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海
苦兀岛位于大陆东北方向的鲸海之上，是座两倍于台湾岛大小的帝国第一巨岛。岛上荒蛮原始，除北部有少数原住民外其余各处均常年被大片原始针叶林所覆盖。
“你堂堂炼体二层的境界竟然连御风飞行都不会？真是闻所未闻！”梅纤凝望着陷入黑土地中的马车没好气的说道。
“在下早就说过，在下天生愚笨。梅姑娘天生丽质，自是不知道我等这些凡夫俗子的苦痛。”莫非一脸无赖。
莫梅二人自宁远出发已有月余，因莫非无人教授过御风而行的功法，故二人只能一路乘车北上而行。然而越是往北，则越为荒蛮，乃至于行至奴儿干都司旧地已经无任何道路可言。二人无奈，只得下车步行。这一路虽道路崎岖，匪患出没，精怪横行，但好在二人实力不俗且一路行于官道之上，倒也并未遇到什么大麻烦。莫非一路佳人在侧，更是精神百倍，插科打诨好不快活。梅纤凝虽往往报以冷眼，但内心里却也觉得此人虽言语放荡颇为无耻，但却也未曾做过任何实质越礼之事。且所知之事甚广，谈天说地倒也有趣的很。
二人一路闲谈之间又走了两日，终来到了大陆的尽头---恒衮河口。由此过鲸海海峡，对岸便是苦兀岛。此处如今即便是对于后金而言也已属边远的大后方，只有少数渔猎的散户和卫所士兵驻守。但二人一副汉人打扮，实在是扎眼之极，才一进入屯兵卫所的范围就被一群后金骑兵围了起来。
“梅姑娘，你可知道这些女真人在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莫非望着将二人包围的骑兵问道。
“小女子才疏学浅，未曾习得女真语言。莫公子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难道也不懂吗？”梅纤凝借机反讽道。
“哈哈，不才，在下倒还是略懂一二的。这些女真人被梅姑娘的风姿所折服，说是要把姑娘留在这给将军当夫人呢！”莫非胡诌道。
梅纤凝习惯性的白了莫非一眼，这些日子她已对莫非的胡言乱语习以为常，也不再如初闻时那般的恼怒。
“莫要在这里耽误时间，过海要紧！”梅纤凝说罢便玉臂一挥，一条丈许大的冰凤凭空迸射而出，瞬间将一众骑兵击落马下。
“走！”梅纤凝正色道。
莫非也收起玩闹之色，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恒衮河口，此地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小码头立于岸旁，用以维持苦兀岛与大陆微弱的联系。整个码头之上也只有一渔翁模样的老者盘坐于一小舟之上小憩。
“小心！有灵力波动，此人是修士！”莫非提醒道。
梅纤凝闻言默默蓄力，将大量灵力灌注于掌心之上。
“小辈，可是要过海？”老翁打了个哈欠，依旧眯着眼，懒懒的问道。
“前辈也是汉人？”莫非问道。
“问你是不是要过海，那么多废话。过海每人纹银五十两，不过快滚！”老翁没好气道。
莫非心下腹诽，五十两够买下你这破码头再给你配副棺材了！但面对老翁散发出的滚滚灵力再加上并不能看出其具体境界，断定其实力定是不俗。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拿出了自己的家底。
“我和娘子两个人，这是一百两。请前辈收好。”莫非恭敬的送上了银子。
“上船！”老翁冷声道。
梅纤凝朝莫非腰间软肉狠狠拧了一把，一把推开他自顾坐在了船头，警惕的观察着老翁。莫非则靠近老翁坐在了船尾，同样打量着老翁并暗暗催动了手臂之上的赤焰盘龙。老者并不理会二人，自顾调正船头哼起了悠扬的长调。只见其双手微微发力，顿时灵力大盛，银光包裹着船桨只轻轻一划，小舟便如脱弦之箭一般飞速前进开来。如此左右摇浆，只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已行至了海峡中央，巨大的苦兀岛海岸线已隐隐可见。
“小子，手中可还有银两？”老翁突然开口问道。
“仅剩些许散碎银两而已。”莫非微微一怔，随即答道。
“老夫今日大发慈悲，剩多少银两都给我。这个卖给你，一会儿可保你和你的小娘子一命。”老翁说罢扔给了莫非两颗红枣大小的乌黑石球。
莫非心道此老翁诡异的很，还是先不得罪的好，即是只要钱财先给他便是。于是也不废话，直接将钱袋甩给了老翁。老翁颠了颠钱袋，顺势塞进了怀中。
“前方是鲸落海，常有妖兽出没，掀起惊涛骇浪实属家常便饭。刚才给你们的珠子名曰定风珠，你们一人一颗攥于手中，遇到风浪时灌注灵力于其中，可保你们不落船下。只要人在船上，老夫自能保你二人平安。”老翁解释道。
小舟继续飞速向前，约莫半时辰便行驶到了一片颜色近乎于黑的墨蓝色的海域，风浪也跟着大了许多。
“已进入鲸落海范围，你二人多加小心，莫要掉下船去！”老翁严色道。
老翁话音刚落，四周海面便波涛更甚，小舟之下隐隐闪出一条巨大的黑影。随着黑影越来越靠近海面，黑影形态也愈发清晰，那竟是一条巨鲸形状的活物。嘭的一声巨响，小舟被掀飞到数十丈高的空中，又在翻滚了几周后重重栽进了墨蓝色的海水中。老翁极力扩大护体神光范围，使其始终能罩住整只小舟。莫梅二人更是神色凝重，全力运转灵力，将自己死死的定在小舟之上。小舟在老翁的催动之下才堪堪露出海面，又被巨物掀起的巨浪带到了数十丈的高空。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老翁额头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维持小舟的稳定已是十分吃力。
“这样太被动啦，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纤凝，一会儿待巨浪下落之时，你我看准巨物所在方位共同全力一击！”莫非正色道。
梅纤凝第一次被师傅和师祖才之外的人称作纤凝，微微一愣。
“哦，哦好！”梅纤凝答道。
随着巨浪的急速下落，水面上出现了一根蒲扇形状的巨大鱼尾，挥动着想要一举将小舟掀翻。
“就是现在!”莫非喊道。
随即一条赤焰火龙自莫非掌心激射而出，于此同时梅纤凝一声娇斥一条银色冰风托着长尾也直奔巨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