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不再讨好
一大早，全府上下的人都在为迎接老夫人做准备。老夫人去西山三个月，清心礼佛，今日是回来的日子。赵雨柔也一大早起来，梳洗过后，挑选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穿上后显得她出水芙蓉，柔柔弱弱的。因昨夜她没能睡好，今日脸色也有些苍白，看着更加柔弱了些。赵雨柔看着镜中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快，所有人到大门口迎接老夫人。等了一会儿，几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而来，马车到了太傅府门口，停了下来。嬷嬷先走下马车，随后搀扶着车里的老夫人走下来。“母亲，您回来了，一路劳累了。”
姜太傅走过去道。老夫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此刻转动着佛珠，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问道：“府里可还好？”
“回母亲，府里一切都好。”
“那就好。”
老夫人走了两步，扫了一圈，在看到姜夫人和姜晚时，目光只是扫过并未停留，之后落在了赵雨柔的脸上。赵雨柔立刻走上前，柔声道：“老夫人，您回来了……”“嗯。”
老夫人应了一声，伸出了手，“来扶着我。”
“是。”
赵雨柔立刻走过去，搀扶住了老夫人，眼底暗藏着喜色。一行人走进府里。姜晚的目光落在老夫人和赵雨柔的身上。在府里，偏向赵雨柔的人，除了姜停风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姜老夫人。缘由是在多年前的雨夜，老夫人犯病倒在地上，药丸散落一地，不能呼喊人的时候，赵雨柔及时出现，救了老夫人一命。从那之后老夫人就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待她极好。不，应该说是待她比亲孙女还要好。毕竟姜晚不得宠。姜太傅等人走进大门后，几个随行的下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小心翼翼搬动箱子，把东西全部搬到清心院。姜晚和姜夫人走在后面，落后了一段距离。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指挥着婢女，道：“仔细点，千万别碰坏了，那可是老夫人带来的明珠红宝石头面，金贵的紧！”
“是。”
婢女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捧着匣子。一行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清心院。老夫人坐在黄梨花木椅上，赵雨柔在身旁仔细的揉捏着肩膀。姜太傅把这三月来府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老夫人手转动着佛珠，安静听着。紧接着是姜夫人把这些日子的后宅事情说了出来，老夫人抬起眼，看了眼姜夫人，冷淡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气氛僵硬冷淡。姜晚在袖中掐紧了手，现在的感觉，她仿佛像是回到了前世沈家。沈母待她严苛，不论她做什么，都不满意，每次都从中找茬，她为了能让沈母满意，操心劳力，甚至熬坏了身子。现在姜老夫人看向她娘的目光，跟沈母如出一辙。姜老夫人看娘看不上眼，只是因为娘是洛家商户出身，在京城商户是上不得台面的。父亲与娘一眼相中，情投意合，不论老夫人怎么反对，姜太傅都执意要娶洛家商户之女。老夫人气急，甚至绝食，都没能扭转姜太傅的心，只能应允两人成婚。那之后，老夫人还想着给姜太傅抬几个世家贵族的庶女当妾室，姜太傅冷言拒绝，称这辈子不会再娶。直到姜夫人生下两个儿子后，老夫人才消停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此刻，老夫人看了一眼，问道：“风儿呢？怎么不见风儿的身影？”
姜夫人回道：“回母亲，风儿拜了傅老将军为师，在外学武，每隔十日才会回来一趟。”
“什么？”
老夫人冷下了脸，“学武？”
“学武有什么好的，难道以后还想让风儿去打仗？”
姜夫人顿了顿，解释：“风儿自幼喜欢练武，且这回傅老将军进京，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夫人听都没有听，直接冷声打断：“你这个当娘的，怎么一点都不心疼风儿？风儿上战场，若是受伤缺胳膊少腿的话怎么办？不成！让他赶紧回来！”
“要是他还把我这个祖母放在心上，就立刻回来！把心思放到学业上！”
厅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下来。姜夫人的脸色微白，有些为难，捏了捏帕子，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儿，老夫人的火气似乎消了一点，目光转到了姜晚的身上，道：“听说你被选中为九公主的伴读了？”
“是。”
姜晚平静简短回答。老夫人皱眉道：“既然被选为了公主伴读，那么就要守规矩，进宫后要三思后行，不能得罪到宫里的贵人，要是在外出丑，丢的是太傅府的颜面。”
姜晚没有多说什么，低眉顺眼，应了一声，“是。”
前世她为了讨好老夫人花了不少心思，亲手做抹额袜子送过去，为了能得到老夫人的赞赏，挑灯夜读，致力做到最好。现在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不论她做的多好，都不会讨得老夫人的欢心，因为老夫人厌恶她。厌恶一个人的话，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她不想再讨好了赵雨柔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得意，老夫人最喜爱的人是她，不论姜晚做什么，都不能让老夫人多看一眼。即使她被选中为公主伴读，老夫人也没有喜爱她一分。老夫人摆摆手，淡声道：“行了都下去吧，我有些疲了。”
一行人起身走出了屋子。赵雨柔还没有走，在旁边柔声道：“老夫人，柔儿给您捏捏腿吧，长车劳顿，您受累了。”
老夫人方才为止还严苛的脸，此刻露出慈祥的笑容，握住了赵雨柔的手，道：“还是你孝顺。”
“徐嬷嬷，把匣子拿出来。”
“是。”
徐嬷嬷应了一声，拿来了匣子。老夫人道：“打开看看吧。”
赵雨柔接过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套华贵的头面，红宝石和明珠相互辉映，看着就十分不凡。“老夫人，这……”她的脸上闪过惶恐，就要把匣子退回去。“送你的，拿着吧。”
老夫人慈祥道。赵雨柔微怔了怔，“老夫人，这套头面我收下似乎不太合适，太贵重了。”
“买来就是送你的，你难道想要拒了祖母的心意吗？”
“我……”赵雨柔脸色羞涩，半推半就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