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艰难抉择
演武场下，议论纷纷！
台殿之上，静的可怕！
水无涯面色阴冷，眼睛紧紧盯着目影虫投射出来的浮影画面！
游自在此时非常担心宁悦的处境，他朝着演武场下看去，看到宁悦正伤心的朝着自己这边看来，眼神里有难过，有绝望，有疑惑，也有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失望！
一时之间，宁家和宁悦尽然成了千夫所指，无疾将死的对象！
游自在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忽地跪倒在地，对着水无涯哀求。
“陛下，悦儿她……宁悦她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她从头到尾并不知情，恳求陛下饶了她！”
要知道，在五族之中，水族尽管对于严刑峻法这块没有火族严格，可是自打水无涯执政以来，对于处理犯人这块，就全凭他的心意了。
曾在二十年前，水无涯大手一挥便下令处死了几万个因偷盗而被关押的犯人，举族上下无不胆寒！
这一乾纲独断的做派倒也很快使得水族，十几年间出现弊绝风清的好现象！
水无涯没有去看游自在，反而站起身来，看着台下颇为冷漠。
“你怎会知道寡人就一定会惩罚宁悦！”
季南风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面对水无涯，此时的他声泪俱下。
“陛下……南风恳求陛下为我南知城子弟主持公道！还我水族儿郎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冯墨这个孩子，他……他不该死啊！”
季南风眼含热泪，对着水无涯低声喊道，随即俯身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水无涯见状，倒是不为所动，他既没有回答季南风，也没让他起身，只是转头盯着游自在。
“小子，你让寡人答应你一个要求，现在你可以提了，寡人给你兑现！”
游自在一愣神，缓缓抬头，余光扫到师傅季南风，只见季南风正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水无涯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提出要求来兑现，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陛下……自在……还没想好……”
游自在避开季南风的眼神，对着水无涯磕了一记响头！
师傅季南风的嘴里却突然传出一声轻微叹息，似乎在表达自己对徒弟的失望！
水无涯缓缓走到游自在的面前，紧紧盯着他，露出玩味一笑。
“小子，抬起头来看着寡人！”
游自在听到水无涯让自己抬起头来的要求，先是一怔，随即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水无涯，眼神里面满是焦虑和担忧！
“小子，你在害怕什么？怕寡人会大开杀戒？还是怕你的悦儿性命不保？”
水无涯盯着游自在的眼神里面，深邃而幽远。
不等游自在回话，水无涯接着又说。
“寡人答应让你提出一个要求来，只要你提出来，寡人马上兑现！倘若你现在不说，以后便再也不用提了！”
说完此话，水无涯一把将游自在提溜起来，然后搂着他的肩膀，转过一个身，拉起游自在的手，帮他指向演武场下面的宁悦！
然后颇有意味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是想要寡人保住宁悦？还是想让寡人替冯墨报仇呐？”
游自在只觉得周身经脉尽皆被锁，体内真气竟然无法捉摸，浑身也动弹不得，一种濒死感涌上心头，任由着水无涯拉着自己的手指向宁悦！
“陛下……我……”
游自在此刻非常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水无涯，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恐惧。
水无涯见游自在满脸的痛苦表情，随即冷哼了一声。
“犹犹豫豫，如何能成大事！如果寡人像你这般，那该如何统御这水族万里疆域呐！”
“现在只要你随便提出一个要求，寡人便可以轻易帮你兑现，倘若错失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提出来，可就没有机会了，你可要想清楚！”
水无涯又对着游自在轻声说道，言语之间，似乎是对水族子弟迷茫的指引！
游自在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说出保住宁悦，那言外之意就是不让动宁家人，也就没有办法去替铁蛋报仇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会失信于南知城一众师兄弟和师傅季南风，更严重的，他将会遭到水族人民的取笑，笑他重色轻友，笑他不忠不义，出尔反尔！
可是如果自己提出来替铁蛋报仇的要求，那宁家父子包括宁悦在内，很有可能会被水无涯下令斩杀，那是她最爱的人，她的初恋宁悦啊！自己怎么会忍心！
事已至此，宁家的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而自己的前途和人品也将在自己的抉择内发生改变！自己父仇未报，母亲期盼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小子啊，寡人不妨给你指条明路，倘若你现在过去打败宁无敌，凭你怎么处置他，寡人都不会过问，这样一来你也亲自为冯墨报仇了！一举两得，你意下如何啊？”
水无涯见游自在还在犹豫不决，举目不定，便撤手松了他的挟制，转身回到台殿上坐了下来，神色自若，却又玩味十足！
游自在顿时就感觉全身上下松弛下来，周身真气才又开始流转起来，刚刚的那种濒死感彻底消失不见！
太可怕了！
这是游自在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接近死亡的可怕，想到自己夺了魁首以后，竟然还自不量力的以为很快能够替父报仇，这一瞬间自己只觉得羞愧无比！
原来自己在水无涯的面前竟然就好比一只鸡仔，只轻轻提溜起来，自己便被挟制无法动弹，他的实力太可怕了，而自己太渺小了！
游自在知道自己打不过宁无敌，反倒还会被他轻易打死，这样一来，自己虽然逞了一时之强，可是行径却是愚蠢无比，不仅对不起父母，还对不起师傅，更对不起自己！
咬了咬牙，游自在才回过身来，他不敢不再去看宁悦，面对着水无涯，他俯身而拜道“陛下！我……请求陛下替……替冯墨主持公道！”
说完此话，便扑通一声把头磕到地上，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一时间心里无比痛苦，只是内心默默说道。
“悦儿……我的好悦儿，自在哥哥对你不住！你千万不要怪我！”
旁边师傅季南风顿时长舒一口气来！
“很好！”
水无涯猛的拍了一下椅子上面的把手，紧接着大声喊了一个好字，面带微笑看着游自在，眼神里透露着赞赏之色！
水神花弄影看到这个情况，随即命令金刀卫，把整个演武场合围起来。
他的命令刚下达出去，翠云峰上四面八方便出现上百个金刀卫，黑帝水无涯见状冷眼看向水神。
“弄影啊，你这是要围谁？围我水族儿郎？还是围寡人呐！”
“陛下，微臣不敢，臣只是怕宁无敌他们如果反抗，会对陛下不利……”
花弄影急忙挥手让金刀卫统领把金刀卫撤下去！
“爱卿怕是多虑了吧！”
水无涯瞥了一眼花弄影，随即大笑一声。
只听那笑声传来，犹如惊雷炸裂，穿透整个翠云峰，把场上众人震得全都气息不稳，纷纷不敢说话，场上一瞬间安静到极致！