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破鞋
ktv唱歌，酒吧蹦迪，大排档吃宵夜，方总乐此不疲，他惯用的撩妹三件套，简单实用。
大炮对这样的生活略感乏味，但好在一分钱没花，将将就就跟着混了一夜。
毕竟自己也不能吃饱了就回家，把蔓蔓关屋里耕地，那种生活还不如村头的驴，生产队的驴在坡上吃草的时候还偶尔抬头看看风景呢。
现代社会的都市生活还是要偶尔拥抱世俗的娱乐活动，特别是像阳阳和蔓蔓这种被纸醉金迷洗脑过度的消费主义拥趸者，必须得在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灌溉下享受丰富的感官刺激才能找到生活的意义。
在这种专为都市搬砖人打造的多巴胺牢笼里，灯红酒绿也好，光怪陆离也罢，一切的无妄之念与欲望之躯都在酒精的催化下被无限扭曲。方总深谙此道，每一个被他带上道的女人都能迅速地卸下防备，在很短的时间内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大炮给方总的聊骚套路概括为土老帽的泡妞三板斧：红包开路、吃饭喝酒、无脑舔狗。
方总一般对于新加微信的女孩子还没聊上几句呢，甩手就是几个红包发过去，什么520、1314之类的转账那都是家常便饭，聊得高兴了还会拉个群，红包雨下个不停，一群人在里面抢红包斗骚图讲段子，大炮段子讲得好，怼人有一套，因此每次群里都有他去当僚机烘托气氛。
线上聊天把气氛整到位了就线下约饭局酒局，见面之后方总便提供豪车接送，进门打帘、上车开门、吃饭夹菜，生生凹出一副英伦绅士的模样，看上去怜香惜玉，风度翩翩，仿佛他不是觊觎别人肉体的色狼而是化身保护雅典娜的圣斗士。
他自认为和英国绅士的距离就只差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和一位拥有大英皇室爵位的爹了，只可惜他爹不是公爵是个石匠。
大炮则永远都是一副不给日就不愿意多花一分钱的流氓作派，方总时常批评大炮把顺序搞颠倒了，谈恋爱得先花钱讨女孩子欢心，先日后结账那是嫖娼，都是文化人，可不能干那违法的事情。
寻常女子很少能经得住方总这三板斧的攻势，大炮也就乐得跟在屁股后面捡漏。
因为没有投入所以大炮也就不太珍惜，每次玩厌之后都弃之如敝履，方总不一样，方总就像集邮，每一个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最后都成了他的朋友，在他的收藏室有一席之地，在没有新人可供把玩的时候偶尔也约上几个老朋友温习功课。
而这一次不同，大炮明显感觉方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上心，以前的方总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换个新面孔。这次已经十来天了，方总还对阳阳兴致盎然，刻意地制造一些小惊喜，特别认真，恋恋不舍，把快餐吃出了私房菜的味道。
大炮问方总阳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他这么上头，方总说他在阳阳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特别亲切也特别心疼，21岁的身体35岁的心智，这么努力的工作，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与天真因为生活的压力不见踪影，她和大多数混日子赚快钱的夜场从业人员不一样，她有目标，有干劲，能坚持，能隐忍。
他看着阳阳的那股子拼劲儿，像极了10多年前在工地顶着烈日干活的自己，憋着一口气想要出人头地。
大炮有些不信，说方总故意把泡妞描述得这样凛然正气，是为了给自己龌龊的灵魂赋予正面意义，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阳阳洗脑的心理暗示，把满足自己下半身的兽欲说成是两个相似的灵魂偶然的相遇，不过是为了逃避道德审判的处心积虑。
大炮认为方总虚伪且自以为是，馋人家身子，没吃饱才是根本原因，自古英雄爱美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方总不置可否的笑笑，对大炮说道：“你这个人太没意思。”
大炮说：“你耿直点，就说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方总问道。
“你搞破鞋这事怎么打算的？”大炮戏谑地调侃道。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方总说。
“哈哈！哈哈！”大炮放肆地笑道。
方总说这次他是认真的，打算长期相处下去。
大炮问他：“宋桂花怎么办？”
方总说：“走一步看一步，这种事情她早已习惯。”
大炮说：“那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方总点燃一根烟，轻轻吸上一口，陷入了沉思。
大炮看着方总忧愁的样子有些不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少年！振作起来，你是雾都最靓的舔狗。”
方总张嘴tui 了大炮一口。
就这样，四个人又关在屋里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阳阳也为了爱情荒废了事业，跟圆圆请了个长假，在方总面前闭口不提去上班的事情，整日就吃了睡，睡了吃。
雾都的天气一直都是阴沉沉的，四个人除了呆在家里做爱，实在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阳阳大概因为耽误了工作心里多少有些不安逸，偶尔冲方总乱发脾气。
方总心里明镜似的，也不说破，默默忍受她的刁蛮无理。相比于工作中受甲方的气，这都不值一提，在第五次被阳阳的大长腿从床上踹下去之后，方总忍无可忍，愤怒地给阳阳转了十万人民币，阳阳又惊又喜，一个人悄悄蹲在厕所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账户上的余额有些不敢相信。
方总出手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蔓蔓初尝闺房乐事，缠着大炮连番鏖战，多日的劳累下大炮终于有些腻了，他说他看见蔓蔓钻进被窝就忍不住双腿发颤，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在2019年12月31日那天晚上，四个人吃过晚饭围坐在客厅，商量着换个地方谈恋爱去。
大炮说要挑个温暖舒适的地方，还要足不出户有吃有喝，离城市不能太远。
方总眼前一亮，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
“悦榕庄！”方总昂着头不紧不慢地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
掷地有声，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