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福祸相依设晚宴 身份之谜渐显露
上回说到,几人再回平逢山,可这护法热情洋溢。
又突然将贰佰三人收监。
羊飚按理说当是出来对峙,可却一言不发。
这后续又当如何发展?
且往下看……
平逢山殿。
上一次在这个地方,还是跪在此处,今日在这里,却为参加一场餐宴一场护法安排下的晚宴。
“阿巴阿巴……”“傀儡”首领还是在那个石椅上,语气状态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可自从得知首领被软禁之后,伯懿怎么看都觉得不自在。
“首领说了,庆贺少侠一行归来!也感谢羊飙副首领不计前嫌!”护法双手端起石器酒杯。
分明是这个人在背后设计一切,可现在他这幅毫不知情、与己无关的样子,不禁让伯懿心中有些矛盾: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从感情上讲,他当然更相信身边人,可感情这东西,谁说不是掩盖真相最好的利器呢?尤其是身边人已经各执一词的时候。
伯懿端起酒杯,表示感谢,一行人也随之附和。
青丘的歌舞可堪称一绝,从九尾狐摇曳的身姿中获取灵感,大相创立这独有的魅舞,从九尾狐婴儿般的叫声中凝练精华,大祭司创立这空灵的铃乐。
座下这些二十不到的小伙子,无不心生荡漾。
“少侠此次归来……”晚宴进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护法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伯懿赶紧从歌舞中回神过来,“实在是不容易。出发之时,我就觉着少侠高义!不问缘由助我一臂之力,我再敬少侠一杯!”
“这什么路数?你自己让我们出发,现在说我不问缘由?当时刀架我脖子上,让我问缘由?这护法撇得可真干净。”伯懿心想,可嘴上还是一些客套之词。
但伯懿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护法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护法笑道,“当日一别,还未自我介绍,青丘启章,还未请教?”
“伯懿。”打心底讲,伯懿不相信护法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话到此处,也不妨多走个过场。
“敢问少侠今后是何打算呐?”
伯懿看了看身边的几人,几人埋着头,只管进食,羊飚最是奇怪,按他的说法,这护法设计这许多,到这个时候装作不知情,实在是下下之策,随便羊飚出来一对峙,便是捅破了这窗户纸,可羊飚至今未发一言。
“还请护法直言。”放在以前,伯懿断不会这么讲话,只是这几天以来经历的太多,特别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对于这些“大人物”好像也没有那么发自心底的恐惧了。
“哈哈哈……”护法大笑起来,看得出来,今天他很高兴,“我喜欢你这性子。”
相比于性子,其实他更欣喜的是看到伯懿的转变。
“那我们不妨把话说开了。
“你是青丘国大相选中的那个人,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不错。”护法没有问题谁告诉自己的,但是显然这不重要,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止一次两次,总之是知道的。
“话不说开,你是不会相信我的。那么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话虽这么说,但护法并没有给伯懿提问的机会,“从最近的说起吧。”
“愿闻其详。”
“那个少年不是我派出去的,我不认识他。”这话好像是对伯懿说的,但更像是说给羊飚听的,因为这话一出,羊飚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赤目。
“跟你们回来那三个歹人,和你们一样,是其中一个小组,可他们德行有失,在我这行盗窃之事。”
“敢问他们偷了何物?”伯懿不相信这种说法,理由太过牵强。
“消息。”护法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按照计划,他们也该前往归山,与你们合归一处,可他们离开后折返,窃听我机密信息。”
“是何内容?”
“既然是机密,当然不可外传。”护法这个锅可谓甩得巧妙,就是痕迹重了点,“得到消息后再行离开时,便发生了刺杀你们这样的事。
“兴许是对自己没有被选中而恼羞成怒吧。”
说是机密,可从这只言片语,伯懿也大致推断出内容:身世。
自己推断出来的内容,才更有可信度,人,天生就自信。
可往往就是这自信才让人越陷越深。
就像坚信一个根本不存在“机密”,仅仅是因为自己推断出来了。
“再往前说。”护法继续说道,“你们从各小井学识文断字,前往西海边识青丘王族,来此处算是点卯,归山磨砺心智,下一步,就是前往流沙地,接受洗练。”
护法这些话,逻辑上、情理上倒是说得通,可伯懿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合理。
只不过,相比于之前的那些感觉,这次的不合理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之后呢?”
“之后就等你的出现。”
“我需要做什么?”
“你需要整合你的队伍。”
“我如何整合?”
“那要看你。”护法神秘一笑,“谋事青丘,成事非也。”
“护法大人,我就是个无名小卒,想回老家过着安稳日子,我们这些北极岛的奴役,能够在青丘王族的庇护下过个安稳日子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认定我们一定会去?”
“不是你们会去,是你会去。”
“我?”伯懿笑道,“我就是想过安稳日子的那种,那些刀光剑影的生活不适合我。”
“我们能够选中你,当然不是平白无故。”护法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下,在我这里做个小吏,后半辈子保你衣食无忧。”
“感谢护法。”伯懿拱手说道,“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不考虑了?”护法显然也没有很吃惊,这倒是让伯懿很吃惊,“那行吧,那就留下来吧。”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客套,晚宴也终究散席。
“明天你们还是到这儿来,各领官职。”护法起身,留下最后一句,“就此散了吧。”
伯懿一行人在小肆的指引下出殿外,绕过一片石林,到了休息的石窟。
……
护法石窟。
“他真的会留下来吗?”小女孩问道。
“不会。”
“可您也答应了呀?他也想留下来。”
“我若不答应,他便不会离开。”
“这是为何?”
“当一个本愿平凡度日的人,饱受欺凌、利用,特别是当他有能力之后,仍然继续被利用、被隐瞒,这个人,迟早是要翻天的。”
“您不是一直想培养他为您效力吗?我觉得留在身边也挺好啊。”
“这儿什么都能练,除了野性。”
“万一他不回来了呢?”
“还有一张底牌。”
“什么?”
“先休息吧。”
……
————————————————
从懵懂无知,到略显智技,伯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从单纯少年,到深陷谜团,伯懿的身世之谜也越来越复杂。
护法的每句话都看似合理。
可又穿杂着太多不合理。
羊飚为何一言不发?赤目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其他人又有何谜题?
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