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姚姚回来了,还改名了
“啊”——
一声惨叫传遍喧闹的商铺街。
韩梁高捂着不停出血的左手,一下昏死过去。
糖雪阴笑地踢了他两脚,确认他没动静后。
用娇滴滴的声音奚落他:“真可怕,世子殿下的手都被鬼怪咬掉了呢!”
薛钺从高处跳下,掸掸身上的灰尘,视若无睹韩梁高的惨样。
从他身边掠过,径直走向糖雪:
“气消了?”
糖雪呼出一口气:“消了大半。”
薛钺:“韩梁高身边的奴才听见他叫唤,已经快步往这边跑来了。”
“我们快回去吧,小心暴露身份。”
两人稍稍施法便于黑夜中消失不见。
奴仆们赶到时,只见到韩梁高捧着血肉模糊的左前臂倒在血泊中。
“这…这可怎么办。”
主子出了事,他们这群奴才势必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奴仆视线流转至阴柔少年脸上,心中存有一丝希冀。
他揪着萧鼎晏的衣袖求救。
“萧鼎晏,你脑子灵活,快想想办法,找找说辞。”
这小子一直在世子爷身边出谋划策,必定有置身事外的法子。
萧鼎晏嫌恶地抽开奴仆爪子,远离半寸:“此事我自会向王爷说清楚,你们无须多虑。”
“可以实相告的话,王爷会责备我们怂恿世子调戏良民。”
萧鼎晏瞪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奴仆闭嘴。
“想要逃脱责骂也不难。”
“到时,你们只需要………”
只需要把全部罪责推到熙楼掌柜身上。
萧鼎晏招招手,奴仆们附耳过去,一听究竟。
糖雪和薛钺并未先行回熙楼,而是找到婉清打算同她一起回去。
可两人找到婉清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位谦谦君子。
二人不想扰乱他人姻缘,遂跟在婉清和男子身后,一路护送至熙楼。
幸亏那位君子没对婉清做什么,甚至碰都没碰婉清一下。
否则他必定会被糖雪设的防身法术电击,雷得外焦里嫩。
“多谢公子相送。”
婉清礼貌地向男子行了个礼,让他离开了。
糖雪看着婉清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走上前玩笑道:“谁呀?能让我们婉清美人这般留恋?”
婉清收了眼神,看向糖雪没好气的嗔责道:“还说呢,糖雪姑娘将额一个人丢在那儿,也不管我了。”
“事出有因,我……”
谎话张嘴就来。
“……先是被人调戏,后又遇到精怪险些丢了性命,好在薛钺救了我。”
婉清听见糖雪“险些丢了性命”也不在嗔怪她,一脸担忧的扶她进了熙楼。
“可有伤到哪里?”
婉清也顾不得温婉贤淑样,三步并作两步跑向柜台。
从柜台底下拿出公主送的医箱,准备给糖雪涂药。
“没有,我好得狠。”
糖雪扭扭脖子,动动肩膀,展示给她看自己是生龙活虎的。
二楼走廊上,清亮的呵责声让糖雪当头棒喝。
“又闯祸了?”
谪仙般的人物款款走下二楼,来到糖雪身后。
糖雪木头似的转身,已然感觉到不对。
转身后,看见姚姚身侧还站着韩谨,更觉大事不妙。
完蛋了,他俩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你怎么来了?”糖雪战战兢兢地提问。
姚姚是薛钺的师傅,却更是糖雪的人生导师、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糖雪调皮任性总是管不住自己想杀戮的心,可对于姚姚她极为敬重。
只要姚姚认为她有错要处罚她,她都一一受下,没有半点怨言。
不过那些错处,糖雪改是不可能改的,最多下次“闯祸”不让姚姚知道罢了。
“我不能来么?”清冷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糖雪的心。
糖雪讨好着回应:“没有,怎么会不能来呢。”
“二位在楼上聊过了?”
薛钺试探性地询问姚姚和韩谨。
姚姚冷冷开口:“没有,在二楼时,我与他只字未言,只一心寻你踪迹。”
韩谨作揖:“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姚姚:“………”
不回答是因为姚姚从未认真起过凡间名字,她从前只有一个“曜”字做称呼。
认识糖雪后也只让她称自己作姚姚。
“羡思,薛羡思,我师傅随我姓。”薛钺解围。
他老早就想给师傅改名字了。
“对,对,对。”
糖雪附和。
真是家有钺狐,如有至宝呀!
糖雪推推搡搡,一心想要将太子赶出去。
不对,是请出去。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韩谨:“………可是我……”
糖雪:“天色大晚,兔子,你回觉睡家吧。”
该死,她都说了些什么呀!
韩谨转身一闪,整个人移到了糖雪身后。
“糖雪姑娘,你会不会太过慌乱了些?”
能不慌么,姚姚回来了。
她可不想刚见面就被姚姚训责打骂。
那三十鞭能不挨就不挨吧!
糖雪转头看着他,镇定心神:“好吧,太子既不想回府,我去二楼开间上房供殿下休息。”
韩谨拦住糖雪,对她紧盯不放。
比起前些天的凝望,这一次韩谨眼中少了几分猜忌试探多了些许缱绻深情。
韩谨嘴边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她。
糖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几个意思呀?
韩谨默默牵起糖雪右手。
糖雪将手往里拽了拽,韩谨紧紧扣住不让她的手溜走。
算了,且看他想做什么。
糖雪随着他拉扯自己的手。
韩谨从怀中掏出玫瑰酥放到糖雪右手上,又将她的右手轻轻合上。
大拇指摩挲着糖雪手背,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糖雪抽回右手:“谢谢太子殿下对熙楼伙计们的赏赐,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太子慢走。”
糖雪侧着身子,给他让路,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谨知她下了逐客令,不再过多纠缠。
只要人在这儿,他与她来日方长。
糖雪看着离去的韩谨,讪讪走到薛钺身边,询问:“太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薛钺:“他站在门口时,同你说什么了?”
糖雪:“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我一袋玫瑰酥。”
薛钺眼眸稍动:“他既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没做。”
“那便无事发生,放宽心,早些安置吧!”
暴风雨前的宁静,不也是宁静?
次日午时,萧鼎晏来到熙楼,依照梁王的命令。
请糖雪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