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话

    第二天晚上，陆延均来到了靖安侯府。侯府众人都立在门前迎接。霍芸书也来了。她立在郑老夫人身旁，脸色苍白，神情冷淡，唯有唇上有一抹浅红的色彩，是用胭脂染上的。陆延均先是向众人作了个揖，再单独向郑老夫人问了好。而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许氏和郑少翎。只是微笑，却未作声。冷静却温和的眼神，最终落到了霍芸书身上。“世子夫人。”

    他只向她问候。“九皇子。”

    她淡淡点头。于是，众人一同往万福堂走。在席间，霍芸书才弄明白，郑老夫人为何要请九皇子来。原来郑少翎授官一事，离不开九皇子的功劳。郑老夫人难掩欢喜，对陆延均极尽赞美。府中上下所有人，也无一不热情相待。陆延均，成了侯府这个晚上的中心。唯有一个人，在饭桌上显得格格不入。眉目清冷，郁郁寡欢。那便是霍芸书。可纵使她几乎不出一言，陆延均也很难忽视她的存在。他觉出了她的不开心。可他不知道为什么。陆延均很想找个机会跟她单独说说话。可他被侯府所有的人注视着，根本寻不到机会。思来想去，他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听闻世子刚刚娶亲，我备了一点薄礼。可惜今日来得匆忙，没有带上。不知凌姨娘明日是否有空来重华殿？我想亲自把礼物交给你。”

    郑老夫人听完，只觉得陆延均是重视他们家，所以连礼物都不会差人来送，还要凌月亲自去取。于是，她立刻笑道，“九皇子您太客气了。世子娶亲，不是什么值得大操大办的事。心意我们收下了，礼物就不必了。”

    “世子如今是都督佥事，地位尊贵。世子娶亲，当属大事。心意和礼物，缺一不可。若缺了一样，那是延均的失礼。还请老夫人答应延均的请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郑老夫人只好笑着答应，“那老身就先谢过九皇子了。”

    一旁的凌月也点头应允。这个晚上，陆延均带着无数好奇与担忧，离开了侯府。第二天，凌月如约出现在了重华殿。陆延均给了她一对上好的青花瓷瓶。釉质温润，色调淡雅。瓶上的婴戏纹，透着天真烂漫的氛围，寓意着多子多福。收了礼物后，凌月便问，“九皇子是否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

    她很聪明。陆延均不由得笑了笑。“也没什么要紧话。就是……”“因为小姐吗？”

    陆延均微微顿了一秒，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嗯。”

    “九皇子，有的事情，不是我能解释得清的。但请你相信我，我虽然嫁给了世子，但我的心，永远向着小姐。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传达给小姐的，你可以尽可能放心地告诉我。”

    空气沉寂了一瞬。“你可不可以告诉她，我想见她。”

    还不等凌月说话，陆延均又道，“我知道她身子不舒服。我可以就在侯府周围等她。就见一面。凌月姑娘，麻烦你代为转达。延均感激不尽。”

    “九皇子客气了。我一定转达到位。”

    于是，凌月抱着那对瓷瓶，和那一句比瓷瓶更贵重的话，乘着九皇子派的马车，回了侯府。她托凌兰把话带到了。只是传来的话，不知为何，霍芸书都能察觉得到对方的恳切。她决定，自己去皇宫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