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幼苗期第0章4

    白葵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从一开始“小葵，该练琴了哦。”到后来“练琴！”“怎么还不去练琴！”“你还考不考级，你这弹的什么东西啊！”“说你几句，你还有脾气了。“你为什么总让我唠叨啊！”“你看看人家多省心啊！”“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梦里白葵听着母亲一句句“我是为你好！”坐在钢琴前不停的弹着，无休无止。

    白葵突然睁眼，眼神从涣散慢慢聚焦回来，白葵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梦里的画面渐渐消散，但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白葵眨了眨眼，开始伸手去摸手机，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光让刚从黑暗中醒过来的白葵不适，揉了揉眼睛，使自己看清楚时间:五点半。

    才五点半！

    白葵的困意还在，放下手机决定再睡一会，可怎么也睡不着，不停地翻转着身体。

    在辗转反侧中困意被消磨掉了。

    白葵从床上爬起来，行尸走肉般收拾好，准备出门。

    出门时望了望墙上的钟六点出头一点点，白葵扯了扯嘴角，呵了一声:“我真早啊！”

    六点多钟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晨光打在白葵身上，白葵只觉得这刺眼。

    小区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现，多是些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

    有人脸上还挂着困意，走路有些无力，显得不情不愿。

    也有人头发梳的齐整，抹了发油的头发显得铮亮。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对一天都充满着激情。

    白葵走在还比较寂静的小区里，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一抬头看见正在取自行车的江潋，换做以前，她肯定会乐呵呵的一蹦一跳的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的。

    但今天的白葵提不起说话的欲望，也不想与人交流，脑海里生出一个直接走的念头。

    白葵假装没有看见，径直走过。

    但江潋看见了白葵，见白葵冷淡的从他身旁经过，闪过一丝诧异。

    原本上去的刹车又被放下，江潋重新锁好车，小跑跟上去。

    “白葵。”江潋轻唤她。

    白葵身子微微僵住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故作轻松的嗯了一句。

    在听到回答后，江潋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什么叫怎么这么早啊，这话听着刺耳。

    心情不好时，别人说什么好像都会觉得是在针对自己。

    白葵又是嗯了一声。

    江潋皱了皱眉，轻轻瞥了一眼白葵的表情:过分冷淡。

    江潋从白葵脸上看出来三个字:不开心！

    江潋不再说话，怕加重她的不开心。

    一路上白葵都沉默不语，到了公交上也一直用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顾修远欺负你了？”

    “我帮你揍他。”

    江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游的思绪被拉回，空荡荡的脑海里被他的声音填充。

    白葵放下手，缓缓转过头来，眉头微蹙:“什么啊”

    江潋盯着她的小表情，虽然蹙着眉头，佯装生气的样子，但原本平平甚至是向下弯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了些许，眉间的乌云消散了。

    “顾修远欺负我，他敢吗？”黑色的眼球往上，灵动的眼睛又大了些。

    “是是是，他怎么敢欺负你啊，除非他想被你一拳抡飞。”江潋配合地说道。

    白葵哼了一声，又把头转了过去，恢复了最初的姿势，但手捂住的是上扬的嘴角，眼睛也弯弯的，嘴里还哼着歌，作为下的脚不停晃着，身上又迸发出活力。

    江潋看着几缕发丝下的侧脸，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车窗，照在她的脸上，黄色的光，暖暖的，不仅落在了她的脸上，也落进了少年的心里。

    什么都不用说，一束光就够了。

    江潋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上扬的嘴角，拿出书包里的耳机问它：“要听吗？”

    “英语单词。”

    白葵摇了摇头：“不听，不听。”

    她好像在说：“略略略。”

    怪可爱的。

    江潋收回手，将耳机戴在耳朵上，耳机里是冰冷的单词，身旁是会唱歌的向日葵。

    公交车踏着夕阳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