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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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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内陷入沉默。

    阿姒和妇人面面相觑,她看着对方的眸子,一时挪不开眼。

    太熟悉了。

    可她又说不上为何熟悉。

    妇人凝着阿姒,目光落在她颈侧,像极渴之人寻找甘泉。

    阿姒知道,她在看她衣襟下的长命锁,心里疑惑散了一半。

    她是冲着长命锁而来,想必与晏书珩有故。因此再看一眼这含着愁绪的眼眸时,阿姒总算知道这熟悉来自何处。

    晏书珩也有一双漂亮的眸子。

    只不过他眼里总噙着温煦如春的笑,妇人眼底却是积年的愁绪。

    这才让阿姒一时想不起来。

    她首先往至亲去想。

    然而据她所知,晏书珩的父亲是长子,母亲是祁氏女,常居佛寺。

    不是父母,会不会是他的亲戚

    她本以为他们押她过来,是与三叔和玉玺有关,但此刻见到妇人,阿姒不免换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冲着长命锁来

    她温声试探“敢问夫人,可是您唤人把我带来此处的”

    妇人回过神,恍惚摇头。

    aaadquo不是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阿姒适才的猜测化为灰烬。

    妇人又问阿姒“女郎身上的长命锁,像极我一位故人的物件,可否让我看一看你且放心,我不会拿走。”

    阿姒见她并无恶意,又想着他们主帅未归,或许能从妇人这寻求突破。

    她取下长命锁,小心递去“谢夫人体谅。这是我心上人自小佩戴之物,虽赠与我,但我也不敢轻易弄丢。”

    妇人明白她的意思,声音更为柔婉“你放心,我会还给你。”

    她接过长命锁仔细端详,长睫不断颤抖,神情亦越发悲伤痛苦。

    “这是他打的么”

    阿姒听得云里雾里,以为他指的是晏书珩“是他的父亲留下的。”

    妇人眼圈变得通红,虽未哭泣,但双手捧着长命锁,胸口急剧起伏。一旁的侍婢忙上前轻拍她后背“夫人,郎中说过,您不能动气的啊”

    妇人很快平复,她将长命锁递还阿姒,低喃道“多谢你。”

    阿姒收回长命锁,重新戴上。

    妇人则在侍婢搀扶下落座,又示意阿姒也坐下。平复情绪后,她温和道“你那心上人,可是晏氏儿郎”

    阿姒不知是否该如实说,会不会对她和晏书珩不利可看到妇人殷切期盼的目光,她想,或许她可以相信她。

    阿姒点了头“您是他的亲戚”

    妇人微愣,道“那孩子他,他应当是我是我故人之子。”

    只是故人之子,眼眸又怎会生得几分相似说成故人,想必有苦衷。

    但眼下阿姒更在意自己为何会被绑来。她正思量着要如何试探,妇人又问“你那心上人,如今年岁几何,生得是何模样又是什么样的性情。

    ”

    阿姒瞧出了,这位夫人只关心与晏书珩有关的事。看来要想借她脱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得先借着晏书珩拉近关系。

    她隔着衣襟轻触长命锁“他啊,他刚过二十三,个头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旁人都说他面若冠玉,是清雅温润的风华郎,是谦谦君子。”

    但这些都是表象罢了。

    那人很坏。

    看似是如竹君子,其实是漂亮的毒蛇,温柔缱绻之后是咄咄逼人的危险。总以捉弄、吓唬她为乐。

    可那样工于心计、步步为营的人,却会为了恩师的不理解而失落。也会不顾利弊权衡,去照顾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利益和地位的先太子遗孤。

    他还偏执、占有欲又极强。

    真是个复杂的人。

    还是个动不动吃醋的醋坛子。

    想到这,阿姒嘴角不听话地扬起,随之而来的是怅然和迷茫。

    妇人静静听着。见阿姒说着说着走了神,婉声道“你很爱他。”

    阿姒更是茫然了。

    她原来很爱晏书珩么

    她会动心,但他那么复杂的人,她应当还不至于爱吧。

    但这会也不是纠结感情的时候。

    她得先确保小命无恙。

    阿姒把心思放到如何脱身一事上,就着晏书珩与妇人套近乎。

    “对了他那双眼尤其漂亮,和夫人您有几分相似,且他眼里总藏着笑他很爱笑,笑起来叫人觉得如沐春风。又很聪明,与人往来时左右逢源。”

    她边说,边留意妇人神色。

    妇人听得认真,嘴角不自觉轻扬“他竟很爱笑么我记得他幼时不爱说话,和他父亲一样安静,生来气度矜贵,乍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话戛然而止,妇人捂着心口,秀眉痛苦紧蹙,宛如溺水之人。

    仿佛触到了无法面对的伤口。

    不顾一切奔出营帐外。

    阿姒一头雾水,见她如此难受,也不忍在此时继续试探。

    这位夫人和晏书珩必关系匪浅。

    会是他的姑母或姨母么

    可只是亲戚,为何会在提到晏书珩父亲时如此悲伤。

    妇人离去后,那侍婢回来了,对她恭敬许多“夫人尚有些话未问,但因身子骨弱,不宜多说。女郎且放心,有夫人在,您和您的都不会有事。”

    阿姒长舒一气。

    “敢问姐姐,究竟是何人把我带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侍婢道“是主帅的幕僚,至于为何,婢子不清楚。夫人心善,听闻来了个南周女郎,怕那些他们乱来,让我前来看看,这才发觉您身上长命锁样式独特,和小主子的很像。眼下夫人身子不适,小主子很快回来,或许女郎可问问他。”

    说完便走了,虽所言不多,但阿姒从中摘出一个重要线索。

    那侍婢称她为“南周女郎”,那群人虽蒙着面,但个个高大。

    莫非是胡人

    可他们汉话说得熟练。

    且胡人大多残暴,大多视汉人为两脚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而这群人中有不少汉人,那位夫人也是汉人,还与晏书珩有渊源。

    莫非,是慕容氏的人

    慕容氏是鲜卑的一支,一直效仿汉人,多与汉人通婚。

    几年前慕容氏趁乱自立为燕,又分裂成三部。其中南燕与汉人为敌,北燕中立,而西燕与大周往来甚密。

    看来他们是北燕或西燕人。

    侍婢还说长命锁和他们“小主子”的一样,那又是何人

    是他派人把她带过来的

    这夜阿姒辗转难眠。

    清晨,营帐外一阵骚动,有人在外高喝道“小主子回来了”

    死水一潭的营帐活了起来。

    阿姒忙爬起,到帘后侧耳细听。

    一行人朝这边走来,脚步声皆沉稳有力,看来皆身形高大。

    有人上前汇报,说起什么郎中时,一行人正好走近,阿姒听到了。

    “日前您不在时,周先生带了个人回来,说是南周的线人。那线人和周先生说了些事,昨日周先生派了五百人出去,带回了什么南周贵妃之妹。这就算了,夫人一向不理俗务,这回竟还去见了那女郎,出来后才悲恸病倒。”

    沉稳的步子顿了下。

    “贵妃之妹”

    来人嗓音清润,很好听,但寒意涔涔,半点情绪也无。

    听到这个声音,阿姒愣了须臾。

    她掀帘奔出。

    这番动静引得众人瞩目,来人淡漠的目光扫来,继而猛一滞。

    阿姒亦滞住了。

    两个人都定在原地久并未言语。

    “江江回”

    阿姒记得清楚,江回最后一次出门办事,是在去岁七月中。

    到如今正好过去一年。

    然而再次与少年面对着面,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过去一年发生了太多事。

    多到足以让那萍水相逢数月又分离的少年在她记忆中模糊褪色。

    若非这与晏书珩相似的嗓音,恐怕阿姒也无法即刻听出是他。

    如今再听,也仅六七分像。

    阿姒怔愣的片刻里,江回已缓缓朝她走来,他比一年前还要淡漠,只在见到是她时失神了须臾。

    他在她身前站定。

    他身量虽高挑劲瘦,但和晏书珩相比还是一眼便能看出些区别。

    眼下面对面,阿姒更是纳闷。

    她怎么会认错夫君的

    对面的人沉默地立着。

    他深深地看着阿姒。

    阿姒从他淡漠的眼里看到些微困惑,她猜测这是因为她身份变了

    她从前未告诉他她失忆的事。

    正想着如何解释,如何处理二人如今的关系时,江回已开口。

    “阿姒”

    “啊,是我。”阿姒应了声。

    二人再度无言而立。

    稍许,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抱歉,我”

    “对不起。”

    说罢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江回先道“你不必抱歉,是我先丢下你,让你认错人。”

    阿姒未再说话。

    她之所以抱歉,是因当初对这少年郎的逗弄和挑拨,仅此而已。

    她未再说话,如今一切显而易见,江回是北燕人,是那位夫人的儿子,与晏书珩有着她所不知的渊源。

    是他们的人把她掳来此处。

    疑惑太多了,不知该先试探什么,每一桩又都比他们的过往重要。

    在性命和安危跟前,那些爱恨纠葛算什么阿姒挑出最紧要的事,问他“你们的人,把我绑来此处是为何”

    江回也有诸多疑问。

    心绪杂陈,但他最终选择先回答阿姒的话“是我父亲的幕僚。”

    顿了下,他又道“当初是我有所隐瞒,我本名元洄,家父是北燕摄政王,慕容凛。抱歉。”

    阿姒虽是一惊,虽不知道为何他父亲是慕容凛,他却姓元,但或许是因为他母亲姓元,阿姒很快接受此事。

    他姓甚名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背后哪些人。

    适才已探得一些,如今江回不,她应当称之为元洄,他虽只说了这几句话,但阿姒却猜出不少事。

    这里主事的人,是慕容凛。

    再一想,自己被掳走的时机何其微妙,他们刚刚又说起什么南周的线人,想必和陈季延及玉玺有关。

    阿姒顿时头疼。

    此事涉及外敌,便非同一般。

    不知陈季延与那位线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危及陈家和阿姐。

    她又问他“可我只是一个女郎,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绑我”

    阿姒茫然无措的模样让元洄宛若回到一年前,那时他还叫江回,她刚察觉要被献给权贵,来同他寻求庇护。

    喝过交杯酒后次日,他要出门,她不安地牵住他袖摆问他多久能回。

    一切像个梦。

    心里一软,又是一空。

    元洄收起无济于事的杂念,神色更为平淡,似一樽不会被七情六欲影响的冰冷石像“我亦不知。我需先确认过他们将你绑来的目的。但你救过我,无论如何,过后我会送你安然离开。”

    在阿姒印象中,江回除去耳根子容易发红,其余时候都很理智。

    时隔一年,他看着比过去还要冷静。如今彼此立场也不同,他已不再是那个一逗就红了耳根的少年剑客江回,而是冷静的北燕摄政王之子,元洄。

    想必他也不会再因私情误事,能承诺护好她已算仁至义尽。

    不知朝廷的人何时能寻到她,幸好遇到那位夫人和元洄,多一个站在她这边的人,便少一

    分不安。

    因此阿姒不会在此时钻牛角尖,非要和元洄把界限弄得泾渭分明。

    她点了点头,仰面感激地看向他,温声道“多谢”

    元洄低眸与她对视,眼里一抹压抑和隐忍闪逝,又归于平静。

    “无妨,你救过我,应当的。”

    不错,是因她救过他。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缘由。

    元洄去寻了周幕僚。

    见他入内,周幕僚笑道“四公子是想问有关那女郎之事属下不知那是四公子的友人,失礼失礼。”

    这周幕僚极得他父亲信任,虽对他自称属下,但却不听命于他。

    元洄淡道“她救过我,仅此而已。先生又为何将她掳来”

    周幕僚一听,眼眸微亮。

    他说起阿姒的身份和南周线人。

    元洄出来时,剑眉深蹙,他在阿姒营帐前止步,随即掀开帘子。

    阿姒正抱着膝盖坐在榻边,听闻声音,倏然戒备起来,见是他,又徐徐吁出一口气“是你啊。”

    营帐十分逼仄,圈出一方窄窄天地。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独处一室,当初喝过交杯酒,甚至还同榻而卧。

    但今非昔比。

    他们,已非夫妻。

    元洄在距她三尺处站定。

    “你叔父曾通过线人替我们做事。日前,线人称查得传国玉玺下落。此番把你带过来,便是因此。”

    阿姒脸色倏地白了。

    陈季延这个害群之马

    他竟替北燕做事,此事若传出去,恐会危及陈家和姐姐。

    但转念,阿姒又想明白了,江回元洄说是通过线人,且他们未在更早时绑来她,还要把她带来此处好生供着,想必所知不多,这才要问她。

    看来陈季延留给他们的把柄不多。至少没有会威胁陈氏和姐姐根基的证据,否则他们可以直接派人去寻二叔或陈家的其余人,而不是把她绑来。

    毕竟绑她只能试探玉玺下落,但绑架整个陈家利处更大。

    不会危及阿姐便好

    阿姒紧绷的身子渐渐软下来。

    见她双唇发颤,浑身被抽去骨头般瘫软,比失明那日还要彷徨。

    元洄眉心紧了紧。

    但随即他想起周幕僚的话。

    “问出玉玺下落,便可让那位女郎回到南周。四公子是最像主君的一个孩子,理智果断,主君独独让您承袭元氏之姓,面上是不想让其余公子忌惮您,其实是对您寄予厚望。经过一年的历练,您比从前更为杀伐果断,日前还打败羯人,其他几位公子都因此虎视眈眈,想必您定不会在眼下因私情给其他公子可乘之机、误了主君光复元室的大业。”

    明知是在攻心,但这也点醒了元洄。

    弱者谈情,只会自取灭亡。羽翼未丰之人更不该太过心软。

    元洄挪开视线,让自己别看她。

    “你可知道玉玺下落”

    阿姒抬眼,茫然看着元洄“我不知道,陈季延已不是我族叔,他杀了我爹爹。我爹爹对他那么好,他以为我爹爹知道玉玺下落,便杀了我爹爹可我爹爹没有给我留遗言,我哪知道什么玉玺,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是我为了给爹爹报仇,把他的恶性公之于众陈季延他连他的妻儿都骗。”

    说到最后,阿姒眼底渗出泪,不住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不看她,但她无措又带着哭腔的话语依然能传入元洄耳中。

    他看了她一霎,淡淡颔首。

    “我知晓了。且先如此,你莫怕,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阿姒抬眼,长睫被眼泪沾湿,活脱脱被雨淋湿的乳燕。

    “那他们会不会我怕,江回你是好人,可他们”

    她还习惯地唤他江回。

    元洄移开视线。

    “我会派亲信守着你,那些都是我的人,只听我一人吩咐。”

    他说罢称还有事,匆匆离去。

    出来时日头正悬在正中,元洄转身要去母亲所在的营帐,这才想起未曾问阿姒那日她和母亲都说了什么。

    他要折身回去,又停住了。

    罢了,下次再问。

    隔着一道帘子,阿姒听着元洄的脚步声远了又近,止步须臾后再次远去,猜测他应该不会再回来。

    她擦了擦泪,没了眼泪的遮掩,眼中的冷静和茫然都展露无疑。

    看来她的判断无误。

    只要咬紧不知道这一点,再抓紧元洄和那位夫人,她便可暂且无恙。待元洄彻底信任她之后,再设法通过他逃出,再不济,派护卫逃出去通风报信。

    又擦了把泪,阿姒目光怔忪。

    江回终究不再是江回。

    而她除了是阿姒,还是陈姒月。

    但他们的关系倒一如往常,从前是她真情掺着假意蓄意利用。

    如今也是如此。

    尽管内疚、无可奈何,可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元洄的错,他们只是正巧生在了无法并肩作战的立场。

    阿姒在营帐内等了半日,没等到元洄,却等来了慕容凛。

    关于此人,阿姒略有耳闻。他是上任慕容氏首领与前朝公主之子。

    此时一见,慕容凛个头高大,眉眼深邃,但五官比一般鲜卑人温和。他眉眼和元洄有几分相似,但眉目更为冷峻凌厉,周身气势咄咄逼人。

    阿姒不卑不亢地同他见礼。

    行的是汉人的礼节。

    慕容凛随意地坐下,直接道“既然你与我儿有交情,我可保你无虞,去留随意。只是传国玉玺的下落,你骗得了我儿子,但骗不了我,说吧。”

    阿姒看出来了。

    这位北燕摄政王有着胡人的铁血,和汉人的缜密。

    他和元洄不一样。

    阿姒便

    道“我的确不知玉玺下落,但您若认为我父亲会借言语暗示我,我可以配合,只是”

    慕容凛抬眼“说。”

    阿姒低眸“陈季延是我的杀父仇人,他杀我父亲是为了玉玺。

    “而您想要玉玺,因而您与我之间多少有些恩怨。当然,最直接的仇人,还是替您与陈季延联络之人。”

    慕容凛深邃的眉眼望向阿姒。

    阿姒装着不敢和他对视的模样,声音更低了,但也更果断。

    “我要他们的命,一个不漏。”

    帐内爆发一阵大笑。

    那面容俊朗冷酷的中年汉子笑起来,便多了些豪爽和亲近。

    “区区一个线人,有何不能但前提是你得给我有用的消息。”

    阿姒说自然“可我不能确保那是否和玉玺有关,因为我一个深闺女郎,的确不知道玉玺在何方。不过,晚辈猜您既然将我找来,想必您也不知道。

    “横竖是寻求一个可能,万一误打误撞就猜对了呢”

    她说话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和诚挚,好似真心实意在替他筹划。

    慕容凛笑了笑。

    “年纪轻轻,倒是果敢,比你们南周那些士人倒是有几分胆识。”

    他很爽快,对身边兵士嘱咐两句,很快,兵士绑了个士人入内。

    慕容凛道“他是出卖你之人,也是被派去杀你父亲的人,如今转投于我。但背主之人,我慕容凛不喜。你要杀要留都可。喏,给她递剑。”

    阿姒接过剑,却不动手。

    “王爷,我想问他些私事,有关我父亲。您可否回避”

    慕容凛浓眉一挑。

    “心眼不少,罢了,随你。”

    他们离去了。

    阿姒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士人,温和问“你都与他们说了什么又为何觉得我知道玉玺下落。”

    那是个软骨头,见慕容氏不屑要他,忙道“三爷去世,晏中书和陈家人都对三爷的旧人赶尽杀绝,小的见南周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又记得三爷说过您或许知道玉玺下落,知道他曾替慕容氏做事。这才来投奔。当初我是被三爷逼着派去杀少傅的女郎饶命”

    通过他和慕容凛的话,阿姒确认此人并非慕容凛的线人,那些线人应该都被晏书珩和陈家拔掉了,否则他们不会通过这士人探知玉玺下落。

    且此人只直到一个莫须有的玉玺下落,手上并无陈家把柄。

    阿姒展颜而笑,笑如春风拂面。

    “那我便放心了。”

    看着他,她似乎看到了陈季延。

    真可惜,她当初没亲自手刃仇敌,过后一直懊悔内疚。

    好在眼前人,也是凶手。

    便把他当陈季延吧。

    爹爹阿姒默念着,闭眼执剑狠狠往前砍,也不知砍到何处。

    耳边只听到急剧而痛苦的哀嚎。

    血腥气迅速蔓延。

    阿姒脑中一片空白,脚步声传来,下一刻,剑柄被按住。

    她抬眼,对上元洄淡漠的眸子。

    阿姒蓦地心虚。

    她适才还在他跟前装柔弱,此时他见她杀aa039人,会不会

    她彷徨地看他。

    “我”

    又看向那士人,鲜红的血刺得阿姒心里一跳,虽不至于像那日伤陈季延那般惶恐,但也猛然心惊。

    阿姒松开剑柄,惊呼着后退。

    “我来吧。”

    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起刀落,阿姒在同一时刻背过身。

    身后有物件滚落在地的声音,不必猜,阿姒也知道是什么。

    这回她是真怕了,不顾一切冲出帐外,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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