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差点成光头
不多时，从寺门中前后走出两僧。
为首者面容削瘦，一寸白须迎风轻摆，颈挂一百零八颗金刚菩提，大步流星，神宇轩昂，后者便是那前去通报的小和尚。
“请问哪位施主有书信呈与老衲？”说话间双手合十。
“你就是了空方丈？”陆天一行待那小和尚前去通报之时便已上了台阶在寺门等候。
“原来几位是寻我那师兄，可惜了空师兄三年前驾鹤西去。”说话间神色悲恸，语气也带万分伤感。
“那如今少林由谁主持？”陆天双手合十表示对了空逝去的惋惜。
“奥，如今由老衲暂领方丈之职。”
“未闻神僧高名？”
“施主叫我了闻和尚便可。”了闻说话之间瞥了瞥站在一旁的追云八骑。
陆天从怀中掏出一信笺递给了闻，随后道：“原本这信笺是要给了空禅师的，现如今给了闻大师倒也是一样。”
了闻打开信笺目不转睛的查看，片刻之后。
“如此，就请施主将苏公子留于本寺，少林寺虽不说武林至顶，却也不是任何人都敢乱闯之地。”说话间横眉一冷，语气坚决。
“那就有劳了闻禅师了。”陆天双手合十，而后把苏羽拉至跟前。
“了闻禅师，这便是苏意小公子苏羽。”说罢指了指苏羽。
“小子苏羽拜见了闻大师。”还未等了闻说话苏羽抢先一步打起招呼。
这小子的眼力见一直都不错。
“甚好，甚好。”了闻仔细打量着苏羽慢慢说道。
“肾好？”苏羽刚欲说出口，可脑中一转便明白了了闻说的是那个甚好，还好没说出来，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苏羽想到这脸色不觉微红。
“怎么了羽公子身体不适么？”了闻见苏羽脸色忽然之间红润关切的问道。
“奥，没有，没有，只是忽觉天气有些燥热。”苏羽忙解释道，眼光却没敢看向了闻。
“老齐，你也留下吧。”苏羽想着拉个伴到时不至于空虚寂寞，遂忙把老齐拉了过来给了闻引见。
了闻仔细打量了老齐一番，面露难色道：“本寺规矩不招纳四旬以上施主，还望各位体谅。”
说罢双手合礼。
陆天见苏羽正欲开口再说，上前一步，说道：“无妨无妨，寺规森严，羽公子初入江湖并不懂这般道理。”
说完把苏羽拉到一旁，轻声道：“如今方丈已换，能收留你一个已是不易，便不能再得寸进尺了，毕竟是来避难的。”
苏羽眉间一蹙，刚要反驳，转头一想说的倒是事实，自己避难于此哪还有诸多要求。
“那就请羽公子入寺吧，不过本寺规矩不能携带任何兵刃，还望把腰间宝剑解去。”言语之间看着苏羽腰间那把清风扶栏剑。
也不多言，苏羽把剑解下交与老齐道：“少爷我出寺之后要是这柄剑有何损失，必拿你是问。”
语气虽然严厉，实则却希望老齐能好好过活，届时他出了少林主仆俩即能欢喜再聚，他可不希望到时老齐连人都“消失”了。
一切交待妥当，苏羽随着了闻踏入寺内。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停留久了，只会多增伤感。
进入大雄宝殿，了闻让苏羽坐在蒲团之上，又向旁边弟子附耳交代了些什么。
不多时，那弟子手端一盘清水踏入殿内，将水盘放置妥当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铮铮发亮的戒刀。
“开始。”了闻发出雄厚的一声。
随后七八名青僧和尚围着苏羽坐成一个圆，嘴中弥弥嘛嘛开始诵经。
稍许，众和尚散开分立两侧。
“请羽公子潜心向佛祖跪拜。”说着手掌朝着佛祖金像。
苏羽一脸愕然，不明所以，也就依着指示跪拜。
不刻，一名黄衣僧人将金盘端至苏羽跟前，口中又是念念有词。
苏羽回过神来，大惊，道：“这是要给我剃度吗？”
“羽公子，所谓入佛门，剃度之仪乃是必须的。”了闻以为苏羽不懂，遂解释道。
“等等，我要成为俗家弟子，不是光头和尚。”苏羽忙解释道，也怪刚才陆天没交待清楚，还好说的及时，要是这一刀下去可不是一世英名尽毁，想着身体不禁打了个抖。
“原来如此，也罢，想来你心中凡尘之事未了，要是真逼的你出了家也是极为不妥。”了闻眉头一皱，随即又是舒展开来。
随后一个手势，诵经剃度的弟子皆是退了下去。
“只是……”待众弟子退去后了闻似说又止，表情却略带为难之色。
“怎么了了闻大师？”苏羽见状问道。
“奥，是这样的，俗家弟子本应缴纳生活费用，不过羽公子此来避难，行的匆忙想必是分文不带的。”了闻无奈的说道。
苏羽听后一愣，心想：玛德，这进少林寺还要交银子的，这这这不是打劫么，谁有钱还进这地方啊？
他本就对那少林寺好感不多，总认为男儿顶天立地就必须成家立业，这出了家还怎么传宗接代？他也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么多人出家当和尚。
“不过也无妨，日后再补，日后再补。”见苏羽半天不说话，了闻又笑嘻嘻的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苏羽尴尬的点点头。
“既然你要做俗家弟子，不知你要入哪一堂门下？”了闻问道。
“不知这少林寺中有何堂院？”苏羽反问道。
“罗汉堂，菩提堂，般若堂。”了闻回应。
其实少林寺还有达摩院，戒律院，证道院，藏经阁等等，只是苏羽初来乍到，他便没有说讲出来。
“了闻禅师可否给我讲讲这其中区别？”苏羽听着一头雾水当即问道。
“这罗汉堂主习棍，拳阵法等，般若堂学掌法，抓法等，然后菩提院主习刀法及各种特殊兵器。”了闻不紧不慢的讲解道。
苏羽向来对那拳啊棍啊什么的不感兴趣，当即回道：“那我进菩提院好了。”
了闻对苏羽的选择倒也不诧异，先前见苏羽腰间那把清风扶栏剑，想来他必是喜好这一类。
“明日，到那广场集合，入得菩提院之前，需得习练三日基本功。”
说完又吩咐弟子引苏羽去住所，七拐八拐，终是到了。
在十几平搭起的土屋内四张木床板分列两边，床上各有一被褥，一竹枕，毫无它物。
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嘛？苏羽差些没破口大骂，想来平日里住惯了金丝羽卧，这跟猪圈毫无区别。
“每日卯时起床，先去河里挑八桶水到此地井中，辰时需得到广场集合。”那带他来的和尚在一旁说道。
“秃……”驴字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行行，知道了师兄，你先出去吧。”苏羽可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赶忙推着往门口去。
那和尚刚想再说却已被推至门外，啪的一声，苏羽将那竹门关上，只听得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爹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把我叫到这鬼地方避难，不出三天我难是避过了人却是累死了……”苏羽忿忿说道。
说罢，身子一倒，一头栽倒在木床之上。
“啊……这是什么破床，老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