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瘟疫2
“萧将军”大壮好像看到了救星。
萧向晨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出现，场面稳定了不少。
哭诉的妇人说道：“既然你是管事的，那就把人交出来，给我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
萧向晨：“如果是我军中将士的问题，我一定按照军规处置，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她没有理由伤害你的孩子，你怎么认定是她做的？”
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跪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我的孩子就是吃了她的药才死的，不是她是谁？”
萧向晨进一步问：“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将军不能全信。”
妇人疑惑的说：“那你要怎么办？”
萧向晨一步一步的引诱，只差最后收网：“军中有军医，给孩子验尸，确认致死的原因，如果是我军中将士的问题，绝不姑息。”
妇人一听说要验尸，手更紧的抱住孩子，情绪激烈的说：“我的孩子这么小，被你们陷害，死了也不能安宁。你们这是互相包庇，会遭报应的。”
妇人越来越激动，周围的百姓也开始声讨，萧向晨发现，在这群百姓中，这个妇人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大家都很相信她。
萧向晨没有理会妇人的哭喊，给大壮一个眼色，军医很快被找过来。
萧向晨走到妇人面前，常年战场厮杀的他身上带着一股凌冽的气质，吓的妇人往后躲了几分。
萧向晨：“大娘，军医来了，当着大家的面，你让他看看。在场的所有人也做个见证，我和你保证，不会包庇任何人。”
他蹲在妇人面前，拍了两下妇人的肩膀，眼睛盯着她怀中的孩子：“当然，我也不会允许有任何的污蔑。”
妇人警惕的抱起孩子，退后了几步：“都是你军营中的人，你们都是一伙的。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没有把人叫出来，我们临城的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妇人转身离开，围在驻地的百姓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人反驳，而是跟在妇人后面离开了。
大壮有些着急，阿春早上就不见了，现在也没有找到，百姓的情绪这么激动，不知道阿春在城中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现在能救阿春的，只有萧将军。
大壮走到萧向晨身边：“将军，阿春她不可能故意害人的。”
萧向晨点点头：“我知道。那些人看起来都很听她的话。”
大壮一直在临城，对当地的情况了解的多些：“大家都叫她王阿娘，早些年战乱丈夫死了，带着孩子搬到临城，开了一家包子铺。她家的包子便宜又好吃，大家都愿意买她家的包子。临城战乱多，碰到流民她都会免费给他们分吃的。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挺好的。”
事情比想象的更加棘手，王阿娘刚才躲避验尸的样子，萧向晨可以确认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在这个小孩后面，肯定还隐藏着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向晨换上一身夜行衣，翻入王阿娘家的院子。
院子很安静，门口挂着一个点亮的灯笼，院子里面，放着的是孩子的尸体。
萧向晨听见屋内好像有人讲话的声音，刚想踱步到窗边，一个人影从王阿娘的房间溜出，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萧向晨躲在暗处，没有打草惊蛇，默默关注屋内的情况。
王阿娘从屋内走出来，左右观察了一下，把点亮的灯笼拿下来，熄灭里面的蜡烛。
宜春一直等在城外的破庙，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萧向晨。
“师父。”宜春接过萧向晨肩膀上的尸体放在地上。
萧向晨找了个台阶坐下，把面罩拽下来，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查查死因。”
宜春摊开盖在上面的草席，正常死亡之后应该是毫无血色，但是小孩的脸有着不正常的艳红色。轻轻拨开小孩的嘴唇，牙龈呈暗紫色。
这个死状，宜春突然想到上一世见过一种蘑菇，单独吃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和天兰草一起吃，就会中毒，症状和正常的感冒发烧没有两样，严重的会浑身抽搐而亡。
宜春今天在来破庙的路上，好像就看见了天兰草。她走出去，果然在离破庙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顺手摘了两根拿回来，递给萧向晨。
“师父你看，这叫天兰草，临城有很多，很多人家里粮食不够，就会采摘这个草吃。在陵国有一种蘑菇叫元菇，紫色的，这两个东西如果分开都可以吃，如果放在一起吃就会中毒，症状和这个孩子的症状一样。”
萧向晨接过宜春手中的天兰草，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淡淡的青草香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这草好吃吗？”
宜春点点头：“挺好吃的，可以做汤或者菜包。”
萧向晨晃动着手中的天兰草：“了解的还挺清楚，吃过？”
宜春低笑一声，无谓中带着些许无奈：“小时候家里穷，爹娘总做，后来戏班办的越来越好，就不怎么吃了。”
宜春一天没吃东西了，两人聊到吃的，肚子也跟着凑热闹，咕噜咕噜的叫。
宜春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到：“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萧向晨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扔到宜春怀里，宜春打开，里面装着一个酥皮牛肉饼。
宜春惊喜地看向萧向晨：“师父，你从哪弄来的？”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比如一个已经凉透的牛肉饼。
萧向晨照着宜春的脑袋打了一下：“快吃吧。”
宜春一边吃牛肉饼，一边说：“师父，这件事情你觉得是谁做的？”
萧向晨讲了在王阿娘家看到的事情，还有白天王阿娘的反应。
宜春：“看来王阿娘也不简单。指使她的人，目的是什么？”
萧向晨看着宜春不说话。
宜春最后一口牛肉饼塞进口中，看着萧向晨奇怪的眼神，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带着质疑和难以接受说：“我啊？”
萧向晨轻哼一声：“还不算太傻。”
宜春哀怨的说：“师父？”
萧向晨：“吃完了就回去吧。”
他走在前面，一点没有想要管尸体的意思。
宜春任劳任怨的扛起尸体，跟在萧向晨身后，做最后的挣扎：“师父，你真要把我交出去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啊。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