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迎除夕
钱老板刚送走风九离没多久,便又迎来一个神秘客人。
管事将白衣男子带到暗室之后,方才那看不清身形的人此时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主上”
白衣男子没有将脸上的虎头面具拿下,径直走到案桌旁,端起新砌的热茶细细观赏。
热气升起,男子的眼底也晕染出一层水雾,看不清神色。
“你今日怎会在此?”
“有人要与十绝门做交易。”
这时也进到暗室的钱老板忙解释道“先生,是一个姑娘想花钱救人,我开出的条件她答应了,所以我和烈风商议后接下了。”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女子?”
“是是女子”
茶杯磕碰的声音让人忐忑不安“是何身份?”
钱老板额头沁出些许薄汗“这个,未查到。”
“救什么人?”
“今日只交了一半定金,待事成以后交付剩下的一半,救何人会提前通知其他就没有了。”
钱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因着最近都城严查,所有的暗线都潜伏起来了,皇宫内的消息出不来,我估计是”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上一次在皇宫外接头的人被杀,也是您安排的吧?”
白衣男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该问的别问!”
钱老板赶忙低下头“我想着这次人员损失惨重,得抚恤亲属。我们不敢贸然联系您,眼下我们大部分人都没办法执行任务,这五万两也好解了燃眉之急。”
白衣男子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近乎苍白的面孔上,一双冷冽的双眸里,透着寒潭般的幽深之色,俊美异常的侧颜,在火光下更显线条分明,硬朗无比,此人正是北玄摄政王叶辛。
“你辛苦了,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安插一些新人进去。”
“是,不知先生在西沧停留几日?”
“三日”
漫不经心的一眼瞥到了虎头面具上,随口问了一句“那女子可否戴了面具?”
钱老板有些诧异“您怎么知道?您见过?”
看到叶辛冰冷的眼神,赶紧全盘托出“她戴着一张恶鬼獠牙的面具,每次来去都是急匆匆的。”
原来真是她,叶辛回想到撞自己那位姑娘正是看她从赌坊出来的,戴着的也正是恶鬼獠牙的面具。看着年岁尚小,但有着同龄人身上少见的沉稳。
“先生要查一下她的身份吗?”
“暂时不用”
“这风九离你可查清了?”提到这三个字,叶辛的眼底又冷了三分。
钱老板看向烈风,后者抱剑恭敬答道“回主上,萧炎本是将其安置在皇宫偏僻处,无人关心。半年前这质子高烧一场以后性情大变,跟萧炎的宠妃起了冲突,跑到御前告状以后萧炎下令搜宫,我们的人才暴露了。”
“一个是无人关心的质子,一个是皇帝的宠妃,萧炎怎么会管这些杂事,其中可有蹊跷之处?”
“这并未有查到。”
叶辛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后面行事要更加谨慎。”
“是”
瑞雪兆丰年
今年比往年的雪下的都久,到除夕夜仍是飘着鹅毛大雪。
皇宫里灯火通明,宫殿挂满了五彩宫灯,而皇帝和嫔妃的宫殿则都是挂的琉璃宫灯,奢华至极。
很多品种的花都摆在了宫殿必经之路上,有些是不开在寒冬的,但还是让专人培育出来了,就为了这一日的绽放。
上至皇后下至宫婢大监,新装均已下发完毕,根据位衔等级由奢到简,特别是当下最受宠的曦怜儿备至的最是华丽,云锦绸缎蚕丝被金钗玉器数不胜数,皇后的虽也多,但明眼人都知道没有曦妃的华贵。
风九离这次也收到了织造司下放的新衣,少得可怜,不过比往年没有强多了。
和汝沁两人分了衣裳,在院中生了火,支起了一个烤炉架子煮茶。
汝沁看着柴火,风九离又做了一些糕点,拿了一些水果。
两人围着火炉,吃茶赏雪景也算是迎了除夕。
今日皇宫内本有宫宴,可皇宫内的热闹与她们无关,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难得自在。
萧炎没有打算叫他,只让富盛大监送了一些糕点和酒过来。
这酒来的刚好,浅尝辄止,两人都不大盛酒力,只觉身体暖烘烘的,很舒服。
“喂,你们喝酒怎么不叫我?”
两人被萧成钰一嗓子叫清醒了,汝沁反应稍快些,赶忙起身搬凳子去。
“你不是在宫宴上吗?怎么跑这来了?”
风九离挪开了点位置,萧成钰也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
“人太多了,也无聊,我就找个借口出来了。”
指着火堆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红薯,你吃吗?”
萧成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都快黑成炭的东西居然是红薯?
“你确定这个能吃吗?”
风九离笑了笑,拿起来帮黑乎乎外壳剥开,露出了里面金黄,飘着香甜味儿的果肉。
“我嫌太冷了,就给放火堆里面烤烤,放心,只是外面一层不能吃,里面熟透了,挺好吃的。”
萧成钰半信半疑,小咬了一口,两眼直放光。“吼吼吃!!”
“呼呼呼,就是太烫了”
汝沁端来一杯温水笑着递给她“公主慢点吃,小心噎着。”
风九离又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萧成钰“公主尝尝这个,这是我今日刚做的。”
与之前的云层糕不同,这次的糕点是白玉色的,软软糯糯的,有些粘手。入口是柔软顺滑,甜而不腻,隐约能尝到一些花香味混合着些许酒味,咀嚼到后面回味甘甜,口齿留香。
“这个口感太奇妙了,这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一股酒味?”
风九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今日做这个糕点时,不小心把手边的一小瓶酒打翻了融进了糕点里面,想着自己吃不浪费,就顺势而为,糕点味道是奇怪了一点,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萧成钰将剩下的糕点一口吞没,竖起了大拇指“很不错!”
三人吃吃喝喝了一会,与刚刚两人的氛围相比萧成钰的到来热闹了许多,三人喝了点酒都有些上头,说笑也更大胆了些。
萧成钰摇晃着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对着风九离和汝沁道“希望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风九离没有立刻回答,和汝沁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笑,回敬“托公主福”
三人一饮而下,萧成钰又提议玩了会游戏,三人皆是面色潮红,笑意晏晏。
直到萧成钰身边的宫婢来催,才恋恋不舍离开,因为要回母后宫里守岁不得不去,不然还可以找借口多待一会儿。
萧成钰走后,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汝沁看了下风九离还微微泛红的脸,脸上很平静,只是明亮的双眸盯着闪烁不定的火苗,心不在焉。
“公子,刚刚公主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无事,只是有点想家了。”
看着风九离落寞的神色,汝沁红了眼眶,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