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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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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府门口的家丁不认得凌月。fanghuaxs

    凌月自报身份,说是靖安侯世子夫人,找何夫人有要事商量。

    家丁进府时,忍不住喃喃自语:“老爷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招惹靖安侯府的人……”

    凌月听见了,暗自在心里笑了。

    很快,那家丁便出来回话,说何夫人请她进去。

    于是,凌月跟着他进了府。

    何夫人在堂屋中见到了凌月,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向她问候,姿态得体又矜贵。

    而后,何夫人叫人给她上茶。

    “夫人不必忙了。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单独与夫人说。”凌月开门见山道。

    何夫人微微皱眉。

    她与面前的这个女子素未谋面。

    对方能有什么要紧话跟她说?还不让旁人听?

    但既然对方开了口,何夫人也只好打发其他人走了。

    在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凌月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将它放在桌上,推到了何夫人面前。

    “何夫人,这个给您。”

    何夫人低头一看,有些迟疑,“为何平白无故送我银票?”

    “何夫人,这不是平白无故送您的。这是换给您的。”凌月微笑道,“我最近刚刚开始管账。这一查,才发现我们侯府原来的闫姨娘,从何府拿了一千两的银子填我们家的亏空。我良心不安,特意兑了这千两的银票,来换给您。”

    何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她是如何从何府拿的银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在账本里发现了这笔账,觉得不能白白受人恩惠。希望您给我这点面子,收下这张银票。”

    说着,凌月站了起来,向何夫人缓缓福身,便告了辞。

    她一走,何夫人脸上残存的笑意,顿时消散。

    “夫人。”她的贴身丫鬟碧如走来,低声道,“这笔银子……”

    她欲言又止。

    但何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那闫玉萍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无端从何家拿走这么大一笔钱。这钱,绝对是何老爷给的。”

    “那闫姑娘真是诡计多端。没钱了,就找何家要!得亏那世子夫人有点良心,还懂得把钱还回来。何府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烧。”碧如忍不住碎碎念道。

    何夫人紧抿着唇,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忖量了片刻,她起身,准备去书房见何老爷。

    她要和何老爷好好算算这笔账。

    然而,书房外的院门紧闭,有一个家丁在门前把守。

    何夫人上前,说要进去见何老爷,却被那家丁拦下了。

    何夫人有些惊诧。

    她在这府中,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下来。

    “你敢拦夫人?”不等何夫人说话,碧如先开了口,语气里难掩不悦。

    家丁不敢得罪何夫人,立刻跪下,诚惶诚恐地道歉。

    “请夫人见谅。可何老爷下了命令,他正在房中与人商谈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奴才也是万不得已。”

    何夫人静静地叹了口气。

    “就是夫人也不行吗?你进去通报一声,说夫人也有要紧事找。”碧如道。

    “罢了。等何老爷与人谈完,你来我房中通报一声吧。”

    何夫人知道,哪怕那家丁进去通报了,她得到的也会是一个否认的结果。

    与其那时显得难堪,不如现在顺着台阶下来。

    “是。”家丁马上答应。

    于是,何夫人只好和碧如一同离去了。

    闫玉萍不在何府,都能靠巧言令色从何老爷那里拿走一千两银子。

    如今,那闫玉萍已经进了府。她要动府里的银子,那更是轻而易举。

    何夫人意识到,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看好府中的钱。

    何府虽然有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济的。

    回到屋里,她立刻下了三条命令。

    第一,以后府中所有人的月例,每月十五到她房中亲自来取,取一次钱签一个字,不能代取。

    第二,府中各个房的账本,每三天送到她房里让她查。

    第三,府里库房马上换锁,只留两把钥匙。日常开支外的用度,必须经由她批准方可拿钱。

    命令一出,那些多嘴的丫鬟仆妇,纷纷开始议论其中缘由。

    人们揣测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

    但只有少数人稍稍说到了关键。

    “这会不会与靖安侯世子夫人来送钱有关系?”

    不过,大家也只是把这件事当作谈资,并无一定要追究个所以然的兴致。

    新的活一来,人们也就暂且住了嘴,四散开来做事了。

    而此刻的何老爷,拒绝接见任何人,是因为他正与一位官员在谈话。

    这些天以来,何老爷久寻阿飞无果,心中逐渐绝望。

    他听从了家丁报官的建议,却没有任何收获。

    何夫人与闫玉萍也互相猜疑,总觉得是对方把阿飞藏了起来。

    但她们都没有坚实的证据,只能默默地守着那层窗户纸,旁敲侧击地试探对方。

    直到今日,何老爷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儿眉目。

    有一位受何老爷托付的官员亲自来到何府,告诉何老爷,阿飞很有可能曾被人绑架了。

    “何出此言?”

    “只是推测。何老爷,您可有听说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拐卖案?”

    “什么拐卖案?”

    “最近刑部都在查这个案子,说是有个地下组织,近十年来拐卖绑架了几百个无家可归的妇女儿童,逼他们卖艺或乞讨,从中牟利。这个组织上上下下,牵涉了上百人。我近来也正好听到了一些线索。有个人交代,在这个组织被官府调查之前,他们绑架的最后一个人,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时间正好与您说的阿飞失踪的日子吻合。”

    “你的意思是,阿飞被他们绑架了?可这个组织,不是已经被刑部调查了吗?若真是阿飞,他为何没有被放出来?为何这些日子杳无音信呢?”

    “是。从时间与他们描述的体貌特征来看,他们绑架的,很有可能就是阿飞。而且,我听人说,在这个组织被查之前,九皇子陆延均曾亲自出面,接走了他们绑架来的这个七八岁小男孩。跟陆延均一起走的,还有一个断手男孩。两天以后,陆延均便下令彻查,这才惊动了刑部,让上下所有人不得不审慎处理此案。”

    何老爷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阿飞是被九皇子接走的?”

    “我目前的揣测,就是这样。”

    “他为何要接走阿飞?他能把阿飞带去哪儿?”

    “这我便不知道了。九皇子位高权重,他的事,我们没有人敢打听。”

    何老爷沉默了下。

    先前,在周老伯的家见到陆延均,何老爷就觉得奇怪。

    他想不出,陆延均为何会与这家人有来往。

    现在想来,一切倒都有迹可循……

    他不知其中缘由。但何老爷相信这位官员的揣测。

    阿飞一定是被陆延均带走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何老爷抬头,望着那官员笑了一笑。

    而后,何老爷叫来一位家丁,让他送这位官员出去。

    “务必不可怠慢了。”

    这句话,往往是一种暗示。跟何老爷亲近的人都明白。

    嘱咐家丁一定要给这位客人备上厚礼。

    家丁点头,带着那位官员离开了。

    何老爷独自在书房里静静地坐着,逐渐坚定了想法:他要亲自去见见这个陆延均。

    那位家丁在送走官员以后,碰上了在府中扫叶子的闫玉萍。

    闫玉萍向他打听,何老爷是否找到了阿飞的下落。

    那家丁不会撒谎,却也不愿道出实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让闫玉萍确信,他一定知道什么事。

    于是,闫玉萍从怀中拿出了几块碎银,塞到那家丁手里。

    收了银子,那家丁便也老实了些。

    他说,阿飞有可能被九皇子带走了。

    闫玉萍愣了愣,“九皇子带走阿飞做什么?”

    “不知道。这只是揣测。”

    闫玉萍沉默了下来,脑中思绪万千,混乱一片。

    半晌,她才逐渐琢磨出一条有用的想法:既然是跟着九皇子走了,那阿飞,一定是平安的。

    她与九皇子接触不多。但她知道,九皇子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对一个八岁孩子做什么。

    悬了多日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等她回过神时,那家丁已经走了。

    当晚,心事重重的何老爷,依旧是留在书房休息的。

    但大约亥时一刻,书房的门响了。

    何老爷无心见人,不愿应答,想着对方能知趣点,自己离开。

    可门外的人不肯走,又敲了几下。

    “老爷,是我。”

    是何夫人的声音。

    “有什么事?”何老爷不愿起身开门,便扬声问道。

    “老爷,你都不愿见见我吗?”何夫人柔声说道。

    何老爷沉默了下。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声气,走去开了门。

    椅子在地上拖出沉重又沙哑的声响。

    “怎么了?”他开了门,立在门边道,丝毫没有要让她进屋的意思。

    何夫人不回答,只是含着微笑,绕过他款款迈进书房,不紧不慢地道,“靖安侯府的人今日送来一张银票,说是要还给老爷的。”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那张银票,将它轻轻放在了桌上。

    何老爷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来,瞟了一眼桌上的那张银票。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对于这笔银子,老爷没有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你要听我解释什么?”何老爷在桌边坐下,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不冷不热道。

    “老爷为何白白送闫姑娘一千两银子?”

    “何家的钱,我难道没有资格处置?”何老爷忽而抬眼,冷峻的目光锁住了她的脸。

    “这何府的钱,每一分都是老爷的。只是,这么大的数目,老爷难道不觉得,有必要跟我说一声吗?”何夫人面不改色,依旧笑得优雅温和。

    “既然侯府已经把钱还回来了,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你纠缠这些事了。”何老爷淡淡道。

    何夫人忖量了下,问道,“老爷还在忧心阿飞的事吗?”

    何老爷闭眼,点了一下头。

    “阿飞是个有福的孩子。他不会出事的。”

    “我也觉得他不会出事。我只是在想,他会去了哪儿。”何老爷依旧锁着眉头,双目紧闭,“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是。”

    何老爷两度下了逐客令,这让何夫人也不便多留了。

    她只好微微欠身,离开了书房。

    但那张银票,如鱼刺一般,依旧卡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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