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神病院
对于薛一杨突然的提议，我笑着回应道：
“哎，小杨哥。我做什么直播啊。我又没有哥你那样在直播上有天赋。”
我虽然不常看薛一杨的直播，但他的在线观众数经常超过1000人，youtube订阅者也超过了10万，这足以证明他在直播领域确实有才华。
但我自己没有擅长的东西，就算尝试直播，似乎也不可能像薛一杨那样变得有名或者赚钱。
“说什么呢。你忘了今天靠你赚了多少打赏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直播间的观众多啊。”
“别说那么多，你猜猜我们今天直播收到了多少打赏？”
“嗯，算上任务的话，我们也得赚了有1000多了吧？”
“才哪到哪儿啊，我记得随便算了下，都超过5000多了。
“有那么多？”
打赏的金额让我瞪大了眼睛，这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是啊，我也很少能在几个小时内收到这么多打赏。你觉得今天为什么会收到这么多打赏？”
“是因为我们去了那个大家都喜欢的凶宅吗？”
“那倒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更确切地说，是因为你在凶宅里的反应。你的反应太棒了，说话也很流利，不如试着自己做一次直播看看。”
虽然小杨哥这么夸我，但我并不认为今天赚的钱是因为我的功劳。
我有时会看到一些非常受欢迎的直播，在那里，一次性的打赏金额甚至可以高达数千元或数万元。
而今天，我认为是我们选择了观众喜爱的凶宅主题，才获得了比平时更多的打赏。
尽管如此，看到小杨哥这么认真地给我提建议，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适当地回答了一句。
“嗯回家后我会考虑一下。”
“好，如果你想做直播，告诉我一声。我会帮你在直播间里宣传，让观众们去看你的直播。”
“谢谢你，哥。”
就这样，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谈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出租房前。
“今天辛苦了，钱我会在白天转给你的。回去好好休息。”
“好，哥路上也小心点。”
“嗯。”
直到薛一杨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后，我这才转身走进了出租房。
“咔嚓、吱嘎—。”
一走进房间，那个令人窒息的狭小的出租房映入眼前。
‘小杨哥的跑车肯定会更舒适些。’
难道是因为刚才我坐了哥哥的跑车的缘故吗？
那辆高档跑车与这破旧的出租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想来，我在直播中看到过小杨哥的家，和我的出租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像是从一个愉悦的梦中醒来，突然面对艰辛的现实。
虽然一瞬间涌上一股忧郁的情绪，但它并没有持续太久。
“哎，随便洗洗睡吧。等下午钱到了，出去吃顿好的。”
虽说“吃顿好的”可能只是多加了盘小炒肉，但对于一个没钱的打工者来说，小炒肉确实是一道奢侈的菜肴。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我脱下衣服走进了卫生间。然而，看到卫生间镜子中自己的倒影时，我惊讶得不禁大声咒骂起来。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脸和四肢并无异常。
但是，我的脖子上，准确地说是喉咙的部分，有着像是被人双手紧紧掐过的痕迹。
突然，我想起来了。
那是直播时，观众要我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五分钟，就在那时，我感觉到有双冷冰冰的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尽管那时薛一杨说我是因为太害怕而产生了错觉，但是现在，我脖子上的痕迹却证明并非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去那些恐怖地方的原因。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
“算了，不想了。先洗吧。”
我并不想去回忆那令人不愉快的过去，所以我决定不再理会脖子上的痕迹，打开了沐浴头。
“哎呀，好冷！”
最初的冷水冷到我牙都在打颤，但很快我就适应了水温。清洗干净后，我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当我的脑袋碰到枕头时，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没有被闹钟叫醒而自然醒来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在学校时也没有迟到过，而且在部队里，不得不早起。
自退伍后，工地打工都是在每天的凌晨，这使得我不得不倚靠闹钟来叫醒自己。
‘等等，我没听到闹钟响吗？’
操蛋，我到底睡了多久？
一下子就没了困意，我急忙打开手机查看时间。
下午2点20分。
这已经离去工地的时间整整过去了半天。
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未关闭的闹钟提醒，另一条则是来自工地工头的未接来电。
从工头的来电时间看，可能是发现我没去工地，所以才给我来的电。
我赶紧给工头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一直处于没人接的状态。
看来他现在正忙于做事，没有时间接电话。
“我还是给工头发个消息吧。”
我开始编辑短信，想着工头忙完后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我随便写了一些身体不适今天休息一天的话，还说如果身体好转，明天就会过去。就在我写着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没看最后一个未读消息。
既然现在不急着发信息，我就查看了剩下的消息。
然后，我看到那是来自薛一杨的消息，说凌晨直播辛苦了，并告诉我已经往我的账户转了钱。
回了一条简单的感谢信息后，我进入手机银行查看了一下进账情况。
当我看到转账金额时，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入账薛一杨：2770
“两，两千七百多？！”
差不多拿到了相当于七天的工钱，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声。
“咚咚！咚咚咚！”
紧接着，隔壁传来了敲墙声。
“啊。”
可能是出租房隔音效果不好，似乎我的声音吵到了隔壁。
我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看着账户上的金额，心里开始琢磨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
薛一杨答应给我的钱包括了双倍的日薪，一个任务打赏金，以及扣除手续费后的打赏金额的三成。
任务打赏和双倍日薪加起来差不多是1150元。
扣除手续费后的打赏金额的三成是1620元，这意味着昨天三个小时的直播真的收到了5000多元的打赏。
‘原来这小钱十几十几地攒，也能攒出个大数目来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主播们对于每次十几元的打赏都要认真地表示感谢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薛一杨在回家的路上建议我尝试直播的话。
如果我能赚到薛一杨收入的一半，不，只要十分之一，每天直播的话，一个月也能挣到1万多。
虽然昨天直播凶宅的经历并不轻松，但与在工地辛苦工作相比，那简直轻松太多了。
而且不用天不亮就起床的感觉也太好了。
‘我真的要尝试直播吗？’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倾向于做直播了。
“要不，就试着做一周的直播，如果不行就放弃。”
有了这次从薛一杨那里收到的钱，就算一周不去工地，温饱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我打算试试看不靠薛一杨的帮助自己来做直播。
主要是担心薛一杨推荐后，观众到时觉得我的直播一点也没有趣，他们不仅会离开我的直播，甚至可能还会影响到薛一杨的直播。
我可不想给兄弟造成麻烦。
我稍微修改了一下之前要发给工头的短信。
「工头，我不小心得了流感，可能要请一周假。很抱歉。工头也要小心流感。」
决定先做一周的直播看看，如果反响不好就再回工地干活。发出了那条信息后，我坐回了好久不曾碰的电脑前。
首先需要创建一个账号才能开始直播。
没想到，开启直播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经过一些简单的认证后，账号就创建好了，现在，只要按下直播按钮，就能立即开始实时直播了。
“不过，直播得稍后再说。”
由于出租房隔音效果很差，我不能大声说话，而且即使现在开播，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现在账号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得确定直播的内容吧。
大部分的主播是做聊天直播，要不就是跳舞或者游戏直播。
但我既没有观众可以通过聊天来交流，对游戏也没有一点天赋。
“看来还是只能做凶宅探秘直播吧？”
虽然一想起凶宅就让我感到害怕，但正如薛一杨所说，最适合我的似乎也只有凶宅探秘直播了。
“也不知道哪里还有凶宅？”
要是像薛一杨那样有辆车就好了，但失业的我怎么可能有车呢。
而且像凶宅这样的地方都很荒凉，很少会有公共交通可以到达。
正当我在网上搜寻附近的凶宅时。
“咦？旁边就有一个吗？”
神奇的是，在附近真的有一栋凶宅。
就在离我住的出租房不远的地方，是一所废弃的精神病院。
在那里直播应该不错吧？
我立即通过地图街景查看了附近那栋废弃的精神病院照片。
“”
尽管照片明明是在白天拍摄的，但那座精神病院的外观却依旧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阴郁与毛骨悚然的氛围。
比起我和薛一杨凌晨探访的那个废弃酒店相比，它的规模更大、状况更糟，我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去那里。
但这不正意味着，观众们会更加喜欢吗？
“就去这里吧？”
别无选择，决定今天就去这个凶宅的我开始查找起直播所需的设备，以及凶宅的相关报道。
随着时间的迅速流逝，我的首次直播即将开始。
“就在这里停车吧。”
虽说凶宅离出租房很近，但走路过去还是要花不少时间，所以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
收了钱的司机大叔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的脸，问道。
“小伙子，是不是去做什么直播啊？”
&34;啊是的。您怎么知道的？”
难道，司机大叔看过我昨晚的直播？
“一般人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我问一下。”
啊，原来是这样。
的确，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也完全不会想来这种地方。
尤其还是在这种黑到无法辨识的深夜。
“这家精神病医院自从废弃后，就一直有不好的传闻。你最好别待太久。”
司机大叔说完这些，便缓缓将车驶回了道路上。
之前由于车灯的照射，我还能看到一点前方的物体，但现在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咔哒。”
我打开在超市买的手电筒，照向面前的废弃精神病院。
“哇，我的天。已经觉得好可怕了”
仅是这栋医院的外观，就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害怕，更不用说现在一个人站在这样的地方。
我已经开始考虑着是否现在就返回家中。
但出租车已经开走，这个时间点要等到一辆新的出租车，至少需要等半个小时。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返回的念头，决定先开启直播。
我并不指望像薛一杨的直播那样有1000多人观看。
我只希望哪怕有10个人来看我的直播，就满足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开启了直播。
也许是这个时间段直播的人不多，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进来的观众逐渐增多了起来。
转眼间，我的直播间已经有了12名观众。
「这是在直播什么啊？」
「居然有人这个时候开直播啊。」
看着弹出的弹幕，我用练了一整天的问候语开始了我的第一次直播。
“大家好，我是今天第一次直播的凶宅探秘主播林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