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缘际会

    江流云站在庭院内，看着江若寒的背影消失在角落，然后转过身来面对慧娘。慧娘的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嘲笑江流云此刻的局面。

    “流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来求我帮忙。”慧娘的声音中充满了玩味，她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羁的光芒，“而且，若非我恰好在京城，你可找不到第二个人有我这样的手艺。”

    江流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次是我无意中破坏了你的任务，这次是我欠你的。”

    他们的谈话中透露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原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慧娘为了完成某个任务，易容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而江流云，正好在那时路过，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相救了她，这一行为却无意中导致了慧娘任务的失败。

    慧娘摆了摆手，一副豁达的样子，“算了，那次的事就不提了。你家小姐倒是个有意思的角色，想必她这次的行动不会简单。”

    江流云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担忧，“是的，若寒此行关乎江家的荣辱，我也只能尽力帮她。慧娘，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慧娘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流云，我们都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这次你可要记住，欠我的人情，日后可不是那么容易还清的。”

    江流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慧娘的能力和她在江湖上的地位，这次的帮助绝非小恩小惠。

    “放心，我会记得的。”江流云郑重其事地说。

    慧娘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她转身离开，留下江流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庭院中，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

    江若寒在自己的闺房中细心地戴上了慧娘给予的人皮面具。在镜子前调整了片刻，确保没有破绽后，她才深呼吸一口气，预备去找江母。面具下，是她对家族的忠诚和对姐姐的深切关怀，推动着她不惜隐瞒身份也要深入京城的各个角落。

    江若寒找到了江母，江母正在绣着一幅精致的花鸟图。江若寒轻声叫道：“母亲。”

    江母抬起头，虽然被面具遮掩，但亲情的直觉让她一眼就认出了女儿，微微一怔：“若寒，你这是……”

    江母对若寒的易容感到很震惊，“若寒，我们从来没有打算永远隐瞒你的存在。再过一个多月，十二月初八是你和你姐姐的及笄日，我们原本计划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你正式回归家族。”江母的声音柔和，却透着一丝坚定。

    江若寒沉默了片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母亲，我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但现在的局势复杂，姐姐的婚事已经引起了太多的风波。如果此时公布我的存在，恐怕会给家族带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江母望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骄傲。江若寒的考虑总是如此周到，即便她多年生活在道观之中，对世事的洞察却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说，”江母轻叹一声，“不过，你的安全是我最关心的。若你坚持这么做，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江若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母亲的理解。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至于我的身份，等时机成熟，再让大家知道也不迟。”

    江母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作为母亲，她内心充满了忧虑，但她也知道，江若寒的成长让她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和智慧。

    若寒打破了沉默，“母亲，我想借个熟悉京城的丫鬟，去逛一逛京城。”

    江母思索片刻后说：“若寒，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这里有一个丫鬟，名叫绣儿，她在京城中长大，对京城的街巷十分熟悉。你可以带她一同行动。”

    不久后，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来岁，容貌普通，但眼神机敏，一看便是个能干的人。

    “绣儿，二小姐想去外面逛逛，以后的日子你就跟着二小姐。”江母介绍道。

    翠儿上前给江若寒行了个礼，态度恭敬，“是，奴婢遵命。二小姐，您想去哪里，绣儿都能带您去。”

    江母似乎察觉到女儿心中有事，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出门在外，要小心。若寒，京城复杂，你要多加留意。”

    “我知道，母亲。”江若寒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母亲的心思深远，对自己的信任与放手，让她感到一份力量。

    破晓时分，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江若寒已经起身准备。她站在镜前，仔细地调整着那张精巧的人皮面具，以确保无一瑕疵。容貌变换之后，她再次审视自己，面前这位普通女子的身份将成为她探索京城的遮罩。

    她选择了一身朴素的衣裳，既不引人注目又方便行动。在慧娘的指导下，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气质也做适当的调整，以免过于显眼。

    绣儿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候。作为一个在京城长大的丫鬟，她对京城的地理和人文十分熟悉，是江若寒理想中的向导。

    “绣儿，我们走吧。”江若寒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坚决。

    随着街道逐渐熙熙攘攘，绣儿边走边向江若寒介绍起京城的风土人情。她指着一座座建筑，轻声细语地讲述每一处的来历和其中的故事，仿佛每一砖一瓦都藏着传奇随着朝阳的升起，

    “这条街上的糖人张是京城里最有名的，他的手艺无人能及。”绣儿指着一位老者，他正专心地在糖浆中捏制着形态各异的糖人。

    她们经过一家热闹的布铺，绣儿又道：“这家的丝绸最为出名，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特意来定制。”

    两人继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绣儿偶尔还会向江若寒介绍一些京城中有趣的小传说，或是某个街区的趣闻。

    “这里的老王卖的馄饨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小姐有空，一定要尝一尝。”绣儿笑着说，看起来对这样的生活颇为向往。

    绣儿带她穿过了一条小巷，巷尾是一片开放的市集，那里聚集了各种小商小贩，喧嚣而充满生活气息。“这里的市集每日都有不同的货物，你若想知道市井的消息，这里是最好不过的地方。”绣儿微笑着说。

    江若寒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市集是消息最为集中的地方，人们在交易之余，也会交换着各自的信息和故事。她和绣儿随意在市集中闲逛，耳边传来的每一句对话都可能是她寻找的线索。

    突然，她们听到一段对话提到了赵星辰，说是这位才子近日有了新作，将在今天的诗会上展示。江若寒的心中一紧，这正是她所期待的机会。

    江若寒装作不经意的问绣儿，“赵星辰先生……他在京城中的很有名气？”

    绣儿微微侧头，似乎在搜寻记忆，“他的名气很大，诗文写得好，举止斯文，只是出身卑微了些。不过在文人圈里，才华才是最重要的。”

    “才华……”江若寒喃喃自语，心中对赵星辰的形象更加清晰。

    “绣儿，你知道平时诗会在哪里举行吗？”江若寒低声询问。

    绣儿点头：“我听说是在城南的清风楼，那里常有文人雅士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