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病相怜

    一方矮矮的土坟立在一头矮矮的土山上，墨啸虎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孩死死的跪在坟墓前，分明泪珠都已经连成了两道瀑布，却依然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他记得这个孩子应该是姓白吧，毕竟那伙扮成强盗的杀手是这么说的。

    “小白，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墨啸虎声音略微轻柔。

    “大哥哥，我们就在此分别吧，你的恩情白荼没齿难忘！白荼日后若侥幸得活，必全凭大哥哥驱使，绝无怨言。”白荼幼小的身躯朝着墓碑磕了几个响头后，向着墨啸虎拜去时，被墨啸虎扶了起来。

    “你一个人准备怎么办？”墨啸虎有些忧心，这孩子本还是居于父母膝下的年纪，却连唯一的亲人也被人杀掉，与他的处境何其相似。

    “大哥哥不必担心，小子虽年幼，但这一路走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看了个大概。”小家伙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来。“柳爷爷到死都不愿意将东西交给他们，说这是我白家世代相传的祖物，可在我看来它不过是祸患罢了。”

    墨啸虎也不推辞，将东西接了过去后，静静听着白荼的话。

    “大哥哥，这幅画我祖代参悟数百年却仍是不得要领，今日赠予你，一来我此去若不幸被贼人截杀，不至落入贼手；二来，这画好歹也是个古物，大哥哥若当了去，也能值多少钱；三来，我存了些私心，大哥哥若能解开这画中之谜，却也不枉我白家因此物而亡。”白荼说罢，拱手行了个礼。

    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踉跄的朝着旭日初升的地方走去。

    墨啸虎手中握着画卷，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离去。

    那孩子真的知道自己要去何处？大抵知道吧。可自己呢？继续去找万剑门？

    无垠飞蓬，无处安放。

    墨啸虎整理了思绪，收起画卷，突然想起来，似乎万剑门也在北边。

    “喂！小白，你走慢点先，我和你同路啊！”

    “啊？大哥哥你……”

    “别叫大哥哥了，叫我大哥。”

    “大，大哥？”

    “真乖，对了那幅画你还要吗？”

    “不不不！大哥你就继续拿着吧！”

    墨啸虎牵着白荼，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安静的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京城西南处一处僻静破旧的宅院，坐在太师椅上的阴翳青年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向面前跪着的人。

    “废物！居然连个屁大点的小孩都抓不到！派了十数人全死的不明不白！”

    “公子息怒！属下派去追查的人查明，杀人者刀法快极，且全是一刀毙命。他们死的不冤，至少这种刀法在当世不超三人之数。”男人不忙不急，淡然拭去额头流下的血水。

    “噢，这么说，是有江湖中人插手了。”青年眯着眼，尖细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寒气。“去，查出来，做了他。”

    “遵命。”男人起身隐入阴影中。

    青年面色如霜，边喃喃自语着边将翘起的无名指放在下巴上摩挲，“竟敢同朝廷作对，真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