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知归何处
“大哥,前面就是淮州地界了,我们要不去打听打听消息?说不定有人知道大剑门在哪里。”白荼兴奋道。
“也好,总归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墨啸虎想了想觉得可行。
墨啸虎这些天与白荼有了过命的交情,路上便同白荼探讨了二人的境地,也将自己要去大剑门拜师学艺的消息也告知了白荼。
这些天日夜兼程,除了要问问大剑门,也要找个客栈好好歇歇。
“大哥,你学的是什么武功呀,我看你那天打狼时真的好威风啊!”白荼到底是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却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想法问道。
“怎么?想学?”墨啸虎像是看穿了白荼的心思笑着问。
“若是大哥愿意教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白荼略微腼腆的说道。
“啊呀,小白呀!实在不是大哥不愿意教你啊。只是,”墨啸虎神秘的笑着。
“只是什么?大哥你快说呀,急死我了!”白荼急的直跳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是家传武学实在不方便教你,”墨啸虎顿了顿,看了看白荼眼底的失望,话锋一转。“但我可以教你一些行气的心法。”
“真的吗?大哥最好了!”白荼欢呼雀跃。
“好了好了,先别兴奋。待会儿进城找个客栈住下再说。”墨啸虎连连拉着白荼向前走。
虽说墨啸虎也练过一些心法,可每每修出一缕内力来,转瞬就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事可不能让白荼知道,不然大哥的形象往哪里放?
当年墨啸虎也问过娘为什么自己修不出内力来,娘只是冷冰冰的说,你修内力也无甚用,修它做甚。这件事便如此不了了之。
说起来,此去大剑门会不会因这毛病将自己拒之门外?听孙管家说当年爹也是在大剑门解决自己无法修炼内功的问题,说不定有希望。
话说,这病不会是遗传的吧?
少年带着重重心事走入了城中。
“大哥,这淮州怎么这么热闹?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崇州冷冰冰的没几个人。”白荼惊奇的问。
“这我哪知道,说不定有什么喜事吧。”墨啸虎敷衍道。
却见这小城之中欢天喜地,张灯结彩,舞狮唱戏,好一副热闹景象。
墨啸虎同白荼找到家客栈,问老板外面是干什么这么热闹。
“嘿呦,客官,这您都不知道?公主要路过我们这儿啦,那都是县令为了巴结公主搞得。”客栈老板一提起外边的动静就一脸的鄙夷。
“噢?这是哪个公主,值得这县令费这么大力去讨好。”墨啸虎不解的问。
“客官慎言,这位公主,可是最受圣上宠爱的昭月公主。听人说,似乎是为了和亲,刚巧路过这儿罢了。”客栈老板探了探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小声说。
“和亲?官府张贴的告示上不是说前线连战连捷吗?为什么和亲?”墨啸虎见老板如此小心,也小声的问。
“这哪是咱们这些百姓能知道的,如果能谈和最好,我家儿子还在战场上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就怕这漠北的蛮族只是借这档口缓缓气。”老板边说边叹气,似乎对这劳什子和亲不抱什么希望。
没错,和亲期间不可动干戈,不可起刀兵,否则不详。但谁能保证这不是蛮人的缓兵之计。
墨啸虎莫名的感觉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惆怅,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店老板感染了。
墨啸虎没有再多嘴,掏出一锭银子,“老板,来两间上房。”。
“嘶,客官啊!”老板看着这一锭银子似乎有些犯难。
“莫非不够?”墨啸虎有些慌张,他以前一直在山庄内住着,衣食也有下人打理,确实对外面不太了解。
“不是不够,是差远了。您这一两银子,最多只够您二位睡通铺。”老板的眼神颇感抱歉。
“嗯,小白你能睡习惯通铺吗?”墨啸虎扭头问。
“没事大哥,我可是你兄弟,你在哪我就在哪。”白荼拍拍胸脯说。
“那就通铺。”墨啸虎对老板说。
“好嘞,您二位跟我来,通铺在后院。”老板在前引路。
“老板,你这店里都没有伙计吗?”
“以前有的,这几年年成不好,住店也少,就都走了。不然客官我也不敢要您这么多钱啊,我这还要给您供饭,那粮食可都是钱啊。”
“到了,您歇好,到了饭点我叫您。”
墨啸虎进了房间便一头倒在那大炕上,这些天天天以天为被地为床,把他可累坏了。
“大哥,这世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白荼躺在墨啸虎边上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这通铺没有人,就他两个躺着,白荼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不知道,也许它只是暂时变成了这样,就像人会生病一样,它也只是暂时生病了。”墨啸虎沉默了些许,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那我们怎么才能治好它啊?”白荼盯着房梁的眼睛中闪烁着希冀。
墨啸虎没有回答,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墨啸虎对于外界的了解大多都是从下人口中和书本中得来,即使偶尔去探望何伯父也被娘看的死死的,从不让踏出城主府半步。
这方面他甚至不及白荼这个幼童。
“好好活着吧,总会有答案的。”墨啸虎只能这么说。
不一会儿,白荼的鼾声响起,奔波了这么久,这孩子也累了。
墨啸虎却左右睡不着,他突兀的失去了自己唯一熟知的家,被迫闯入这个苍茫世界,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他的归宿。
如果是哥哥会怎么办呢?墨啸虎又想起了当年的破庙之中,哥哥对他说,虎儿乖,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许哭。
分明自己也是个奶娃娃呢,却叫我别哭。
睡吧,墨啸虎这么想着,慢慢的睡着了。
森罗大殿中,纪长风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峻,凝视着被穿了琵琶骨,打断腿,趴在殿下的女人。
“怎么?这么多年了,见到我这个老朋友,难道不想问候一声吗?”纪长风戏谑的说道。
殿下的女人却只是抬起头,朝着纪长风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