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前川踏白鹿
草铺加篝火，山洞之中虽寒却也无碍，洞内那床形岩石自然被陆婷儿霸占，至于苏羽，了了铺些干草席卧于地。
山野之中湿气重而雾气大，有鸟儿便喜欢清晨时间扰人清梦。
昨晚收获不错，将野兔子一家老小儿全部拿下，架在篝火旁烧烤，那油扑腾腾往下掉。
“非处男之身不可练？”
陆婷儿盯着石壁朗道。
“什么非处男之身不可练？”
苏羽将半截兔腿塞进嘴巴嘟囔着问道。
“石壁刻字所言，你看。”
陆婷儿将食指伸直指着那面暗黄色的石壁缓缓道。
苏羽站起身，果如陆婷儿所言，岩壁之上确实有那字样，经过一番揣摩，两人得出结论，那岩壁之上所刻功法名为——前川玄功。
“言下之意此功法女子不可习？”
陆婷儿望着“处男之身”四大大字朗道。
“依我看此功法乃至刚至阳之术，故而男子方可习之。”
苏羽粗略打扫一眼石壁，得出如此结论。
“那不知羽公子可否处男之身？”
陆婷儿眼神一转，双眼放光般打量着苏羽。
苏羽被其这么一问，脸色不觉之间羞红，吞吐着答道：“那…那是自然。”
陆婷儿小嘴一嘟，打趣说道：“哎呦，苏家乃江南大家，财大气粗，要说羽公子没去过那般风流之所当真是难信的紧。”
她说完双眼直视着苏羽眼眸，就好像要将后者整个人看穿一般，只要苏羽言辞稍有慌意，她便可从细微表情之中侦察一二，这种技能好像是女子与生俱来的。
苏羽被陆婷儿盯着小脸一阵通红，忙避过其眼芒，道：“凭栏听曲倒是有过，采花探穴实属未曾经历。”
“哎呦，羽公子连采花探穴这般专业术语都讲得如此轻描淡写，要说没…”
陆婷儿故意未将话语说完，一股阴阳怪气的压迫却是十足。
“常言道未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苏羽不慌不忙回答道。
“也罢，我与你追究这些做什么？”
陆婷儿拍了拍手转言道。
“噫，创此功法者好像也姓苏。”
苏羽见陆婷儿不再谈论“处男”这个话题那是最好不过，当即话锋一转。
“苏神！”
“呦，这名字还挺傲！”
陆婷儿看着石壁道。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
苏羽盯着石壁之上入木三分的字迹陷入沉思。
“不会是你三叔四舅吧？”
陆婷儿打趣的问道，不过后者显然没听见，挠着头双眼空洞一脸所思。
“我好像在族谱之中见过这个名字，至于是否同一人，倒是不得而知！”
苏羽若有所思般说道。
“哎呦…”
陆婷儿撇了撇嘴没继续说，苏羽当然也没回话聚精会神般看着石壁。
思索良久，这玄功众多之处难以理解，比如：以阴补阳，以阳济阴，前话之中又言明必须童子之身…
不过纵览下来，苏羽得知此玄功共有十层，而创造者只练至第六层便无敌于天下，依其理念，从第七层开始便不是普通功法那般，已然有“飞天揽月”超脱常人之态。
苏神言明自己资质平凡，练至第六层便不能再寻突破，如若强行得之，恐怕走火入魔。
“要不你试着练习一番？”陆婷儿试探着问道。
苏羽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依据石壁之上所示，前三层倒是毫无阻拦便是轻松习得。到了第四层，苏羽却是怎么也不能将之连贯通顺，脑门斗大汗珠如雨般倾泻而下，不多时，竟是冒出腾腾青烟。
陆婷儿见苏羽紧闭双眼，嘴唇此刻变得煞白，不禁急得握住双拳，但又不敢作声，生怕一旦惊扰，令后者走火入魔。
“白云远上辉霞间，一片连城拨晓雾。”
苏羽于此句之中不知作何意，踌躇而不能前，眼看再僵持下去前功尽弃是小，稍有不慎便是会走火入魔。
一阵微风卷携着泥土气息悄然飘入洞中，霎那间便消逝。
“对了…”
苏羽灵机一动，仿佛参透了什么一般，气息也开始变得极为顺畅，脑门上汗珠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红润有光泽。
“喔…”
一炷香功夫，苏羽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
“看来这第四层你是习得了。”
陆婷儿一旁说道。
“嗯，差点就走火入魔了，好在天佑于我。”
苏羽回想起刚才那般惊险画面，至今心有余悸，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灵感，当真不好说。
“这第五层还是改日再说吧。”
苏羽接着说道，如此这般习到第四层已是花费不少时间，而且并非那么一帆风顺。
“说说吧，刚才遇到什么瓶颈了？”
陆婷儿还是十分好奇的。
“一片连城拨晓雾…”
苏羽回想起这功法第四层，又想到这一句，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片连城拨晓雾？”
陆婷儿加重语气反问道。
“嗯，到了这一句，我始终不知晓何意，前半句白云远上辉霞间倒是很好理解，后半句却是如同天旋地转般不知所云。”
“好在，唉…”
苏羽叹了口气。
“好在什么？”
陆婷儿赶忙追问道。
“好在一阵清风自来，哈哈。”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所谓相本无界，若有若无，如同天云临地，盖万千屋宇而形迷雾，包罗万象。”
苏羽一口气说完，这是他心中所悟，事实证明，其所感悟于这套功法之中是契合的，不然第四层也不会被习得。
陆婷儿听罢嘟嘟嘴，她可听不懂这般深奥理念，只是听得苏羽说的这般头头是道，倒也云里雾里跟着点了头。
“前川踏白鹿，如白驹过隙，一想一念皆有定数。”
苏羽又道。
陆婷儿可不想再听这般大道理，忙扯了扯苏羽衣服。
“你这第四层可足足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我早饿了，我们出去寻些食物吧。”
说完不忘摸了摸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也对。”
经陆婷儿这么一说，一股饿意瞬间袭上苏羽心头，这般消耗，再不补充些营养，怕是要晕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洞门，外面天色也将暗了，一片虫儿交相争鸣，倒也别有一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