便要再次动手。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玉欢将剑一进,寒锋利刃抵住周昌咽喉。
“你为何没有中毒?”周昌大惊失色,他这剑鞘中的毒会随空气散发,任何武林高手中了都会内力紊乱,走火入魔,可这小子居然没有任何异样。
周昌哪里晓得,李玉欢早在门外便被南宫黎提醒那老人中了毒,李玉欢自小便是个游侠性子,路遇不平便拔刀相助,就求着南宫黎要解药。南宫黎虽气恼李玉欢趁着她昏倒把她绑到马上,却还是给李玉欢配制了解药,让他去救人。
“这与你无关,我且问你,你乃此地父母官,为何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这老丈下毒手?”李玉欢问。
“此人乃是当年叛逆余孽,你要是识得好歹,就速速让开,让本县了结了他!”周昌
“噢?若是叛贼自有官兵围剿,何劳你个县令亲自动手?”李玉欢不信,近前逼问。
“少侠你且让开,让老夫和这叛徒决一死战!”老乞丐大声疾呼。
“老丈你也稍歇一歇,我不会让他杀你,但我也不会让你杀他。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是被您不明不白的杀掉,岂不是在羞辱朝廷,损害朝廷威信!”李玉欢虽说不羁管制,但到底在何长离的熏陶之下,对于朝廷忠心不已,自是不愿这种事发生。
“你到底想作甚?这也不行那也不允,要是没事干,就滚一边去!”周昌不耐其烦,乘机闪到一旁,打出一掌,意欲偷袭李玉欢。
掌势如雷似电,势大力沉,隐隐好似恶狼扑食,李玉欢身法虽好,只是太过年轻,往往意料不到人心险恶,眼看躲闪不及,一道银光自门前飞来,直击周昌太渊穴,周昌一声怪叫,面部止不住的抽搐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力道惊惧之下泄去,胡乱拍打。
李玉欢身随意转,袍袖翻飞,错开了掌力,趁机提剑上前,一剑砍在了周昌的小腿上,周昌吃痛下清醒过来,却被李玉欢以鞘为剑,击中伤处,跌倒在地。
“小阿黎,多谢了!”李玉欢望着少女含笑说道。
“呸!坏胚,别以为我原谅你了,”南宫黎还在为李玉欢将昏迷中的她带走的事闷闷不乐,却突然惊呼,“坏胚,快往边上躲开!”
原来周昌虽被李玉欢制服,却依然心有不甘,暗自从腰间扯出一支冷镖,向李玉欢的咽喉径直射去。
李玉欢闻声立刻闪到一旁,那支冷镖“嗖”的一身留下一道寒影,便死死的钉在了梁上。
李玉欢毛骨悚然,但凡慢上一步,就是身首异处。
“呆子!楞什么,快杀了他!”南宫黎见李玉欢愣在原地,恨铁不成钢的大喊。
而周昌见一击不成,便拖着个瘸腿要逃走,却被老乞丐眼疾手快的一掌拍在天灵盖上,双目睁圆,口中嗬嗬的往外溢血。
“老人家,你杀了朝廷命官,这,这可是死罪。”李玉欢骇然,颇显手足无措。
“李玉欢,说你是个呆子,你还真是啊!”南宫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李玉欢身前,急切的大吼。“这时候还管什么朝廷命官,你的命都差点没了!”
“不错啊,少侠。若非这姑娘察觉的快,现在你我怕不都是冢中枯骨了!”老乞丐语重心长的说。
“我死事小,朝廷事大。我爹说了,人生在世,为国为民,老人家你快点走吧!南宫黎,你也快走!待会儿我自己向衙门的自首。”李玉欢嘴唇微颤,话语决绝。
“蠢货!这人如此阴险毒辣,我在这大剑城潜伏数年,此人剥削民众,专横跋扈,弄得民不聊生。我若是你,杀他便杀了,还管什么朝廷!”老乞丐怒其不争,照着李玉欢后脑一拍。
“官员有过,当让朝廷管治,若人人如此,这天下岂不大乱!”李玉欢辩驳道。
“那老朽问你,若朝廷昏庸,官官相护,你又该如何!”老乞丐怒斥道。
“我管你如何!李玉欢!跟我走!”南宫黎拿出根银针,刺入李玉欢的颈后。李玉欢不曾防备,立刻昏了过去。
“老人家,你帮我把他绑上马,他这家伙性子固执的很,不这么做他不会走的。”南宫黎扶着李玉欢,对老乞丐说。
老乞丐瞠目结舌之下,也急急忙忙的上前搀扶李玉欢。
李玉欢被二人扶上门前的马匹,南宫黎坐在前面,李玉欢被绑在南宫黎背后,正当南宫黎要驾马时,老乞丐匆忙的从周昌的衣服中掏出来个印章,快步送到马前。
“将这官印拿上,出城时用的上!”老乞丐大声嘱咐。
“前辈,你自个儿保重!”南宫黎扬鞭策马,纵向城门而去。
老乞丐长啸一声,“周昌的走狗都听着。周昌已经被我吴老狗就地正法!老子就在衙门大堂等着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找!”
内力激荡之下,吴老狗的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大剑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