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旧事重提
“娘娘,您让奴婢留意当年服侍过容妃的下人,奴婢找到一个人!”
软榻上抱着荷花的曦怜儿来了精神“什么人?”
“她说是服侍过容妃的,听说容妃在世时皇上专宠,后宫的妃嫔还不像现在多,生下大皇子以后没两年身子就多病缠身便去了,也就是容妃走了以后皇后才开始诵经礼佛,这怪不得人多想,只是这后宫没人敢提起加上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曦怜儿不以为意,摸了摸荷花柔顺的毛发“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实证做不得数。”
“她愿意如实相告作证,只是她只愿对您说,您要见的话我现在就将她带过来。”
“那便带过来吧”
荷花被摸着舒服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整个肚皮都翻出来,曦怜儿修长的殷红指甲从它柔嫩的肚皮上划过,吓得荷花一下就撺掇起来溜出门外。
“进去吧”
一位着旧宫装的老妇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恭敬地跪下“娘娘安好”
“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谢娘娘!”
碧瓷屏退了下人,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奴婢是以前在容妃宫殿里伺候过的人,对娘娘过往的事还记得一些。”
“那你说说,容妃的死是意外还是另有隐情。”
老妇人坐了下来,慢慢回忆“容妃长得好看,又善解人意,对下人更是优待。自从她进宫以后,皇上就很少去其他人宫里了。后宫内子嗣凋零,容妃没多久就怀上身孕,这下皇上就更宠她了。众人都在猜,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那必定是要继承皇位的,皇后与蓉妃虽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多年,只是这容妃怀了身孕以后,不知怎的就传出要改立后位的事,皇后和容妃的出身都差不多,所以就看皇上的态度,容妃怀胎十月之时,皇后也时长关心着。可生下大皇子之后,容妃就一直身子虚弱,宫里的御医诊治不断依旧不见起色,没几年就走了。一年不到皇后就怀上了公主,而大皇子则被皇上过继给了皇后抚养着。”
曦怜儿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说来,当年的容妃是皇后最大的威胁?”
“没有真凭实据,奴婢也不敢多嘴,当时知情的人现都已不在宫中。皇后以怕皇上见了旧人伤心为由都换了新人,服侍的宫婢们都遣出了宫。”
“那你是如何还在宫内的?”
“奴婢在容妃还没去世之前申请调往了别处,所以没有出宫。”
曦怜儿讥讽一笑“你倒是聪明!”
“那你为何现在又愿意说出来了,还只愿对本宫说?”
老妇人俯跪在地,无比虔诚的说道“奴婢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容妃在世时待人和善,从不打骂处罚下人。对服侍过她的人都感恩于心,咱们这些人也都敬爱着她。只是容妃的死确是蹊跷,奴婢明明记得容妃生完孩子很快就能下地走路的,自从喝了御药司送来的药汤以后就血流不止,身体每况愈下。如果不是有人做了手脚,奴婢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血流不止?当时宫中为容妃诊治的是哪一位御医?”
“是一位叫沈博文的御医,现在也已不在宫中了。”
曦怜儿眉头微皱,这些陈年旧事想要查起来费时费力,如果证据不足不仅扳不倒皇后反倒让自己深陷泥沼。这其中牵扯的还有大皇子萧磐,萧磐是皇后抚养大的,她曦怜儿的三言两语又岂能撼动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
转头问碧瓷道“这沈博文在宫中可能查到他的来历?”
碧瓷一脸为难的摇摇头:“有官职在身的人员名册档都在国库中专人保管,后宫的人不能干政,进不去的。”
“娘娘,奴婢有办法。”
目光都聚集在老妇人身上,只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奴婢可以去求富盛大监行个方便。”
见曦妃有些探究的眼神,又补充解释道“不瞒娘娘,奴婢与富盛都是宫里的老人,早些年结为伴侣,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这个忙他应是会帮的。”
曦怜儿玩味的看着她,心想难怪可以随意调离宫殿,原来是搭上了富盛这条线。
“你想要什么?”
“奴婢无所求,只是容妃的死一直是奴婢心里的坎,如果查清不是皇后所为,那以后我绝不再提及此事。”
曦怜儿有些好笑“我可不是容妃,人-美-心-善。”
“可是能与皇后制衡的,多年来也只出现了您一位。”
“第一次见这样忠心的奴才,叫人好生感动啊。”曦怜儿嘴上说着感动,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凉薄寒意。“既如此那便最好,你借我之手查清容妃之死真相,我利用你的线索扳倒皇后,各取所需。”
老妇人走后,碧瓷问道“娘娘此人可信吗?”
曦怜儿没有看她,只是目光飘忽看着老妇人离去的方向“富盛可是陛下身边的老红人,这宫里的下人谁敢随意攀扯他?她既然说的言之凿凿定然是有些关系的,至于是何关系,本宫不想知道,本宫的目的是皇后!”
不出一日,碧瓷果然能畅通的进去名册库,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个沈博文的册子,上面记载了何时入宫何时出宫,碧瓷誊抄一份收在身上带了出去。
“娘娘,这沈博文出宫以后是回了祖籍河彰乡,咱们怎么派人去找?”
曦怜儿思绪流转之间,灵光一闪“备笔墨!”
随即修书一封,她借想念亲人为由,召曦如兰进宫陪伴。
“娘娘是想把寻人的消息让二小姐带回去,让丞相大人派人去寻嘛?”
曦怜儿点点头,将书信折好装进信封里,嘱咐她快去快回。
而丞相府这边收到宫里的信件也是立刻明白了,安排人将曦如兰送进宫去。府里人都知道曦妃娘娘一般是很少召二小姐进宫的,大小姐已经是国色天香之姿,二小姐曦如兰才年方十四,已然有赶超的趋势,两姊妹的性格也大不相同,前者爱争强好胜,后者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