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讨公道
“汝沁，谢谢你”
风九离是第一次这样对人毫无戒心的敞开怀抱，不论这个丫头是何种想法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但危难时刻还是将她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已经让她很感动了。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去关心过周身边人的想法，这个丫头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头。
汝沁感觉到今日的世子有些不一样，被突然抱住还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世子不怪罪就好，这都是汝沁该做的！”
风九离看着这双清澈又充满真诚的眼睛，自从出了这院门就再也没见过这般纯真美好的了。风九离躬身将地上打翻的药膏拾起，拿出手帕准备将地上洒落的些许药粉收拾一下。
汝沁急忙抢身去做，边道：“世子快上床歇养着，这些汝沁来收拾就行！”
风九离看着手忙脚乱的汝沁，温和的笑了笑道“在西沧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你也不必老世子世子的叫我，就叫我”刚想说出阿离时，黑暗中的模糊高大身影又重现在她的脑海中，身体不自主地轻颤。
“叫我小九”
“以后，就叫我小九吧！”敛住心神，重复了一遍。
汝沁将药膏收拾完，转身笑道“好，都听世子的！”
晌午
膳食司送来中午的饭菜，不出意料还是青菜汤和变了味的肉丸。
本想用完膳再去一趟御药司拿回东珠，如果是其他物件没了便罢，但是这东珠是母亲在世时特意让父王寻来的，世间只此一颗，是她身份的象征。许是哪个不知轻重的人贪小便宜收了这东珠，还不知会招来祸患！
但这难以下咽的膳食，和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宫女们，让凤九离实在不想咽下这口气去，她不想再顾忌这么多。
离十六岁及笄还有半年之久，即使这一世自己的结局不能有所改变，她也不愿重活在尘埃里。想到这便让汝沁将饭菜重新装进食盒，两人一道去了膳食司。
刚走到膳食司大门时，一只通身黝黑，长得皱皱巴巴地哈巴狗流着哈喇子跑到风九离脚边，小黑狗围着她闻闻嗅嗅转了一圈，又跑到汝沁身边转了一圈，被食盒中的味道所吸引，兴奋地跳了起来。
风九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小狗，虽然黑但是毛发很干净，一看就是定期修理的，身上也没有异味，应该是有人专门养着。
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两盘菜端了出来，放在了小狗面前。谁知小黑狗反复又嗅了嗅，又看了看盘子中的餐食，随即弹开好远，沮丧地趴在了地上。
“放肆！何人未经允许靠近曦妃的爱宠！”
风九离看着此人从膳食司中疾步而来，头戴高帽，一柄镶银镂空装饰的拂尘收紧在臂弯，约莫五十来岁的模样。
来人走近一看微有些诧异，但还是挤出一丝疏离客气的笑容道“原来是九公子，方才出言斥责，还望见怪！”说完略一点头。
好巧不巧，碰到的正是西沧皇身边的大红人富盛公公，现在也还在午膳时分，想必是来安排皇帝膳食事宜。
来得正好，风九离心中此刻有了盘算。
“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富盛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岂敢见怪！”双手抱拳回了一礼
听到此话，富盛嘴角略微一僵，收敛了笑容“九公子哪里的话，只不过是皇上看老奴年纪大了，念着旧情才跟着侍奉着，谈不上什么红不红的。”
“不过，九公子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出了宫殿门，到这膳食司来。”
风九离等的就是这话，指着地上的饭菜道“九离今日用膳时，觉着这饭菜不太对胃口，想着过来调换下菜品，走到司前看到这小黑狗馋得厉害，便想着给它吃也不算是浪费了，可谁知这饭菜连狗都不吃！”
说罢也不去看富盛的神色，将地上的狗嫌弃的饭菜重新端起来，鼻子凑上前闻了闻，随后故作诧异“啊，怪不得它不吃，原来是有馊味了”略一转手将盘子置于富盛面前，示意让他也闻一下！
泛酸且夹杂着异味的肉丸味道确实难闻，皇宫里的人都是精细惯了的人，富盛翘着兰花指的手微微掩住口鼻退后了两步。他岂会不知这个小质子的用意。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膳食司跑出来一个小太监，本想着看一出好戏，谁知道向公公告起状来，他赶紧出来解释“回公公的话，没有的事，各宫的膳食都是新鲜食材现做的。是这个傻子在胡说八道，还请公公明察！”
傻子？
风九离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恨从心来，那些宫女太监欺压她时，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个称谓，她总想着在这陌生的地方没有人会在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过是言语上的羞辱。并没有真正的害她，它都忍了！以至于才会出现乳娘病危，众人冷眼旁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是她的胆小，懦弱，无能害死了乳娘。
如果如果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事，她重生而来，乳娘却已经离世，她改变不了历史，但往后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在意的人身上。
身后的汝沁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衣角。
“你说什么？傻子？”
冰冷的语气当中又夹杂着一丝的危险气息让小太监不自主的打了个战栗，瞄了眼跟往常面孔无二的风九离一眼，挺起脊背道“难道是奴才说错话了？公公一问司内御厨便知”
说完还朝着风九离的方向得意的笑了。
“傻就罢了，还痴心妄想御厨给你做山珍海味吃麽！不过是一个山大王的傻儿子，还真把自己当成——”
“啪——”
一声清脆地巴掌声将在场地所有人都惊住了，被打的小奴才还没说完话，脸立马红肿了起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这一巴掌带着五分怒意三分恨二分狠，是以扇下去时卯足了劲。
小太监捂着脸懵了，不等他回过神来，风九离一个低抬腿脚尖踢中了他的膝盖骨关节，“噗通”一声朝着她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