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峙
“只是送谢礼？”
“是的，长乐殿人都问过了。”
“那还有其他异常行为吗？”
“没有，风九离在长乐殿呆了大概半个钟头就带着丫鬟一起离开了，回偏殿的路上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萧磐摆了摆手“先观察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流影”
“在！”一道黑影自黑暗中闪现出，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出现在萧磐身边。
“搜殿时，成钰和那个质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回殿下，公主问风九离金钗是不是在他身上，他否认了，两人在文倾亭休息了一下便离开了。”
萧磐眉峰一挑道，“没说其他的？”
“没有”
萧磐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个质子，只听闻在那偏殿足不出户，不爱与人交际。只是这次一只金钗牵扯出这么多事来，一反常态实在可疑。
“给本宫去查清楚，成钰是怎么跟他有交际的！”
“是！”
流影来无影去无踪，不待萧磐多言语，已然消失在殿内。
旁晚时分
整个后宫灯火通明，这几日搜宫不仅闹得人心惶惶，更是让许多人项上人头不保。后宫之中人人自危，平时仗势欺人宫婢大监这几日都谨小慎微，就怕得罪了人造人暗算报复。皇后下旨将后宫之众召集在一起公开处刑，为的就是整肃后宫，以儆效尤。
风九离这次也不例外，说起来还是她将金钗这事捅到皇帝面前，才会闹这么大，估计那些被波及受罚的人此刻恨死她了吧。在出殿之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之后这才带着汝沁前往皇后所在的朝凤殿。
大监宫婢们已经都过去了，她们是稍后面到的，站在了队伍末端。
汝沁搓了搓手心的汗以后，又稍稍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在队伍末端视线不太好，来西沧国这么多年，除了刚到那一日，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了。
“公子，我这心跳得厉害”
风九离伸手握住汝沁手，在她手心轻轻按了按，示意她不要慌。
“别怕，一切有我！”
身边有两个宫婢听到跟她们的私语转过头来，看见她们牵在一起的手之后对视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很羞耻的事，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两人片刻纷纷站的远了些。
风九离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个男人，松开了手。转而将汝沁拉向自己靠近一些。
“别慌，不用理会她们。”
不多时，队伍一阵躁动，前面众人自觉地退到两边，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风九离和汝沁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中间。
一个宫婢走到风九离面前，施礼道“九公子，奴婢是皇后身边的墨翠，皇后有请请随我来。”
说完便走在前面向人群中心走去。
风九离虽不清缘由，心里有些忐忑，一路跟着走到最前面时，视野才开阔起来。
皇后坐在主位，次位是曦妃，右边是萧磐，皇后身边靠近坐着的是萧成钰，一身鹅黄罗裙缭姿镶银丝边，衬得肤色雪白。脸上笑语晏晏，看起来氛围没那么紧张。见此风九离心才落了个七八分，带着汝沁行了大礼之后，也在下首安排了一个座位。
“听钰儿跟本宫说，九公子这次是为了帮贴身的丫鬟洗刷冤屈，才奏请皇上在后宫搜查的？”
风九离刚站起来准备回话，身后的汝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迁怒世子，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萧成钰看着汝沁不住磕头请罪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母后只是问问，你别害怕！”
皇后瞥了一眼萧成钰，觉得她有些多话了，后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以后，不再出言。
“确实有罪！”
一个轻飘飘又带着挑衅声音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曦怜儿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风九离，面色恬淡怡人，嘴里吐出的话让人反感不适。
“一个奴婢手脚不干净，做了事不敢认。只能说明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
萧成钰刚想辩驳，接收到皇后怒视，止言。
“回曦妃娘娘，敢问我家丫鬟手脚怎么不干净了，金钗不曾出现在偏殿，您已经派人将偏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无凭无据的事情还请曦妃娘娘不要妄下断言！”
风九离一把将汝沁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曦怜儿轻蔑一笑“我道是主仆情深，原来是鹣鲽情深。”
“曦妃娘娘，我只是不想我家丫鬟沾上污名，还请娘娘注意言辞。”
曦怜儿话锋一转，看向远处一排低着头的人道“不过，你这次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本来只为找出一只金钗，没成想这宫里有这些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敢藐视宫规，真是罪该万死~”
嘴上说得大义凛然，语气轻佻，听得风九离恨得牙痒痒。这话一出摆明了是要把她们放在火架子上烤。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太监宫婢，虽然只有一部分的人，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沾亲带故的。如果这次真的处罚严厉，那以后她和汝沁的在后宫的日子如履薄冰。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磐一扫之前的倦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饶有兴趣的盯着风九离这两主仆。
“此次搜宫是皇上亲自下旨，九离也只是依宫规配合巡查。”
曦怜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皇后眉头微皱出言打断“好了，九公子还没回答本宫的话呢”
“九离失礼，这次是九离僭越了，西沧皇陛下日理万机，本不该去叨扰，但是曦妃娘娘一口认定是我家丫鬟偷拿了她的金钗。偏殿也搜查多次未果，九离自己到不在乎什么名誉，但九离也代表着风晋，若偷盗罪名传出去，九离实在无颜面对风晋百姓。”
想着再怎么不受人待见，她风九离也是一国皇子，那些人也得掂量着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